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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四十七章 嫡庶有別
兩人見離盞面色沉重,還以為離盞是被她二人說得自卑了,覺得自己選不上了,便不想丟這個人。

可她越不想丟,那兩姐妹便越希望她丟。

「盞姐姐,一起去嘛,咱們姐妹三個進宮,也好有個照應。」離晨拉著她的手不住的晃。

見離晨沖離盞撒嬌賣萌的樣子,老太太眼底裡裝滿了慈愛:「咱們家晨兒最懂事了,有什麼好事情,都會想著自家姐妹。」

接著,轉頭又對著離盞道:「盞兒,算來今年你十八歲,年紀也不小了。我看,你就隨著筱筱和晨兒一起去吧,就當是進宮見見世面。」

呵……見見世面?原來在老太太眼裏,她不過是離筱筱和離晨的玩伴而已,離晨想她去,她便必須去做那陪襯的綠葉。

離盞將這番心思深深的壓在心底,並未顯露半分,由著那老太太繼續苦口婆心的勸著。

「太子選妃到底不如皇帝選秀那般嚴肅,到時候會在東宮設下宴席,就當是聚會一樣,我們這些收到帖子的大門大戶和那些官家大臣,屆時便會各自帶著女兒赴宴。就算不能被太子看重,被哪家大戶或是官爺瞧上了也是好的。」

畢竟她只是庶女,又流落失所了十年,該有的教養一概沒有,名聲不清不白的,能早早嫁出去就是萬幸了。

老太太汲汲營營的盼著她的答話,離盞沉思了片刻。

反正顧越澤也不會瞧中白采宣以外的任何人,去一趟東宮不過是走個過場。

到時候還能親眼目睹離晨和離筱筱落選時的消沉樣,不時在旁邊說幾句落井下石的風涼話,想來也很愜意。

離盞正要開口諾下,身後卻傳來了女子尖細的嗓音,「真有意思,錢氏還在大牢裏關著呢,筱筱和晨兒就準備著進東宮參加選妃了啊?」

離晨和離筱筱同是一緊,喚了聲:「雲姨娘。」

離盞回頭望去,見來者是個二十六七的年輕婦人,披著翠綠的雙絲長裙,蹬著粉色的絹花雙面織錦鞋,左手三個戒指,右手兩個玉鐲,頭上還簪著一對金絲燕的步搖,走起路來一搖一晃,隻把人眼睛都迷花了。

她拿手覆在高高隆起的肚腹上,那圓得像西瓜一樣的肚子,怕是不出多日便要臨盆了。

這婦人究竟是誰?

離盞垂眸在鬼醫的記憶裡細細搜尋一通,並沒有這人影子。

可離晨和離筱筱都喚她一聲「雲姨娘」,她又懷著身孕,想來也只能是離尺後來納的小妾。

嘖嘖,離尺這都這麼大歲數了,玩女人的心思還一點沒落下。

離筱筱一見雲姨娘,瞬間把臉就垮塌下去。可見雲姨娘和離家這兩姐妹平日裏就處得不大愉快。

更何況雲姨娘方才那聲招呼,打得可是絲毫不客氣。

離筱筱最是沉不住氣,哼了一聲便道:「雲姨娘,你休要話裡藏刀。」

雲姨娘腆著肚子漫步走到離筱筱跟前,拿眼定定的橫著她。

「怎麼,我哪裏說得不對嗎?錢姐姐正在牢裏,生死攸關,你倆不著急想辦法也就算了,還有心情在這兒商量起太子選妃的事來。嘖嘖……」

她抬手用指腹在肚子上打著圈:「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但願我的孩子生下來,可千萬別養成你們這樣的白眼狼。」

「你!」離筱筱急的滿臉通紅。

老太太一拍桌子:「夠了,各自都少說一句。一個做嫡女的,一個做姨娘的,一見面就吵吵個沒完,像什麼話!」

老太太眉頭皺成了「川」字,根本沒心思論斷是非對錯,顯然是習慣她們之間的針鋒相對了。

離盞心裏好不痛快。沒想到啊,離開長風藥局這麼久,此地還是雞飛狗跳,烏煙瘴氣的。

她樂得在一旁默默的看著好戲,一句話都懶得摻雜進去。

老太太氣了半響,才抬著渾黃的老眼珠子瞧著雲姨娘的肚子,蔫蔫的目光裡瞬時又升出幾分企盼來。

「你都快要生了,沒事來祠堂幹什麼?對孩子多不好。」

雲姨娘笑著走到老太太身邊,腆著肚子把離筱筱擠到一旁去:「聽說當年差點被錢氏打死的那個庶女又回來了。畢竟是我將來孩子的姐姐,別等生下來,我這個當媽的都不知道叫她什麼,便忍不住來看看。」

離筱筱聽她字裏行間都說著錢氏的不好,心裏更是不忿。隱隱就要發作,離晨趕緊遞了一個眼色將她按了下來。

雲姨娘輕笑著,將目光落在離盞身上:「你就是離盞了?」

雲姨娘一看就是個多事的女人,離盞對她自然沒有什麼好感。

但眼看著雲姨娘就要生了,孩子一落地,便意味著要跟同輩的人爭地位,奪家產。

好在自己只是個庶女,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只要不主動招惹雲姨娘,暫且也不會遭她記恨。

離筱筱和離晨乃正室所出,那就不一樣了,雲姨娘必然無比厭煩。

俗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她只要順了雲姨娘的眼,再在她們之間來回挑事,坐山觀虎鬥是再好不過的事。

坐收漁翁之利,誰人不想呢?

