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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四百六十二章 瘟疫的蹊蹺
離盞用完晚膳,日頭剛剛快要落盡,天邊泛著點微弱的餘暉,照在殘羹冷炙上。

巧兒拾掇了以後,端了出去。

角落裏蒙頭大睡的阿木轉醒過來,揉揉眼。

「醒了?」離盞問。

阿木抬頭朝窗外看去,天邊已暗。

「這……我這是怎麼了?」

「許是累了,吃了午飯打起了盹兒,一睡睡到了現在。」

「我……」阿木垂著頭,把表情都掩在微卷的額發下。

「你規整出來的冊子,我已經看過了,手頭暫時沒有你能做的事,你既然想睡,我便沒有叫你。」

阿木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敢看離盞的眼睛。

離盞隻覺得這女孩忒木訥。

「阿木,我倒有些事情想要請教你。」

阿木這才抬起頭來,「天女請講。」

「我對你們西域的話語絲毫不懂,軍營裡好多西域人,給他們看起病來著實麻煩,想讓你幫我譯一些常用的話,我備著好使。」

阿木看了她片刻,點頭。

離盞怕自己記不住,便走到書桌前,提筆寫了下。

阿木圍過來,離盞將筆遞給她,阿木在每個詞的下面一一寫下對應的西域語,並且教她發音。

離盞學得挺快,大概是原身常背醫術的緣故,幾遍過後,就將這些詞記得滾瓜爛熟。

阿木辭過,去膳房領餅吃,離盞趁此機會鑽進了空間裡。

進到空間的時候,那女子已經醒了過來,她沒有安穩的睡在床上,而是趴在了地上,東看看西摸摸,忽然聽見角落裏一陣響動,回頭,離盞出現在她面前。

她大驚!

