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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八十一章 離盞也有害羞時
僵持,僵持,一路的僵持。

「籲」,拉車的馬夫勒緊韁繩,轉頭探進車簾子裏,「王爺,到了。」

顧扶威淡淡瞧了離盞一眼,淡淡「嗯」了一聲。

車外緊跟著一陣窸窣的腳步聲,他掀開簾子,已有奴才規規矩矩的趴在地上給他當凳子。

顧扶威身手極好,別說下車,就算跳樓也是摔不死的,可仍舊提著袍子十分坦然的踩著奴才的後背的下去。

離盞不禁想到以前,爹爹和哥哥回府,或是去到別人府上,即便有奴才會跪地作凳,爹爹和哥哥也會催促他們起來。

「有人墊著,盞兒也下不來?」

顧扶威伸手遞給她。

離盞看了他一眼,神情仍舊疏離。「王爺小看盞兒了,盞兒在林子裏長大,下個馬車而已,不至於。」

「上午落了雨,地上還有水,小心濺髒了裙子。」

「在柴房裏關了一早上,裙子早髒了,不怕的。」

奴才一聽,便從地上爬起來,擰了擰濡濕的褲腿。

離盞收起裙裾,預備往下跳,可剛一踮起腳尖,驀然吸了口氣。

嘖……竟然有點高!

她回頭瞧了眼車身,純黑車頂,金色的鑲邊,比平日裏來接她的那輛馬車要高大得多。

再回頭,出來相迎的家丁們正舉目盯著她,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這應該是顧扶威的專屬馬車吧……

這距離,有顧扶威的腰間那麼高。跳下去吧,不一定能站穩,站穩了吧也震得腳疼。背過身一點一點爬下去吧,這麼多下人看著,她一女孩子終歸不太雅觀。

可大話已經說出去了,騎虎難下,不跳也得跳。

離盞也是一個好臉面的人,深呼吸了兩口氣,縱身一躍。

腳尖完美沾地,她鬆了口氣,可下一瞬腳踝卻一拐,整個人朝地上撲去。還好一只有力的手順勢將她攬過,待她冷汗冒出來,顧扶威才鬆手調笑道:「盞兒,看來你那林子可不太大啊。」

太丟人了!離盞乾笑著:「嘿,失誤失誤,見笑了。」

「無礙。本王喜歡英雄救美。」

……

離盞連忙轉移話題:「話說回來,王爺接我來祁王府到底所謂何事?」

「診金都給了你父親,自然是請你來看病的。」

「可王爺的病已經痊癒,長音公子也無大礙……」

顧扶威打斷她,神情微有不悅,「便就是那廝矯情病犯了,失憶便失憶罷,非要跟個小孩似的,點名指姓的要你為他醫治。」

「我?」

「是啊,把你當娘了。半日不見,就茶飯不思。」

「啊?」

離盞雖詫異,但細細一想,有些失憶之人,醒來確實會有孩童心性,不信任旁人,只會把第一個陪在他身邊照顧的人當做自己的親人一般依賴。

難怪顧扶威要來救她,她還當他是腦袋抽筋,要報她的救命之恩,沒成想,原來是別有所圖!

只是,長音,長音?此人為何對他如此重要?

「那長音公子呢?」離盞問道。

顧扶威頓了頓,似乎也答不上來,轉頭看向楊管家。

楊管家連忙道:「老奴把長音公子安排在以往離小姐住過的南院。」

「他住南院,那盞兒住哪?」。

楊管家連忙認錯,「是老奴沒把事情安排周道。南院是打掃得最乾淨的院子,東西全都重新置換過,長音公子一醒,老奴自然就想到南院。誰知道,長音公子之後會是這般……又麻煩離小姐走了一趟,待會老奴再給離小姐準備一間房。」

顧扶威蹙眉:「他果真不吃飯?」

楊管家點頭,「何止是飯啊,連葯都不吃,水都沒喝過一口。」

「矯情。」顧付威從牙齒裡狠狠擠出兩個字來。

「等等,我插句嘴啊王爺,剛剛聽王爺的意思,我今晚要住這兒?」

楊管家鄭重揖手,隻當是賠罪。「長音公子情況不太穩定,我們也想不出別的法子了,還請離小姐多包含。」

聽這意思,還可能不止一天。

「可王爺你也看見了,我家裏的人都不好對付……」

顧扶威眼光一瞥,瞳仁裡閃過幾分疏狂,「人都殺了,他們再想難為你,也得安分幾天不是?」

離盞沒理由再拒絕,乖乖跟在楊管家身後到了南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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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著青苔的瓦片滴著未乾的雨水,打在正房前那一株株開過了的花蕾上。一地都是殘花敗葉兒,還來不及收撿。