思閉,離盞裝出一副鄉下姑娘的怯懦和老實勁兒來,在雲姨娘的打量下垂額點了點頭。

雲姨娘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遊離的目光在她身上逐漸徘開,似乎只是挑選一隻牲口。

可在看清她長相的一瞬,瞳孔微微一縮,良久才鬆開了她。

「真是副天生的美人坯子,乍一看,我都要分不出是嫡是庶了。」

離筱筱被這話噎得一愣,轉頭看著離盞這張臉來,嫉妒的直從心底爬到了臉上。

「雲姨娘,我看你還是離盞妹妹遠些的好。你懷著九個多月的身孕來祠堂,已是犯了忌諱。且盞妹妹……呵,她小的時候,道長就說她命數不祥。倒不是我這個做姐姐的封建,我自然是不信這些的,但雲姨娘肚子裏有孩子,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了呢?祖母,您說是不是?」

經過離筱筱這麼一說,一樁樁陳年老事又一次浮現在老太太的腦海裡。

她還記得十八年前,鍾氏剛生下離盞時,屋內驟然傳來一陣尖叫,她和離尺嚇得連忙推門進去,只見穩婆手裏的嬰兒半銜著一隻血玉鐲子,隨著嬰兒的啼哭閃閃發亮。

穩婆嚇得險些把孩子都扔了,給了不少的銀子才封住了穩婆的嘴。

後來請了林雲方丈來看,方丈拿了孩子的八字一測,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不管怎麼問,方丈一個字都不肯說。

後來是她硬給老方丈跪下,方丈攙她不起,沒辦法才說了一句不大聽得明白的話。

「此女非此塵世中人,註定受天降血災,遇命劫之人。一路血光,險中求貴。歸途幾何,道法無覺。」

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直到後來,她連連闖下的禍事,又請了一遊山道長來看,那道長一口就咬定她是妖孽轉世,為仇而來。

想想之前方丈所說的「此女非此塵世中人」,正吻合這道長所說的「妖孽」二字,由是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請了那道長做法,鍾氏便在那場大火中離去。

現下,錢氏入獄,陳年罪狀被一件件的翻出,老太太后知後覺的認為,那遊山的道長,多半是收了錢氏的好處,胡言亂語。

但離蓧蓧突然將舊事提起,她前後聯想一番,不禁又打了個寒噤。

這孩子小時候就禍事連連,剛回府,長風藥局又鬧得雞犬不寧。

雖然一切罪過似乎都能歸咎於錢氏的過錯,但這般坎坷的身世,莫不會在應驗她不詳的命數?

老太太憂心忡忡的神情,離盞盡收眼底,正要替自己辯駁兩句,只聽雲姨娘猛的一拍桌子:「離筱筱,你怕是要反了天了!平白無故,你敢咒我肚子裏的孩子!」

離筱筱嘴巴再厲害,在雲姨娘面前始終是個孩子,雲姨娘真的橫起來,她便畏縮了。

「我好心提醒你罷了,幾時在咒你了?」

「你自己心裏清楚!小小年紀就生這麼多黑心腸子,我看你跟你那惡毒的母親倒是一模一樣……」

「夠了!」老太太怒喝道,聲音不多大,臉色卻嗆得發白。

眾人都被吼得一愣,只有離盞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忙起身給老太太端了杯茶。

老太太看著她手裏的茶盞,猶豫了半天終是推了開去,隻冷冷的說了聲:「不渴。」

無形的排斥,離盞敏感的察覺到了,她淡淡點頭端走了茶,將這份疏遠牢牢記在了心間。

老太太並沒瞧見離盞眼中一閃而過的狠絕,隻對著雲姨娘苦口婆心道:「筱筱說得也不無道理,有些事情看不見摸不著的,便更要多提防著。祠堂之地,不利多留。你回去好好養胎,等平安落子,想怎麼走動就怎麼走動。」

「老太太說的是,有些人還是少見得好!」雲姨娘狠狠剜了離筱筱一眼,甩了絹帕便有下人自覺的上來攙著她。

雲姨娘緩緩踱出了祠堂,老太太垂首,目光從三人之間遊離而過。

離筱筱觸及那眼神的時候瑟縮了一下,還以為要被老太太好好教訓一番。

誰知老太太繞過了她,目光最終落在了離盞身上,神色變得極其複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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