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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二百八十一章 戲弄
孫察一口答應了下來。

離盞想了想,謹慎道:「晚幾天,晚幾天你再著手辦這件事。」

孫察眼神裡晃過一絲疑色,他略略思索,目光最後落定在顧扶威身上,好像找到了答案。

呵……

離盞旁的不精,利用男人倒是有一首。她想等京城把他倆的關係傳得再離譜些,借祁王的東風,叫這些商販礙於祁王府的面子,不好不答應她。

嘖嘖……這女人不簡單。

「還有,盞林藥局上上下下都得換新的。燈籠,櫃子,椅子,桌子,茶碗擺設……」

「咱們西面都是窮人,哪裏會講究這些……」孫察本能的還嘴,但話一出口便察覺自己說錯了,話越說越小聲,最後索性改口:「不過咱們盞林藥局要大改,自然要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奴才會照辦的。」

「我們盞林藥局必須得體面,你回頭就知道了。」

「是,奴才待會就著人去買。」

至於孫察偷抹油水的習慣,離盞也必須得解決。

「我剛接手藥局,藥局的開銷和收入都不是很明白。勞煩孫掌櫃把近兩年的帳冊都給我,我要過目一遍,做到心中有數,以後才有個計劃。」

「是是。」孫察坦然答應著,沒有絲毫的忐忑。

自打西局的紙契交給離盞後,他就謹防著離盞會來查帳。近兩年的冊子他都一一添改過,這小丫頭雖然有點小聰明,但算帳方面總比不過他精明,估計絞盡腦汁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再說了,她這是一時起興要看,等真的把兩年的帳本全都擺到她面前,那壘砌起來比她各自還高的冊子,她怕是遠遠看上一眼都覺得頭疼。

「二小姐您稍等,奴才這就去給你找來。」

孫察掀了簾入帳房,隨後又讓火頭拖了籮筐進去,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拖出來整整一筐的帳本。

「二小姐,您要的都在這了。」

「成,今日就先這樣吧,明日就按新的規矩來做生意。再有……」

離盞給巧兒做了眼色,巧兒從袖子裏掏出一張木牌,上頭刻著離盞的名字。

「從明天起,把我名字也掛在大夫的名單裡。」

「二小姐也接診啊?」

「當然。以後你也別叫我二小姐了,你的主子不再是長風藥局,你直接叫我主子就好。」

「唉!主子,奴才記住了。」

「我就先回去了,看了帳本,明日我再與你細說。」

孫察頓了一下。什麼?今天一天就能把一籮筐的帳本看完麽?

她這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小看了查帳這件事!

