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饒命》第246章 被困
風是無形的,無跡可循的,在普通人的眼中是這樣,在我和塞北風魔的眼中也好不到哪裏去。我們到底不是風伯飛廉,或許我有能看破風的軌跡的潛力,但是現在的我卻不行,而塞北風魔則是個通過風之心才獲得能力的異種,自然也沒有這個實力。
在這種情況下,風之眼就起到了極其重要的作用。
面具戴上的那一剎那,一股熟悉的感覺湧遍了全身,時間彷彿在那一瞬間的被拉至無限長了一樣,那一瞬間,我把眼前的一切都看清了。
風原來是有形狀的,它們像是被稀釋到極薄的煙霧,顏色淺淡。其中卻湧動著無以倫比的力量。
數道風刃呼嘯著向我襲來,我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見的它們的軌跡,雖然在塞北風魔看來,這些風刃已經織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可在我眼中。這些風刃仍然是可以輕易躲開的。
我輕輕的躍起,身子往前一撲,將身子嵌入前三道風刃的縫隙之中,我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風刃從我面前掠過割開空氣時候泛起的漣漪。
就是現在!
我猛的一震身子。血色的風從我的體表猛的吹了出去,狠狠的和塞北風魔的風刃撞擊在了一起。我手中沒有任何攻擊性的武器,自然也拚不過他的風刃,但是我的釋放出去血色的風卻讓風刃微微偏移了既定的軌道。
這要有這一點點的偏移,那就夠了!
風刃角度,偏移的距離,這些在我的心裏早已經默算到了極致,憑著這微小的偏移,我硬生生的從風刃群中穿了過去,渾身上下連一根頭髮都沒有掉。
「怎麼可能!這是...風之眼!」
塞北風魔當即呆在了原地,當他看清我臉上的面具的時候,表情瞬間猙獰如鬼。
「沒錯,就是風之眼,你那徒弟在臨死之前將他送給了我,希望我能保護好他的妹妹...如今我終於可以兌現我的承諾了,用他送我的這件東西...」
我輕輕的摩挲著臉上的面具,緩緩的說道。
「碰巧!一定是碰巧而已!風之眼不是什麼攻擊性的裝備,就算你有它也沒用,你不是我的對手,我會殺了你!我會殺了你!」
老頭瘋狂的揮舞著雙刀,對著我劈出了十數道風刃。
可憑藉著風之眼,我仍然毫無無損的躲過了所有的風刃。
和塞北風魔接觸的這段時間裏,我大概慢慢摸清了風伯飛廉留下的這三樣東西的作用。
如果將這三樣東西比作一樣超級武器的話,那麼風之心便是武器的動力爐,風之刃便是它的彈藥,而風之眼,便是這樣東西的大腦。
即便塞北風魔的攻擊再怎麼犀利,只要我的臉上仍然戴著風之眼,便能以最小的代價來躲掉所有他的所有攻擊。
我如同貓戲耍老鼠一般將塞北風魔耍的團團轉,如今我們都擁有著風的力量,他想近我的身也很難,憑藉著風刃又幾乎傷不到我,老頭劇烈的喘著粗氣,眼睛裏的血絲又多了幾分。
阿修羅之血也在不停的發揮著作用,和塞北風魔纏鬥了這麼長的時間,我身上的那些傷口已然開始癒合了起來,此時已經好了個七七八八,就連胸前那兩道剛被風刃劈出的傷口,此時也只剩下了兩條淡淡的粉色的線。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塞北風魔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十歲,他的腰也微微的佝僂了起來。瞪著一雙無神且不慢血絲的雙眼,輕聲的開口問道。
「我只是個養鬼人而已。你現在能把安亦菡還給我了麽?」
我也輕輕的停下了腳步,看了他一眼,緩緩的說道。
「養鬼人?又是養鬼人...還給你,嘿嘿,確實...風之眼在你的手裏,如今在把她留著也沒什麼用了...」
塞北風魔低下了腦袋,自嘲般的笑著說道。
「不過我倒想看看,你能躲過我的風刃,你的鬼將到底能不能!」
老頭忽然瘋狂笑了起來,他將手中的彎刀高高的舉起,用力往下一劈,一道巨大的,寬達兩米的風刃朝著山壁中間那巨大的雕像襲去。
「亦菡!」
老頭開口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我就知道情況不妙,眼看著塞北風魔這是徹底的想往死裡整我們了,我的凶性也上來了。剛才觀察情況的時候我就猜到那雕像的內部可能有些玄機,但我沒想到,那裏面竟然也能藏人!
