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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一百零九章 一個大秘密
顧越澤藏一件龍袍在這裏做什麼?想提前做一做皇帝夢?

還是有了篡位的念頭?

可他已經得到了太子之位,往後只要老老實實的不出什麼差錯,孟月國的江山遲早都是他的,他怎的就這麼迫不及待呢?

離盞看著那龍袍楞了半天,左右沒想明白這個道理。

但這終究是個大秘密,竟被她誤打誤撞的發現了!要是能直接揭發他就好了,可惜東宮都是他的人,揭發他無異於找死。

而這證物又是個燙手山芋,落誰手裏,誰完蛋,她根本不可能帶走這件龍袍。

唉,真是可惜!

離盞抱憾的合上櫃子,躡手躡腳的跑到窗戶邊上。現下是該考慮考慮如何回去了。

走正門是要不得的,這扇窗戶靠著北邊,也被釘得死死的。離盞吮了吮食指,往發黃的窗紙上戳了個洞往外看去。

喲呵,這處離惜晨殿之間隻隔著一顆歪脖子的距離,從那半大不小的外脖子樹上爬上去,剛好能夠得上北面的圍牆。

要不,還是老辦法,從南邊的窗戶扔火瓶子引開敵人,從北面的窗戶逃出去?

甚好,離盞打定主意,便拿出激光刀來割窗戶上的釘條,正割得賣力呢,外頭朦朦朧朧傳來一陣嬌吟。

「啊……啊……」

「殿下輕著些……」

「好宣兒你再忍忍,就快好了……」

這聲音顯然是從惜晨殿裏發出來的,寢殿本就離偏房很近,那塌方肯定又剛好靠著偏方這一側。

一浪高過一浪的喊叫在離盞的耳朵裡狠狠碾磨,如附骨之蛆,一點一點的啃噬她的神經。

她不喜歡顧越澤,她只是恨他。

可頭一次聽見他和別的女人行床笫之私時的聲音時,心頭還是倏地一緊,痛的渾身緊繃。

她拚命的不去聽,那頭卻拚命的叫,叫到她耳朵的都麻了,才陡然的一個顫音迭起,一切歸於平靜。

待她平復下心情,才發現窗戶上的釘條已經劃痕累累,七零八落,她連忙關掉激光刀的開關。

「殿下,你今兒個怎麼不惜著宣兒,竟這般蠻力?」白采宣的聲音嬌弱無力,放佛是剛從死牢裏拖出來的人。

「好久沒見你,便想痛快痛快。」顧越澤話間帶著調笑,繼而是衣服窸窸窣窣上身的聲音。

「本宮先回席上去了,不能與你一道,你收整收整再過來。」

「是。」白采宣應下,頓了良久,又嬌笑道:「殿下只要記得,封宣兒為正妃的事情便好。」

聽到這句,離盞的耳朵一下就尖了起來,貼著窗戶仔細的聽著下文。

今天自己這麼賣力的拆她的台,顧越澤,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等了好一會兒,顧越澤只是淡淡地說:「今日不宜,宣兒且再等等。」

那頭,白采宣猛地頓住了,再開口,語氣顯得有些慌亂:「怎麼?殿下反悔了?」

「本宮金口玉言,絕不反悔。只是在宴席上,宣兒你也太胡來了些,此時封你為妃,本宮只怕難以服眾。」

這語氣分明是溫柔的,可怎麼聽,怎麼都是哄騙。

白采宣是沉不住氣了,質問道:「殿下是太子,您喜歡誰,還需要給他們交代?東宮採選之所以辦得如此簡單,還就是為了方便咱們!」

顧越澤語氣冷了不少:「本宮如何不需要香交代?今日來宴的大臣眾多,本宮麾下的四品以上的官員,全都來齊了,誰不想得到這太子妃之位?他們都拿眼睛盯著本宮呢,本宮當然要做到公允才是。你若不跳那雙雲巧臂舞就好了,本宮就說一眼相中了你,也沒什麼大不了。可你非要爭那個風頭,當眾出了這麼大的洋相!」

