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三百五十三章 不好打探
離盞輕著步子,不敢離得太近,他倆拐一道彎,她才隨著他二人身上鑰匙串的聲響,尋著方向前進。二人推門進了隔間,「嘶」的一聲火折聲響,屋子亮堂了起來,二人的人影投在花窗上,後面似乎還磊著一面小牆。
他二人的影子在小牆上撥弄,牆身逐漸變矮,離盞看了半天反應過來,那壓根不是什麼小牆,也不是什麼櫃子架子,而是一面小銀山。
一人搬山,一人記帳,摸摸索索的半天沒說什麼要緊的事。
離盞回空間瞅了瞅時間,就只剩半柱香的時間了。
雖然不知道庫房在哪,但反正曉得這山莊便是金庫所在,到時候她把顧越澤告發出去,又不是藏在床腳縫兒裡銅板子,幾億兩的銀子,不見得搜不出來吧?
離盞如此想著,準備撤身,後腳提得有些快了,不小心被什麼絆了一下,她驚慌低頭,原是院子有口井。
哎……瞧這毛手毛腳的,離盞暗罵了自己一句,但這一回頭,忽而覺得那口井有些奇怪,井口異常的大。
尋常的井,剛夠一個人跳下去的大小,再大就不好了。
一來防止沉土掉落,汙了井水取用,二來落人的危險也跟著增加。
所以這井為什麼這麼大的口子呢?
離盞心裏犯了嘀咕,不禁低頭往裏一探。
今兒月亮如盤,異常明亮,可這麼寬的井下頭不見月亮的倒影,就連泛光的水漬也瞧不見。
她愈發覺得奇怪,伸手摸了摸井壁,竟然連青苔也沒有,十分的乾燥舒爽。
怪哉……
離盞一個激靈,陡然生出個大膽的猜想來,這下面沒水,為什麼井口不封起來以防人墜落。不僅沒封,還有引繩墜著桶。
水都沒有,留桶來做什麼?
該不會是用來運銀子的罷……
離盞趕緊從旁邊的花園裏撿了顆石子,扔了下去。
「砰砰砰……」石頭反覆跳躍,聲音十分空曠,好像下面的空間無比廣闊一般。
「什麼聲音?」
「哎呀,你別一驚一乍的,風吹落了東西罷了,你快些吧,不然要清點到什麼時候!」
離盞貓著身子,聽見房間裡的人沒有出來的意思,便放鬆了膽子想下去看一看。
只是順著繩子爬下去容易,待會該怎麼上來?
有了!
離盞想到一計,從空間裡取了個能發光的儀器表,就趕緊把木桶從下面拉上來。
這木桶果然不一般,比尋常打水的桶都要大,跟個洗澡盆似的,兩個人站進去都戳戳有餘。要是真的用來打水,不知道五個人合力拉不拉得上來。
她心裏愈發懷疑這下面別有洞天。
於是,她費勁勞力的從花叢裡搬來了兩塊假山石,這假山石一塊得有三十斤重,兩塊合一起,六七十來斤吧。
她在空間裡上了秤,只有八十幾斤。她把繩子的一頭綁在自己腰上,另外兩塊假山石放進桶裡。
繩子兩頭重量差得不大,掌著井的內壁摩擦著下去,速度十分緩慢且穩靠。
她就這麼一路向下,墜了很久。下面幽暗無光,但卻無半分濕氣,委實奇怪。
「嘭!」腳下一震,她才知道到了地兒。
離盞不敢解開繩子,自己這頭失了重,那頭桶連著石頭就會掉下來,繩子一升上去,待會她沒法上岸了。
於是,她把那會發光的儀器拿出來,開關一案,儀器的放光處亮起,騰然照亮了四壁。
「啊……」
就在身前一尺,立著個石頭人和她眼瞪著眼!
那石頭人比她高出半個頭,手裏拿著二長的大刀,骨眼齜牙的,跟鬼一樣!
