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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四百七十章 找蘇宛童問個清楚!
「臣妾的葯既不是偷來的,也不是搶來的,天女為何要問這個?」

「我只是好奇。」

離盞想窺探下蘇宛童的反應,但見蘇宛童坐在床上,臉上的笑意不達眼底,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目光重新審視著她。彷彿知道離盞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可蘇宛童神情中並未出現半分懼意。

她二人就這樣相對而視,蓄勢待發,而阿木便成了兩人之間的窗戶紙,唯一不能捅破的界限。

對峙半響,連阿木都察覺到房間裡的氣息開始變得詭異。

臨了,離盞還是決定不提這茬。

「我還有一事也覺得好奇。」

「天女請講。」

「今日敵軍來犯,夫人知不知曉?」

蘇宛童微愕,「卻是不知。哪裏有敵軍來犯?」

「你們精絕。」

蘇宛童以袖擋面,成駭然之狀,「精絕?今日城中安如往常,何時精絕來犯過?」

「就是現在!」

「天女萬萬開不得這種玩笑,這是要陷妾身於不義!」

蘇宛童愈發驚訝,那樣的表情出現在這張假情假意的麵皮子上,大有惺惺作態的嫌疑。

「不義?為何不義?精絕早就反了。而夫人說,你不是來替精絕說和的,如今兩城開戰,你又何來不義之說?」

蘇宛童收口不言,眼瞳子盯著離盞寸寸移動的綉靴不停的打轉。

「難不成,夫人是背著精絕首領,偷偷跑出來判降的?「

「……」

蘇宛童目光漸漸變得尖銳,卻繼續沉默著。

「那我便更加好奇了,不知夫人是以何種條件前來判降?」

離盞踢開那一地碎片,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昏黃的燈光落在離盞狐狸般的小臉上,當離盞眯起眼微微一笑,看她之人便如中了魔一般,陷入那彎彎的眼眸之中,抽拔不得。

蘇宛童一腳踏空了似的,出了一頭虛汗。

「夫人,你說話呀。」

「那是妾身與君王之間的事,恕我無法告知天女。」

「不告訴我,也無妨。」

「我隻再問你一句。」離盞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看著自己。

「天女……」小丫鬟跪在地上,伸出手喊道,但到底不敢阻攔。

阿木在離盞身後看著,明明萬分緊張,卻也沒有多言。

「蘇宛童,你的消息,是假的,對嗎?」

「我……」

「對或不對!」

蘇宛童搖頭不語。

離盞一把狠狠甩開她的頭,蘇宛童偏身撞到了床桿上,磕破了額角。

蘇宛童直覺得眉角發疼,一摸,手指上染了血。她對容貌似乎極其看重,當即便淚眼如珠,委屈至極。

「天女,你憑何對妾身動粗?」

離盞笑:「我只是覺得不解,為什麼殿下不捉你去陣前迎敵?是捨不得你這雙眼睛垂淚,還是捨不得你這副身骨受損?」

「天女在說些什麼,我聽不懂……」

呵,少來裝了,如果房間裡沒有旁人,又或是把阿木換成巧兒,她絕不可能如此伏低做小!

這讓離盞覺得噁心,深惡痛絕的噁心。

「阿木。」

「屬下在。」

「綁了她,我們去西城門看看。」

「天女?」

離盞手中變出一根銀針,扎進了蘇宛童的天靈蓋中,蘇宛童頓時手軟腳軟,動彈不得。

「無需顧慮,她現在行動不便,即便你膝蓋有傷,她也無法逃脫。」

「天女……」

「殿下怪罪下來,我擔著。」

離盞似乎是算好了阿木會站在她這邊,果不其然,阿木猶豫了一陣後,一把將蘇宛童從揪了起來。

藉著阿木對知府看守的熟悉程度,三人從後門抄了出去,一路向西。

沒有馬車,這一去花了半個生辰的功夫,西邊的馬蹄聲已經不用俯首貼在地上便能聽清。

「很近了!」阿木說道。

離盞催促著又加快了進程,三人在距離西城門還有半裡的路道邊上停了下來。

城門不高,隔著半裡大概能看清城門上豎插的旌旗。

那是老祁王一統西域之後才有的旗幟,黑色的緞面四角環陽,當中綉著隻翱翔的蒼鷹。

大風向南吹啊,將那旗幟颳得很平,蒼鷹似乎在雪中騰飛而起,隨時都會落在看旗人的身上。

離盞心生感慨,這樣美的畫卷會不會在不久的將來就會永遠的落幕?

