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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一百零五章 故技重施?休想!
「白相還是要仔細些,畢竟是潑進了眼睛裏,不比其他地方,萬一有個閃失,補救都來不及。」

「就你?」白照芹知道來者不善,擠眉質疑道。「你算哪門子大夫?還敢給我女兒瞧病!」

「太醫院在金兆門,請老太醫過來,少說也要一個時辰。我是長風藥局的掛名大夫,現下席上沒幾個懂醫的,白大人信不過我,又能信得過何人?」

不提長風藥局還好,一提長風藥局白照芹就徹底變了臉,抬起手指朝她指去,完全失了宰相該有的風度。

「掛名大夫又怎麼地滴?我家三兒就是你們長風藥局醫死的,你怎有臉拿此事來說!」

顧扶威手指扣著桌面,隔著老遠似笑非笑道:「白相此言差矣,你兒不是醫死的,是被錢氏誠心給毒死的。若是用一條人命就可斷整個藥局大夫的好壞,那太子早年前還是長風藥局救下來的,那該算它好,還是不好?」

白照芹十分惱怒,可奈何懟他的人是祁王,他又不敢把不滿做在臉上。

場面就此僵住,顧越澤笑著打起圓場:「皇叔所言極是,白大人莫要意氣用事,白小姐可是你的掌上明珠,還是讓離小姐看看才妥當。」

「我才不要她貓哭耗子!」白采宣捂著半邊臉,偷偷怨瞪了顧越澤一眼,「殿下方才沒瞧見嗎,若不是她踢翻殿下的酒盞,我眼睛如何會被酒水濺到?她離家上樑不正下樑歪,有個歹毒的主母在上,又怎麼教養得出正常的女兒?」

末席上,離筱筱和離晨被說得頭都抬不起來。

離盞裝作一副委屈的樣子,眼裏隱隱約約蒙上一層白霧,叫人看了頓生憐惜。

「白小姐這話太傷人心了。方才明明是你先跌倒,差點衝撞了太子殿下,我好心拉你一把,不慎失去重心才踏翻了酒盞。現下又好心關心你的傷勢,你竟出口辱我離家門楣!是,我離家主母的確是個歹心腸的惡女,可我自小流落在外,從未受過她半分教養,你為何要連帶著把我也罵進去?」

人都有同情弱者的心理。這番感慨,頗撼人心,若非因著白家權傾朝野的緣故,白采宣免不得是要遭人議論的。

眾人直拿眼睛幽幽的在白采宣身上徘徊,她被盯得渾身不自在,一時不知該不該反唇相譏。

「白小姐,讓離小姐看看又如何?看看又不妨事的。」顧越澤語氣裡含著命令的口氣。

「殿下?!」白采宣不可置信的深看著顧越澤。

顧越澤直有些煩了,充耳不聞的轉而對離盞道:「那便有勞離小姐了。」

離盞抬著袖子拭了拭眼角,乖巧的連連點頭:「殿下放心,我定保白小姐無礙。」

既得了顧越澤命令,離盞便大膽的拂開白采宣遮擋的手。

她再了解顧越澤不過,他這人,平日裏雖顯得彬彬有禮,但有些底線卻是旁人踩不得。譬如,旁有人若敢違抗他的指令,他必定要拿點顏色出來叫那人長長記性。

白采宣也知道顧越澤的脾氣,不敢反抗。

現下,自己的形象已經被離盞抹黑了,原本計劃好,此次採選是要直接選她為太子妃的,如今看來已是有些勉強。

她哪裏還敢在眾人面前,再對顧越澤甩臉子,只能一聲不吭的由離盞擺弄著。

離盞根本沒想著幫她看眼睛的好壞,一門心思的隻想著如何作弄她。

兩手使勁兒撐開她的上下眼皮兒,露出因充血和猩紅的上下眼瞼和鴿子蛋般的巨大眼白,離盞裝模作樣的檢查著,還嫌她這副醜態不夠醜。

「白小姐,眼睛往上面看。」

「對對,就是這樣,再往上些。」

在離盞不停的指揮下,白采宣直接翻成了一個大白眼。

眾人掩嘴竊笑,顧扶威遠遠看著,兩手也不由自主的抱在了胸前。

這女人,小伎倆倒是不少,在離家鬥父親,鬥姐妹時,也是這般場面嗎?

