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二百四十六章 整列出發
「父皇!」「來得這樣晚!」皇上帶著寵溺的口氣怨怪著。
「母妃早上非要讓我喝完燕窩再走,可我素來不愛吃那個,父皇你也是知道的。」
「你同你母妃說去,朕不管你這些,隻管你今日再不要從馬上跌下來才好。」
「父皇!」
眾人大笑。
幾個貴胄子弟輕輕夾著馬腹上前,想與顧牙月攀談,顧牙月卻夾著馬腹到了緒王跟前,裝作隨口一問,「皇兄,祁王怎麼沒來?」
緒王昨兒個在祁王的營帳裡碰了一鼻子灰,再提顧扶威,便有些失興。「你關心這個做什麼?他愛來不來。」
「你怎麼這樣說話?」顧牙月不滿他的態度,「人前拍祁王馬屁的時候,怎不見你這般有骨氣?」
緒王瞥了她一眼,無意再爭,隻暗暗地嘆了口氣。
顧牙月感受到他情緒有些不對勁,側著身子深瞧了他一眼。
顧曾眼白裡全是血絲,周圍一圈都黑黑的,像是沒睡好。
她幡然領悟。
昨兒個柳衍來找她,曾說起柳鳳顯病重,顧曾向祁王借人,離盞卻不肯施以援手的事情。
她回頭朝柳尚書也瞧了一眼,柳尚書更是一夜驟老,可想而知昨晚柳家的人是如何的煎熬。
呵……這個離盞,真是小覷了她,竟然能有本事把柳家攪得天翻地覆。
看來她昨兒個生的那通氣也不算是大題小做,這小賤蹄子,天生就招人恨!
來隨祁王狩獵不說,還不知廉恥的歇在祁王的營帳裡!
也不知大晚上的,她到底對祁王做了些什麼!
顧牙月一想到這裏,牙齒便忍不住緊緊咬在一處,隻恨自己以前沒早早把她解決掉。
還好昨兒柳衍送來了一包媚葯,才讓她有了及時泄憤的機會。
此事她已經連夜安排妥當,將葯給了萍兒,安排和離盞苟合的人,是她宮裏其貌不揚的馬夫。
萍兒辦事穩重,和柳衍的人裏應外合,應當萬無一失。
想想離盞與那四十多歲的馬夫抱擁翻滾的樣子,就覺得好生痛快。
只要祁王隨軍入列,離盞便無親無靠,任她宰割。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可為什麼到現在都還沒見著祁王的影子?
顧牙月心裏有些焦急。
輔國將軍已舉旗策馬竄到了最前,看來很快就要向北出發。
要是再晚,祁王怕是就不會來了。
他要是不來,此事便只能作罷。
顧牙月擔憂的繃緊了神經,夾著馬腹的大腿不自覺的用力,馬兒不安的來回迂動,緒王側目端倪著她,「牙月,你不要緊張,這匹馬是父皇的愛駒,很是溫順,你放鬆些。」
顧牙月點點頭,後頭忽然發出一眾的呼聲。如浪潮一般,嘩然而來。
顧牙月扭頭,臉上表情乍然凝住,冷冷望著遠處那英姿颯爽的男人。
他騎一頭通體純黑的的駿馬,著一身蒼色的束衣,束衣的裁剪極其精巧,顯得胸是胸,腿是腿的,頎長而緊實的身材一覽無餘。
高高的馬尾飄飛在後,電眼飛眉,菱形唇角,一切都合乎他邪魅狂狷的氣質,只有額間輕輕擺動的璞玉能給他凌厲的外表漆一抹潤色。
人群聳*動,紛紛往一面側開給他讓道,未出閣的女子頓時面色羞赧的低下頭,可又忍不住翻著眼睛偷看。
他就這樣目無旁人,慢條斯理的驅著馬到了皇上跟前,顧牙月欣喜至極,不住地把後脊樑挺得筆直,好讓他能一眼看見自己的打扮。
「年輕人就是不一樣。」皇上見之,也忍不住由衷誇讚:「祁王殿下昂藏七尺,雄姿英發,怪不得能將西域那群賊寇收拾得服服帖帖。」
「皇上謬讚。本王抱恙在身,就怕讓皇上掃興。」
「皇叔謙虛!」端王沖眾人朗道,「西域之人,最善騎獵。誰不知道那群烏合草莽見了王爺也都要尊一聲人間閻王。這次狩獵,我等最期待的就是親眼見識一番皇叔的騎射之術。」
寒暄一陣之後,祁王同周圍人一一都打了照面,輪到顧牙月時,看她的目光不長一寸,不短一寸,嘴裏的客氣的話不多一句,也不少一分。