失聲尖叫起來,四處亂爬。然而房間沒有門窗,只有換氣的空調,女子拍著門板大喊大叫,卻無人應答,使得她更加驚恐。

離盞忙扯出小鬍子貼在嘴上,「還記得我嗎?」

離盞的聲音柔和又嫵媚,天生有種熨貼人的效果。

女子仔細端看著她,一瞬目光如聚,似乎認出了她就是那個胡衣大夫。

離盞用蹩腳的西域語道,「別害怕,我是大夫,不是壞人。」

女子怔然,良久以後環伺一圈,指指這些設備,又指指離盞,似乎是問她這是哪裏。

離盞再次用阿木教她的西域語道:「家,我的家。」

女子看不懂這些稀奇古怪的設備,納悶歸納悶,但到底是稍微平靜了些。

離盞一步一步靠近,「你的病,很嚴重,我幫你,治病!」

女子聽她說完,嘴裏嘰裡咕嚕也說了一大堆,離盞聽不懂。

「我是中原的大夫,不會西域語,我幫你治病,好嗎?」

估計發現離盞是女兒身的緣故,女子並不是十分怕她。

離盞轉頭看了眼病床旁的吊瓶,針頭早就被她拔了,但針水已經輸了十之有九,也算大功告成。

但除了輸液之外,還得配合著葯吃,見效才更好。

離盞將早早就準備好的藥丸拿了出來,又去接了杯水,用玻璃杯盛著遞給了她。

女子盯著離盞手心裏那一顆顆圓溜溜的藥丸,不敢拿。

好在大夫有的就是耐心,沒有耐心,趁早別做大夫這一行。

離盞指著那吊瓶說:「藥水,治病。」

然後又把手心攤開,張嘴做吞藥丸的樣子。「藥丸,治病。」

「瘟疫會死人。所以不吃藥,不打藥水,會死人。」

女子聽懂了,眨巴眨巴著眼睛。

「吃完葯,吃東西。」離盞道。

女子歡喜的點點頭。

於是,離盞再次把小藥丸遞給她,她沒有喝水,直接一把塞進嘴裏,吧唧吧唧的嚼了個乾淨。

苦對與她來書,根本不算什麼。

離盞把水遞過去,她捧著咕嚕咕嚕的灌了一整杯。

接下來就得等時間,看藥效了。

輸了抗生素,按理來說效果會來得非常快,再過幾個小時,女子的病情就會有所和緩。

但她不能一直陪著這姑娘住在空間裡,不然阿木長久見不著她,肯定要起疑。

於是她用著阿木教給她為數不多的一些的用語,連比帶劃的告訴她,以後她就在這裏住下。

她拉著女子一次又一次的接水,教她如何在廁所裏面方便。

兩塊巧克力也給她放在桌上,保證自己下次進來之前,她不會餓著肚子。

如此,離盞才放下心來,離開了空間。

————————

其實阿木並沒有去膳房拿餅,而是直接去了顧扶威處理事物的內堂。

她心裏一直有些後怕離盞給她下藥的事情,要不是她從小習武,耳力驚人,遠遠在門外聽到了離盞和巧兒的說話聲才有所提防,不然,今天肯定要中離盞的招。

她心裏揣著這件事,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內堂外。

堂裡亮著油燈,顧扶威正在燈下作畫。

阿木遠遠的看著書桌後的男人,三溜小辮從左額角編進了馬尾裡,目光深邃卻幽暗。

這樣精緻又慵懶的氣質,隻消晃一眼,便讓人心跳難安。

阿木隻敢遠遠的一看,隨後便弓腰走了進去。

羊皮紙上,似乎是張地圖。

聽見動靜,顧扶威點下最後兩筆,緩緩的抬起頭來,見是阿木,便知道她是來傳報離盞一天行蹤的。

於是將磨墨的兩個小童都驅來出去,內堂裡只剩他二人。

」你今日如何到現在才來?」顧扶威一邊說著,一邊換筆,點了硃砂。

阿木不知該不該把離盞給她下藥的事情告訴顧扶威,垂頭間思慮了片刻,道:「君王恕罪,今日幫天女抄冊子,連午飯都沒吃,未能找到空當來見君王。」

「她這麼忙?」顧扶威略略抬頭。

阿木隻覺得額間有些發汗,於是將頭埋得很低,生怕叫顧扶威給看出什麼端倪來。

「嗯。」

顧扶威繼續落筆,在畫上描了幾下。「除了抄冊子,她便什麼都沒做了?」

「是。」

顧扶威笑。「幾時開始,你也變成天女身邊的人了。」

他的聲音不濃不淡,卻嚇得阿木直接跪在了地上,一句連貫的話都說不出。

「屬下……屬下……」

顧扶威的表情微有不耐。

「我再問你一次,她今日還去過哪裏,做過什麼?」

阿木實在不是個善於撒謊的人,這一點,她自己就再清楚不過。

否則,顧扶威不會把她安插在離盞身邊。

既然顧扶威已經看出來,她便只有老實交代的份兒,否則,害人害己。

「天女……天女她去過精絕夫人的房間。」

男人手中一頓。「繼續。」

「天女聽說精絕夫人病了,便去給精絕夫人診病。似乎是之前給精絕夫人診病的大夫有所誤診,天女把了夫人的脈象之後,發現夫人得的並非是風寒,而是肺熱,於是換了副方子。」

「噢?」顧扶威略略思索,罷了筆。「是否是讓巧兒煎藥?」

阿木都習慣於顧扶威的未卜先知。

「是巧兒煎藥,因為……因為夫人身邊的小丫鬟不認識中原字,所以……」

「藥方可有謄抄?」

阿木的解釋被不耐煩的打斷,頓時有了種不是不妙的感覺。

可猶豫了片刻,還是從袖子裏摸出那張抽空記下的藥方,呈到了顧扶威面前。

「君王請過目。」

顧扶威接過拿在手裏,還未牽開細看,樑上忽然落下一襲紅衣。

一個身材豐腴的女人漫步走到桌前,雙手抱拳跪了下去,她腰間的彎刀明晃晃的,一看就是上好的利器。

西琳利落道:「精絕夫人的安危要緊,殿下要不要將方子給軍醫看上一眼?」

顧扶物想了想,直接遞給了西琳。」去吧,你身法快些。「

「屬下遵命。」

阿木心中忐忑,顧扶威沒讓她起,她便跪在地上一直不敢起,約莫半個時辰過去,膝蓋從發疼,到鑽心的疼,到現在已經發木,西琳才從門口一個魅影閃了進來。

這期間顧扶威一直作畫,房間裡安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

西琳疾步走到顧扶威跟前,再次抱拳。

阿木心急到了嗓子眼上,緊張的盯著西琳手裏的方子,想起這兩日一提到精絕夫人時,離盞那張神情憂鬱的臉,阿木就沒辦法定下心來。

只聽見西琳拱手回稟,」殿下,軍醫驗過了,這是一張毒方無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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