「洋相?」白彩宣不可置信:「殿下的意思是,宣兒遠遠沒有離盞那個鄉野丫頭舞得好?」

「你覺得呢?」

「可殿下自己說的,我是京城裏最善雙雲巧臂舞的人!」

顧越澤沉默須臾,忽而嘆道:「那是因為,那個人已經死了。」

白采宣驚了,「你還念著黎姐姐?」

「沒有,平庸之色不足掛齒。但她的舞姿,確實是京城一絕。」

「嘭」的一聲脆響,似乎是誰不小心碰碎了杯盞。

「你就是念著她……我就知道你念著她!」

「無理取鬧。」

「你若不念著她,為何會覺得一個她同名的鄉野丫頭,比我舞得好?」

「這根本就是兩碼事。再說了,你本來就跳得不如她好,今天若非她好心拉你一把,你還不知道跌成什麼醜樣!」

白采宣一頓,說不出話來。

離盞聽著這良久沉默,心裏甚是得意。

呵,白采宣,你不好意思承認,自己並非是失誤,而是故意要跌進他懷裏吧?

從前不會承認,現在也不會。

明明是蕩婦一個,名爭暗奪,卻非要裝做什麼純情玉女,機緣巧合。

裝得久了,就如同作繭自縛把自己封了起來。

而封久了,就該餿了,臭了!

這味道難受得緊,卻又說不得,道不得,只能自己受著。

這就叫什麼來著,固步自封,自食其果!

惜晨殿裏過了良久,隱隱傳來抽泣聲。

不是依稀啜泣,而是那種想大哭大喊,卻又不敢發出聲音,隻拿著什麼絹子之類的東西,強捂著嘴角憋出的哭腔。

「殿下是不是瞧上離盞了?」

顧越澤略有躊躇,還是平心靜氣道,「本宮是東宮之主,怎會瞧上那娶黎庶之子?」

瞧不上?瞧不上那你猶豫什麼?離盞當即「呸「了一聲,顧越澤,許久不見,你還是那尿性!

女人天生敏感,又天生容易偏聽偏信。白采宣再精明,可聽見顧越澤對著離盞一番貶低,她便也緩和了去。

「殿下說的可是真話?」

「自然是真。不要哭了,本宮允諾過你的,自然會兌現。又不是不要你了,只是讓你再忍些時日而已。」

「等?我等怕了……我十六那年與殿下共遊江州時,殿下便說過要娶我為妻。可過了半年,你卻又說自己手裏沒有兵權,上有皇兄排擠,下有皇弟盯著,這日子過不安穩,娶我便是委屈了我,我這才拚命容著,忍著,眼睜睜的看著你成了黎家的女婿。可你日日與那賤人在宣兒面前柔情蜜意,宣兒哪裏能忍得長久?我幾次同你鬧,你卻又說,快了,快了,待黎盞懷上你的孩子,黎老將軍定會無條件的予你信任,到時候你就能夠輕而易舉的安他們個謀逆之罪,黎家的所有,就都成了你的!如此我才拚命忍著繼續等,這一等就是五年……五年了啊殿下,如今宣兒已經二十有一,再不嫁到東宮,以後就是殿下再想娶我,皇上和皇后也不肯!」

聽完這話,猶如被雷擊中。

離盞直覺得腳下的地磚都搖搖晃晃起來。後來他二人後頭又說著什麼,都如海浪一般在她耳邊拍來打去,浮浮沉沉。

以前以為,顧越澤殺她,辱她,是因為他變心了。

可現在才知道,他早在看上她之前,就和白采宣情投意合。

她渾然不知的做了個礙眼的第三者,和他之間的孽緣,也是因利益而起,因利益而終。

他從來沒有真心實意的看上過她,就連他們的女兒,也不過是他成功道路上的一塊墊腳石。

怪不得一生出來,他摔女兒就像摔一個破瓷碗似的。

因為這五年,他忍夠了!

離盞的手不受控制的發抖,明明是時間該回宴席了,卻還是想胡亂乾點什麼發泄下心頭的恨!

她四肢僵硬都走回那藏寶櫃前,望著那件龍袍瞧了良久,恨啊很,算計啊算計,你上輩子把我當傻子,我這輩子也要在你死之前好好耍你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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