「見過霽月公主。」
霽月公主緊笑著,「見過祁王殿下!」
「叫皇叔。」皇上以為這是顧牙月和祁王第一次打招呼,便在一旁責令。
哪知顧牙月百般不願,「是一樣的嘛!」
「都怪她母妃慣的!」皇上指著她同顧扶威如是笑道,顧扶威已經從她身上別開了目光,朝著皇上揖手,「是皇上太過嚴厲了,公主稱我一聲祁王殿下,並無錯處可言。」
顧牙月點頭,再汲汲營營的追隨著他的目光,顧扶威的瞳孔裡已再無她的影子。
顧牙月悵然若失,突然間人群裡傳來一陣嬉笑聲,由遠及近。
顧扶威聽見異動,緩緩勒轉馬頭,尋聲望去。
眾人只見一女子從後騎馬而來。
那女人生得十分好看,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丹唇外朗,皓齒內鮮,但論身姿容貌,她絕對比京城四美還要驚艷。
更何況隨列的女眷都穿得趕緊利落,她卻獨一身冰藍金妝花比甲,底縷金挑線鳳仙裙。
這哪像來騎獵的?
這女人似乎也不善騎馬,緊張的勒著韁繩,月眉久蹙不休。
她掌握不了要領,馬兒不肯往前走,她學著旁人的模樣,使命的夾著馬腹,嘴裏喊著「駕,駕!」
馬不得已時不時前進兩步,馬背一起伏,她便覺得自己要摔下來一般,駭然抱住馬脖子上。
男人們鬨笑不已,直覺這女人實在太可愛,紛紛低頭笑問,這是哪家的千金。
皇上見顧扶威目光一直落在那女人的身上,不再迴轉,便也忍不住問,「這是?」
「見笑了,是本王身邊的小醫女。」言罷,無奈的搖了搖頭,把鞭子挽起來在馬屁股上輕輕鞭撻了下,馬兒得了指令,悠然的奔了過去。
「籲。」他到了離盞跟前停了馬,看著離盞一眼。
他還沒說話,離盞反倒怨怪起來,「我不騎了……我真的不會騎……」
「早怎麼不說實話,如今,晚了。」顧扶威笑,從她手裏奪了馬韁繞在自己腕上,兩頭馬便安然駢進。
「別夾馬肚子。」他低聲提醒著她,離盞照做,馬兒果然聽話不少,心便稍安。
二人並進到皇上面前,諸人已獃獃的看了他們好久。
霽月公主眼裏幾乎要滴出血來,只是大家的目光都落在顧扶威和離盞身上,無人察覺她的異樣的神情。
她既恨又怒,但更多的還是驚詫。
離盞竟然隨著顧扶威來狩獵了?
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事情,那計劃不全泡湯了?
正愁時,「離盞身下的駿馬突然前蹄豎立,把人往後拋去。
顧扶威眼疾手快,拽著韁繩往下一拽,迫使著馬蹄子落了下來。
饒是顧扶威牽著韁繩,馬兒也驟前驟後,十分不安,離盞余驚未退,現下更加應付不上。
顧牙月心裏幸災樂禍:呵,這不會騎馬的鄉巴佬,想纏著祁王狩獵也是跟不的!廢物一個!
她夾著馬腹擠開旁人上前道,「祁王殿下,您的小醫女好像不會騎馬啊,隊列一旦出發,便不能停下,到時候穿山越嶺,橫水過塘的,誰也顧不上誰,這小醫女怕是有危險,還是不宜隨行的好。」
端王也說:「公主說得不無道理,狩獵之人,必須精於騎射才行,這姑娘絲毫不會騎術,怕是有墜馬的危險。」
顧扶威看了他二人一眼。
「端王和公主所言極是。」
她翻身下馬,扔了手裏的馬繩,眾人對此舉愕然不解時,他已手肘一撐,躍然而至離盞的背後。
離盞的馬像變成了木馬一般,乖乖的立好,紋絲不動。
離盞卻大驚,來不及反應顧扶威已兩手從她肩下穿過,貼著她的纖腰握住了韁繩。
隨即,一道沉穩而不容置辯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如此,當不會再有危險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