他不禁聯想了一番,嘴角浮起一絲真切的笑意。

「怎麼樣?可有大礙?」顧越澤瞧見白父的臉色越來越黑,再這樣下去,怕也不好,便以問代催,故意問道。

離盞哪會不知道顧越澤的心思,白家是他好不容易討好到自己麾下的,怎會輕易得罪了去?

她掌著白采宣的臉,托到他面前,正色道:「白小姐的眼睛沒什麼大礙,可是……」

「可是什麼?」

「不知白小姐臉上何時落下的疤,這麼深,怕是要永久落下了。」

顧越澤大驚,伸頭朝她臉頰上望去,果然,那根本不是暈開的花鈿,而是真真實實的疤痕,生在嫩生生的面頰上,顯得尤為礙眼。

顧越澤當即露出一副厭惡之色,雖然只是短短一瞬,可女人終究敏感,白采宣輕易就捕捉到了他眼中的嫌棄,頓時慌了。

「胡說,旁的大夫說過了,這疤傷得雖深,可只要忌口忌得好,湯藥不落下,輔佐時日,痊癒不是問題。」

「旁的大夫?什麼大夫?白小姐切莫叫一些庸醫給騙了,憑白喝些傷身的湯藥。我仔細瞧了你的傷疤,顯然是被利器傷到了真皮層。」

「真皮層?什麼是真皮層?」顧扶威問道。

果不其然,男人最愛的永遠是女人的皮囊。她上輩子被顧越澤的甜言蜜語哄上了天,還以為天下的男人大致分成兩種。

一種重情,一種愛色。

然後,她又糊裏糊塗的把顧越澤分在了重情這一類裡,天天素麵朝天,把胭脂水粉放得生了霉也不稀罕往臉上抹,一門心思隻做自己愛做的事情。

現下她明白了,男人確實分為兩種。

不過,一種是好色的,一種,是特別好色的。

顧越澤顯然屬於後者。

離盞心中無奈吶笑一陣,面上還是十分正經的回應著:「怎麼解釋才好呢,大多大夫都不知道,人的皮膚分好幾層,表皮層、真皮層和皮下組織三層。真皮層在表皮層和皮下組織層之間。若是傷到表皮層還好,過些時日,疤痕總會淡去,但若是傷到真皮層,便會不會那麼好癒合了。」

離盞說得頭頭是道,殿上的人從未聽過這些專業辭彙,一個個聽得聚精會神,巴望著還能多聽一些,不料白采宣突然鬧嚷起來。

「什麼真皮層,假皮層的,你才當了幾年大夫,休要在這妖言惑眾!」

離盞倒也不怒,現在著急的是白采宣,不該是自己。

她耐著性子,自然大方地道:「白小姐不信就罷了,待時日一長,你便知道誰說得是真,誰說得是假。我只是擔心白小姐受了騙,喝了不該喝的藥方子,反而傷了身體。女兒家縱然愛美,可真心歡喜你的男人,又豈會在乎你的麵皮?依在下拙見,疤痕留了也就留了,說不定反倒是件好事,至少能證明心上人對你的真心不是?」

這話說來,離盞自己都不信。之所以故意這麼說,無非是想挑撥白采宣和顧越澤之間的感情。

方才顧越澤的嫌棄神色,白采宣可是全都看在眼裏了。

白采宣聽完,若有所思的瞧了顧越澤一眼,眼裏的怨懟之意愈深。

「殿下,民女現下儀態不整,還請殿下允準我去換身衣裳。」

顧越澤知道她在使氣,心裏也是煩躁,當即毫不猶豫地脫口:「準了,你下去吧。」

白采宣聽出他口氣不好,抿了抿唇,隱忍的施了禮,躬身退了出去。

小戰處捷,離盞心裏大為痛快。可既然今兒個的氣已經出了,也該考慮考慮偷靈思丸的事情了。

眼下正有時機離開宴席,若是等席都散了,才去找葯,東宮裏守衛都會恢復平常的分佈,偷葯定會艱難許多。

現在大殿上百來個客人,侍衛大多都被調集在此。此時離開,顧扶威寢殿的侍衛一定比平時少上許多。

離盞思定,當即也朝顧越澤福了福身子:「殿下,民女的裙子也被那酒水濺了去,望殿下允準我也去換身衣裳。」

「去吧。」顧越澤說話間,多瞧了她一眼,似是對她往日的印象,大有改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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