儀器的光又是詭異的綠色,突然照亮他陰森森的臉,把離盞心都得差點顫了出來。
再稍挪了光,另外一邊也站著個差不多的,不過手裏揮著的鞭子……
離盞捂了捂胸口,鬆了口氣。
看來這下面,確實不簡單。
這一嚇,也不是白讓他們嚇得,眼下這個石頭人要幫她的大忙了。
離盞拽解下了繩子,反綁在那石頭人身上,這樣她就得以脫身了。
她擦了額上累出來的細汗,抱著泛光的儀器四處探了探,這下面有個暗道通向東邊,且還深得很。
她一直往裏進,裏面比她想得還要奇怪。
她以為最終會通到一個帶鎖的庫房,結果下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通道,跑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到了底,什麼也沒有。
怎麼會是這樣呢?
就算是密道,也該有個通往地面的路口才對。
一條死路,又是挖井來掩人耳目,又立了兩個門神來鎮法的,未免有些大費周章了。
離盞不相信這下面只是條什麼都沒有的死路,她一路在牆壁上摸摸索索,心想這裏面一定有什麼機關能另通庫房。
然而,她舉著儀器跑了個來回,這牆壁用石磚砌成,每一塊都長的一個樣子,要是有機關的話,他們自己人怕是都分不出來。
再一路扣著牆面走,時不時還踹兩腳,裏面是實心,不可能有密室和暗格。
奇怪……
這難道是別山院修造時的一個敗筆麽?
離盞有些不忿自己的運氣,猛的朝牆面上踹了一腳。
這一腳力道用得忒大,隻覺得磚上鬆了個口子,腳尖就傳來一陣劇痛,她咬牙蹲了下來,抱住自己的腿。
隨著這一蹲,懷裏的儀器照亮了那塊被她踹松的磚頭,露了半截頭在外頭。
她伸手撬動,磚頭隨著粉屑的掉落脫了出來,她撿起來看,不是什麼好磚,民間窯廠裡出來的貨,五兩銀子能買一車,怪不得輕易就踹鬆了……
離盞把那磚頭一扔,掉頭就想上岸了,可就是這一轉頭,綠光劃過那空洞的時候,竟然翻出一道金光來。
很短促的一瞬,卻在黑暗裏十分眨眼。
離盞一下頓了身形,然後趴了下來把儀器對著那缺口處一看。
金的……
金燦燦的!
離盞趕緊從空間裡取了兩個手術用的鑿子,奮力的鑿下四周幾塊磚,那內壁越敞越開,把儀器往裏一送。
離盞呆了!
裏面全是金的,一塊一塊的金的。
側壁寫著國號和元年,是正兒八經的金磚!
好傢夥……難不成這別山院的地下,全是金子銀子壘起來的?
她趕緊將把挖出來的幾塊石磚全堵了回去,掉頭走了百米,又用鑿子鑿開下面幾塊磚頭,伸了儀器往裏探。
果然,還是金子!
再往裏,還是!
對面的牆裏,也是!
她沿著牆面坐下來,一身的汗水貼著短打秋衣,有點冷。
可她卻止不住的亢奮!
別山院沒有所謂的金庫,更沒有鎖金庫的鑰匙。
他每搬進來一批銀子,這道路就會往裏拓深,挖出的泥土用金銀代替,全數鑲滿。
層層遞進,上下磊磊。
除非把這片地給翻起來,否則永遠不可能發現。
就連這天下最厲害的盜賊來了,也拿這一壁金牆沒有辦法。
還好她下來了,還好她踹了那一腳……
不然就算告發了顧越澤,朝廷裡的人來盤查,又怎會想到這別山院本身就是座金山銀山!
好呀,顧越澤,腦子挺聰明的。
可惜這世上沒有萬全之策,月滿則虧,水滿則溢,聰明反被聰明誤。
這辦法最精妙的地方,也會成為最致命的地方。
你這金山銀山,不怕旁人盜,但你想搬走,也絕不可能!
本來離盞還想,今天打草驚蛇了以後,萬一跛子把金銀迅速轉移了可怎麼辦。
現在就沒有這樣的顧慮了……沒個半年的時間,拔不動這地基的!
離盞聞著自己一身臭汗,從沒覺得如此舒愉過,她眼前浮現出哥哥和爹爹的身影,忽而愴然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