離盞走到門口,正縫幾個小丫鬟排成長隊的提著食盒出來,一個個低著頭,神情懊喪,眼不看路,差點就和離盞撞了個滿懷。

待看見是離盞時,小丫頭們俱是一愣,立刻變得戰戰兢兢起來。

「離……離小姐,楊管家。」

離盞瞧了她們一眼,原是隨著雀枝服侍過她的一群下人。這麼畏懼她,大抵是聽說過她會剖人肝膽,又對雀枝惡言相向的緣故吧。

女人看女人,總有種別樣的識別方式。像狐狸般的面相,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招惹的人。

楊管家上前,一一揭開她們手裏的食盒,上好的美味佳肴,原封不動的擺得好好的,連絲兒熱氣都沒冒,顯然被冷落了很久。

「葯呢,葯煎了沒?」

幾個丫頭一致搖頭:「煎了,公子不肯喝。」

楊管家愁色更深,朝緊閉的房門瞧了一眼,對離盞道:「離姑娘,公子就交給你了。事成之後,必定重金酬謝。」

「咳咳……」離盞差點當場笑了出來。重金酬謝算是說到她心坎裡了,這輩子,她最缺的就是錢!

「那淼淼就隻好麻煩楊管家你多多照看了。」

楊管家點頭:「談何麻煩,淼淼這孩子很是可愛,正好陪陪我這老頭子也好,離小姐客氣了。」

說罷,楊管家朝著離盞揖了揖手,帶著淼淼離開。

離盞一個人站在門前,輕輕扣了扣門。

「咚咚咚。」

「我說過了,不吃。」

……

離盞清了清嗓子,靠著門縫讓聲音能輕而易舉的透進去。

「長音公子,是我,我是……」

「離姑娘?」

隨即,三兩下步子的聲音傳來,門縫兒豁然拉開。

那少年佇立在她身前,月白色的七重紗衣,淺藍色的天蠶腰帶,淺淡的容顏被璨石鑲嵌的面具擋去一半,只露一雙充滿期冀的雙眼和線條完美的下半張臉。

「你……怎麼就站起來了?」離盞驚訝無比。

少年以為離盞在責怪自己不愛惜身子,本是激動的目光變得有些無措起來。

「能站,便站起來了……怎麼?可是不妥?」

「沒有沒有,妥得很妥得很,只是沒想到你能有力氣站那麼穩。是不是我走之後,王爺給你找了什麼高人給你診過病?」

「來過一個。」

「是不一老頭,鬍子花白。」這京城裏,除了她和離尺以外,也只有周太醫才有妙手回春的本事了。

可話一出口,離盞又想到另外一茬。這少年的身份成迷,又是千山殿的人,現下的宵禁令就是為了捉拿千山殿的人,而周太醫乃宮中禦醫,顧扶威應該不會請他。

少年搖頭:「是個中年男子。」

「那給你開的什麼方子,怎好的這般快?」

「在下……在下未曾服藥。」

他就是鬧著要絕食,所以自己才被顧扶威請來的,怎麼把這一樁事兒個給忘了。

離盞側頭一瞥,餘光不小心落在床前的一張小圓桌上,上頭擺著的茶水已在杯子上乾涸出一圈茶漬,顯然從倒滿茶開始,就沒被人端起過。

離盞不由重新打量了少年一眼,那平易近人的眼睛,謙謙有禮的樣子,怎麼也不像是個愛為難的人。

「長音公子,你為何連葯也不吃,水也不喝?」

少年低頭,勉力思之。

「我隻記得自己常年在山中練劍,踩著青草,捧著山泉,一心隻想武功,不想其他。而這裏是祁王府,明顯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地方,在下不認識他們,一心隻想走。」

「他們不讓你走?」

少年點頭。

「那是你讓王爺把我叫來的?」他頓了頓,眼中滿含歉意,「除了姑娘之外,在下想不到可以信任的人。」

那狹長的眸子中柔光跌宕,抱誠守真。離盞心裏微有觸動,又說不上來是哪種觸動。或許,是她看透人心之後,很少再見過這麼純透的眸子了。

「那你也不至於不吃不喝,你可知道你現在身子有多虛弱?」

少年無言,獃獃站在那處似個等著挨訓的小孩。

醫學文獻上說了,突然失憶的人,絕大部分心靈都會變得極端脆弱,有的會發生性格轉變,有的會直接丟失一部分人格。

當然,也有人會像剛破殼的小鴨子一樣,睜眼第一個見到誰,就待誰如親人。

所以,他現在無論做出多幼稚的舉動,她都能接受。

「無論王爺因什麼關係不放你走,依我看,他還是很關心你的身體,你想請我診脈,那便好好同王爺說就是,用不著絕食。」

「王爺他…他似乎並不喜歡我接近你。」少年抿唇,臉上悄然升起兩片不自然的潮紅,令他十分難堪,他連忙別顧過頭,慚愧地道,「在下愚鈍,除了絕食以外,似乎想不到更好的法子讓他答應這個要求。」

離盞倍感莫名,暗自揣度。

這個顧扶危又在提防什麼?她一弱女子,難道還能越過重重守衛把長音公子給搶走不成?還是說,他怕自己發現長音公子的什麼秘密,比如,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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