「天女,城門上似乎並無異動。」

離盞抽回了神,其實她也發現了。

不高的城樓上可以窺見來來回回巡視的人頭,數一數,不過十人左右,再普通不過的規製。

她們所處的街道便是通往西城門的車道,按理倘若待戰,就該佔足這最易衝進城門的主幹道才對,可道上卻空無一人。

難不成,暗中埋伏?

不大可能,敵軍若衝進來了,小眾的埋伏難擋大軍之事,如若敵軍破城,唯有真刀真槍才能拚出生路。

再者,即便是有埋伏,像阿木這樣身手了得的人,該當有所警醒才對,可她卻毫無發覺。

這便十分古怪了。

自己一不會武功的人都能聽見西向傳來的馬蹄聲,望哨的人不可能沒發覺!

既然有發覺,為何不備戰?

愁思時,馬蹄聲已越來越近,且越到近處,聲音便無限擴大,最後聲震入鼓,躁動如雷。

最後,一聲恢弘的號角劃破天際!

「天女小心。」阿木一手揪著蘇宛童,一手拉著離盞進了一家賣肉餅鋪子。

鋪子的門似乎是被人強行撬開,鍋碗瓢盆通通不在,只剩一口爛灶,許久沒開過張了。

她三人縮在裏間,聽見城門之外馬蹄聲漸漸凝聚集結,聲響躁動。

這動靜,驚動了城中的百姓,不少人推開窗戶,在門縫兒中閃著幾隻眼睛滴溜溜的朝城門的方向探視。

忽然,城門發出緩慢而沉重的拉動聲。

「這是……」

離盞禁不住走到門外,像西邊望去。

天邊開始飄起了鵝毛,黑穹中,夾雜著白點。

隻瞧見那城門漸漸往兩邊翕開,中間一條窄縫兒中不斷的迸射出火把的光芒,投射在城樓之下歡舞跳躍。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非但不抵抗,反而還打開了城門?

阿木湊了過來,亦是不解。

街上,不停傳來人們的低聲竊語,似乎都害怕到了極點。

慢慢的,那城門的口子越開越大,越開越大,直到一隊人馬整齊的布列當中!

「黑鱗騎軍入城!」

城門上,守門人爆發出一聲響徹天地的喊聲,緊隨著,軍隊前方的一鎧甲將領拍了馬屁股,霎時黑馬嘶昂立蹄,飛奔而入。

低聲細語城池突然沸騰起來。

眾人開窗引頸相望,又或是抱著褥子從門中走出,候立在蕭瑟的風雪中。

「黑鱗騎軍?」離盞隱隱約約覺得著名字很熟,卻又想不起來了。

阿木兩眼金光,興奮的解釋道:「黑鱗騎軍是君王座下最厲害的一支騎軍,雖然人數不多,但能和溫宿稱裡的軍隊匯合,不論是若羌還是精絕,都不用怕啦!」

離盞這一瞬是懵的。

她沒料到自己此番的預測,到最後來了大反轉。

「人數不多?我記得殿下曾說過,若羌和精絕有地理優勢,天然形成一道防線將溫宿隔絕在內。既是人數不多,是怎麼攻破這道防線的?」

阿木想了想,搖頭,「不知道。」

離盞又轉頭看向蘇宛童,蘇宛童不語。

軍隊整齊有序的進入主幹道,百姓們奔走相迎。

她三人也從房間裡踱步出來,爭看此等盛況。

只見著走在軍隊最前頭的將軍懷裏抱著一個木箱,勒著韁繩慢慢騎到主街中央,停下。

他面前,是個騎著鮮紅色壯馬的男子,不用細辨,光看那匹馬,便知道他是顧扶威。

將軍立刻翻身下馬,單膝跪地在紅馬之下,將懷中木箱高高舉過頭頂。

「還請君王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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