「唉,好!奴才送送您。」孫察還是笑嘻嘻的道。

顧扶威見她辦完事情,撩袍子站起來。

離盞拉著林芝往外走,三人站在鋪子們口。

「要不,本王盞兒回去吧?」

「太麻煩王爺了。」離盞回頭朝著街口一看,望見了一輛珊瑚色的馬車停在前頭。「林芝妹妹也是乘馬車來的,我隨林芝妹妹回去,還順路些。」

林芝不敢吭聲,只是點頭。

「還是你們姑娘家容易走得近。」顧扶威笑。

離盞搓了搓手,不知要不要接他這句話。

正尷尬時,遠處一小廝跑了過來,手裏捧著個弧狀東西,用黑色的緞子包得上好。

小廝獻殷勤的把東西遞給顧扶威。

「王爺,修好了!」

顧扶威接過弧狀的東西,一點一點的掀開緞子,露出一張極好的血木弓來。

離盞有些驚訝,「這是……歧牙?」

「嗯。」顧扶威鼻息裡輕輕應了一聲,抬著弓箭,眯起眼睛仔細檢查著每一處。

「怎麼會壞了呢?是不是掛馬肚子上,磕著哪了?」

許驍在旁邊道:「不是磕壞了,是被離二小姐你給拉壞的。」

「我?」

她這麼小的力氣,才輕輕的射了一箭就能把這天下第一好弓給拉壞了?這夥人該不會是來訛她的吧。

顧扶威笑說:「便是你力氣太小,拉弓都像放了空箭一樣。放空箭最是傷弦,外加你姿勢不對,把弓心弄得有些偏了。」

這弓看起來威武霸氣,實則這樣小氣啊……

離盞委實覺得自己外行,慚愧得很。

「那……那修了多少兩?」

「三百兩。」許驍想也沒想地回了一句。

顧扶威斜眼睨著許驍。

許驍低頭,不好說話了。

三百兩……

離盞想想心肝就疼。

「這弓既是我拉壞的,就該我來賠。等待會回了小蘭院,我讓巧兒把銀票給王爺送來。」

「不必。」

「要的,這麼好張弓,盞兒實在過意不去。」

顧扶威深深瞧了她一眼,眸子裏明暗交疊。「其實,這張弓也不是絕世第一好弓,本王並不怎麼看重。世上真正第一好弓,本王曾差點得到過,只因片刻的猶豫,就與它失之交臂了。」

「歧牙都不算最好的弓,這世上最好的弓是什麼弓?」離盞好奇。

顧扶威朝她勾了勾指頭。

她走進了些,顧扶威垂頭埋在她耳邊,她再想退步時,一陣熱氣已經吹進她的耳蝸。

「霸王硬上弓。」

……

「王爺!」

離盞面紅耳赤的推開他。

顧扶威瞧著她通紅的一張臉,忍不住大笑。

林芝看她二人的反應,也忍不住好奇,拉著離盞的手道:「離姐姐,到底什麼弓是世上第一好弓?」

「他亂講的!」

「哈哈哈哈哈……」

「王爺再笑,錢就不賠了!」離盞拿眼狠狠瞪著顧扶威。

「不賠就是。」顧扶威越笑越止不住。

離盞羞憤地拉住林芝的手,「我們走罷。」

林芝給顧扶威做了個半途而廢的禮,已被離盞拉去老遠。

而顧扶威還拿眼目送著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始終沒有淡去。

「王爺。」許驍輕輕在後頭喚了一聲,顧扶威才漸漸正了臉色。

牆角,一隻黑鴉停在上頭,啊啊的叫了兩聲。

「王爺,方才屬下見到門口有兩個女子,鬼鬼祟祟的,看打扮,不像是窮人,腰間拴著的綠絲惠子,好像是宮女喬裝打扮出來的。」

顧扶威點點頭,沒說話。

「楊管家讓屬下提醒王爺一句,今日是皇后生辰,皇上在宮裏擺宴,王爺真不打算去了麽?」

不去也就算了,還來藥局給離盞撐腰,這樣真的好麽?

「皇后生辰……宴請的女眷肯定不少。」

「吏部尚書家的孫女也去了。」

除了柳家的二小姐柳衍以外,吏部尚書家的嫡孫女也是皇上極力想撮合他在一塊的對象。

「狩獵場上,我見過。再見,皇上該覺得本王對她們有意思了。」

顧扶威對皇上的態度,只能用「撲朔迷離」四個字來形容。

他無法在皇上面前扮成個老實的忠臣,但皇上也沒辦法把他當亂臣給剿了。

當然,即便他是個亂臣,皇上也一口吞不下他。

二人維持著面上的和平,互相試探著對方的底線,誰也不想先露了獠牙。

許驍深諳此理,便不再提這茬,而是好奇方才離盞問的事情。

「王爺,屬下也以為歧牙是這世上最好的,難道真有比歧牙還好?」

顧扶威望著許驍輕冷一笑,「等你有了求而不得的人,自然就知道這世上最好的弓是什麼弓了。」

…………

馬車內,一片靜謐。

林芝和離盞坐在一處,不像往常般輕鬆。

今兒這場面,著實把林芝給震住了,她一時沒回得過神來,好像一睜眼就能看見顧扶威還一臉冷峻的站在面前。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祁王殿下。旁人都說祁王殺伐果斷,淡漠無情,可今日得見,總覺得他像極了傳言裏的一般,又不像傳言裏的一般。」

「怎麼說?」

林芝眨巴著眼,一本正經道:「他對旁人都兇巴巴的,可是一對上離姐姐,他眼角會彎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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