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登入喔~!!
《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四百四十六章 蹊蹺的病因
府邸是半中原,半西域的風格。

淡雅的灰瓦配著青磚,建兩座小亭以供休憩,時而又見圓圓的穹頂,披著大麗花般鮮艷的花紋。

這樣獨特的建造,也只能在這樣特殊的人家才能看到了。

上官家的老爺也趕緊出來迎接,夫婦二人邀她進了最裡的東院。

那院子安靜的不像話,樹葉在空中打旋兒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離盞上了樓,一群穿胡服的小丫鬟出來向夫婦二人行禮,又向她行禮。

別看都是些下人,但個頂個的標誌,可見這屋子裏的主人八成真如傳言中的那般喜好女色了。

「天女,裏面請。」

離盞淡淡頷首,跟在二人後頭進了裏屋,阿木和巧兒隨侍左右。

屋子裏木炭燒得暖融融的,巧兒幫離盞褪下芙蓉色的披風,美人兒露出玲瓏的身姿,站在夫婦二人的面前。

上官夫人的身邊擺著一張寬敞的胡楊木床,雕花鏤刻,十分精緻。

夫人朝著簾子裏寄了一眼,道:「這就是我兒瑾瑜。」

「夫人稍安,待我先看看再說。」

離盞施施然走過去,輕手挑開厚厚的珠黃色幔帳。

就同一層濃重的霧從眼瞼裡抹去,床上躺著的男子清晰無礙的映進離盞的瞳孔裡。

她先是一愣,覺得雙目像被針扎穿了似的,隨後兩瓣嫣唇輕輕張開,倒吸了一口涼氣,膝蓋也是一軟,要不是阿木發現不對,及時將她攙了一把,她一定會當場摔進後頭的火盆裡。

阿木有些驚訝,但卻不便在上官夫婦面前聲張。

她雖對離盞了解不多,但卻從未見她如此大驚失色過。

就連若羌的軍隊兵臨城下,說祁王已死,她也從未亂過陣腳。

如今好似七魂六魄都被人抽走了去,隻留個空殼還僵留在原地。

阿木和巧兒對看一眼,巧兒也很驚訝離盞的反應。

二人彼此交換了眼神,又同時像床上的男子看去。

謔……還真真是張好看的麵皮子。

男人脖子以下被厚厚的棉褥蓋得好好的,只露出一張俊顏來。

按理說,一個舊病臥床的人,該青面黃皮才對。

可這男子卻紅頭花色,風流俊逸,活脫脫一個剛睡著的傅粉何郎,好像拍一拍他,他就能立即跳起來同你問好似的。

阿木不知該如何形容這張臉,她學過的中原詩書不算多,但看到他的一瞬,就自然而然的想起「輕薄郎,面如玉,紫陌春風纏馬足」這句詞來。

意思就是輕薄的公子哥兒面如美玉,京城路上的春風都要來纏繞他的馬足。

可是好看歸好看,祁王也很好看,也沒見著離盞垂涎成這樣。

你要說是舊識重逢,那也不大可能。

天地這般大,離盞從沒來過西域,又是北方人士,怎會與這江南的小公子糾纏在一處?

上官夫人見狀,重新拔開簾子,著急問,「天女……如何?可是難治?」

「噢……」

上官夫人的話在她腦海裡猶如白駒過隙,片刻都停留不住。

倒是那重新撥開的簾子裏,那張沉睡的面龐如同醒了過來。

男子站在她面前,手裏提著口小黑鍋,鍋裡裝著黎府巷子裏的蔥肉餛飩。

那餛飩圓鼓鼓的一個,晶瑩剔透得冒著蔥花的香氣。

他用手戳著她的腦門輕輕一推,彷彿還在調笑她。

「跟著我做什麼?我就買了一鍋!」

轉眼,又好像到了燈市裏,他和她嘻嘻笑笑的從江河般的人群裡穿過,她嚷嚷著知道了謎題的答案,卻搶不到燈籠,他便把她舉在肩頭。

「笨盞盞,手夠不著,用腳啊你!」

「可是大庭廣眾……」

「誰知道你是哪家姑娘。」

「好!」

等她把腳尖都綳直了,身下的人大喊,「黎盞,你的腳可真夠短的哈!」

「啊,黎盛,我饒不了你……」

腦海裡走馬燈似的掠過一張張畫面,幾乎都能和床上的那張臉重合在一處。

哥哥!

離盞幾乎要叫出聲來!

可礙著旁人在場,她這一聲叫出來,莫不是要被人當成瘋子。

於是她半合眼簾,直至長長的睫毛在視線中蓋住那張熟悉的臉。

可豁然間,想起那小小的盒子裏裝著的斷首。

她親自驗看過,的確是哥哥的頭顱。

哥哥已經死了,怎麼會出現在西域,還是江南絲綢大戶的兒子?

瘋了,她大抵是想哥哥想瘋了。

即便哥哥還活著,這床上的人被上官夫人一口一個「我兒我兒」的人,也不肯能是他。

但,這世上真有生得這麼相像的人麽?

雙胞胎長大了,還肉眼可區分呢,她和哥哥從小長大,如今才幾月未見,她竟分不開這個男人和他的區別。

從排山倒海,到一片空白,完全失了主意的腦子裏突然迸發出一道若有似無的聲音。

「你想和他再見面麽?」

誰,誰在說話?

離盞四顧慞惶,大家都嘴巴緊閉著,用奇怪的眼神注視著她,根本沒人和她說話。

「我隻問你,你想和他再見面麽?」

那聲音陡然又重複了一遍。

離盞駭了一跳。

既陌生又熟悉,仔細回想,身邊沒有人說話會是這般古朽陰沉。但……她好似在哪裏聽過一般,只是著實想不起來了。

「去吧,破了讖語,你就能與他再重逢。」

似一語道破天機,離盞腦海裡嗡的一聲巨響,一樹銀花在她眼前眼前炸開,絢爛過後只剩無盡的白亮,明晃晃的睜不開眼。

她一下子像開了竅,夢境闖入了現實。

她想起來了,好像在夢裏有個老頭曾說過一模一樣的話。

說他知道顧扶威會找她來做天女,說她只要截開讖語就能和黎盛相見。

她夢到過很多次,很多很多次。

而今她就真的遇見一個和黎盛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真是邪門!

「天女?」

上官夫婦許久沒得到離盞的答案,眉眼都愁到一堆兒去了。

「天女?我兒的病,可真是藥石無醫?」

「不是!」離盞近乎沒有思考的脫口而出。

上官夫婦喜出望外,「那我兒是有的治了?」

阿木和巧兒亦望著她。

她強行鎮定下來,十指在袖中一握,手心裏全是水。

離盞尷尬的笑著,用手扶住了額頭,抱歉道:」也不是,我方才有一瞬間忽然頭暈,並不是看出了什麼端倪。貴公子的病,我需得好好診過才能下定論。「

上官夫人眼中流露出大起大落的神色,有些失望。「天女為了溫宿的百姓,日夜操忙,待會回了知府,可要仔細休養才好。」

「嗯。」下人給她端來了凳子,她坐下,伸手輕輕撥開褥子一角,又牽起了男子的衣袖,摸上了上官瑾瑜的腕子。

那種感覺太奇怪了。

就如同死去的至親又活了過來,·她不僅能看得到他,還能感受到他。

以前黎盛活著的時候,倒不覺得自己對他有多依賴。

可失去過一次,她便知道了黎盛對她何其珍貴!

那是種比她自己死去還要恐懼的別離。

現在能再次握緊他,她甚至都不想放手!

於是,本該很快理清的脈搏,她卻耗費了很長的時間。

她藉著大夫的身份,在了這具相同的身體尋找著久違的溫存,像填補上了心間一塊巨大缺口,讓她找到了繼續活下去力量。

甚至有這麼一瞬間,她覺得餘生都不再迷茫。

至親在,家就在。

是以,診到中途她才回過神來,強迫自己摒除雜念,仔細聽上官瑾瑜的脈搏。

「突突突突……」

他的脈相沉穩暢滑,甚是健康。

真是奇怪……她給尋常人診脈還能診出些病人都不知道的小毛病來,然而上官瑾瑜的脈相卻異常的蓬勃有力,毫無不妥之處。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