我大吼了一聲,腳下狠狠的一踹地面,整個人的速度飆升到了極致。飛快的朝著風伯飛廉的雕像飛去。
但是我的速度再快,終究也還是趕不上風刃的速度。在我幾乎要夠到那雕像的時候,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切入了雕像的胸口。
「不!」
我剛悲號出聲,卻驚訝的發現那風刃竟然像是被風伯飛廉的巨像吸住了一般,緊緊的貼在了雕像的身上。而不是嵌進了雕像的體內。
壞了!
我心裏大呼不妙,下意識就想往後退去,忽然間雕像的身上忽然湧出了巨大的吸力,將我狠狠壓在了它的體表。
是吸力?不對,是風!
我大吃了一驚之後。還是冷靜了下來仔細的觀察起了情況,風之眼能很清楚的看出,雕像的身上並沒有湧出一絲絲的風,反而是整個谷中的風,都開始往雕像的身上瘋狂的湧去。
而我現在正好是橫在了半路。擋住了這些風的去向,這才被風死死的壓在了雕像的身上。
「老頭!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心中大駭,張口喊道,可是聲音似乎沒有飄出去多遠,便立刻被狂風給吹散了。
「小子!我告訴你!混江湖腦子永遠比實力重要。雖然我傷不了你,但是卻可以輕輕鬆鬆的騙你入我的局,你就沒有仔細的想過的,這山谷為什麼能聚起來這麼多的風嗎?哈哈哈!」
塞北風魔的狂笑傳到了我的耳朵裡,儘管被狂風吹的聽起來很不真實。但我卻還是聽出了他話語中的嘲諷。
馬勒戈壁的!
我咬著牙怒罵道,心裏恨不得把這個老王八蛋給活活的捏死。
「別掙扎了,這雕像是當年的天竺術士用特殊的術法建造出來的,能聚集方圓幾百裡內的風,每次激活後都可以運行百年的時間。這片沙漠中錯亂的風向就是拜這雕像所賜,我不殺你,就讓你在這百年的時間裏慢慢的風乾!」
塞北風魔狂笑完之後,聲音便再也沒有響起過。
這老匹夫真的走了?
雖然他不趁機了解我的性命,但是這樣把我晾在這任我風乾。無疑比殺了我還讓人痛苦。
沙漠裏的風乾而熱,即使隔著身上的衣服,我依然可以感覺到這源源不斷的狂風在迅速的帶走我的體內的水分,如果這雕像真的能一刻也不停的聚風的話,那麼不需要百年。幾天的時間我就會成一具乾屍!
可如今的我像是一個標本一樣被狂風死死的按在雕像的表面,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想要脫身簡直難如登天。
這當我腦子昏昏沉沉,有些迷糊的時候,一個身影忽然在我的腦海中顯現了出來,那張英氣的美麗面孔,是安亦菡。
不對!事情不像是塞北風魔說的那樣!
他剛才並不知道風之眼在我的身上,必然會留著安亦菡,不可能將她抹殺。而且這老頭不殺我的原因不一定是真的不想殺我,而是開啟這雕像耗盡了他的氣力。他需要休息。最後,這雕像一定有辦法關閉的,塞北風魔的最終目的還是殺了我湊齊風伯留下的三件寶物,如果我真的得在這裏被吸上百年,那他還要個屁的風之眼?
弄清了問題的所在。我的心中忽然又充滿了希望。
我安安靜靜的趴在雕像的身上,努力想著脫身的辦法。
按照塞北風魔的說法,這雕像是當年的阿三術士用術法給特製過的,裏面似乎有著能吸引風的陣法,所以它本身其實並沒有任何的吸力。只要我能稍微的改變的壓在我身上的這些風的風向,那我就能逃出去了。
可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哪有這麼容易,要知道,現在方圓百裡風都在被吸引著往谷裡吹來。如果不是谷口比較細窄,光是這風就能直接將我壓成肉餅。
再想放出混沌之氣來改變我身邊的風,已經不太現實了,這麼多風,天知道我的體內的混沌之氣夠不夠。而且就算是夠,想把這些風全部同化,那得多長的時間?
我不免開始急躁了起來,在這個地方趴著,腦門上連汗都不會有,身體表面只要有任何一絲水分,都會瞬間被狂風帶走,我的嘴唇已經極度的乾裂了起來。
我慢慢的閉上了眼睛,試著和身體周圍的風溝通,既然我能聽的到風的低語,那麼想必他們應該也能了解我的意思吧。
我努力的將自己的身體放空。回到之前在谷口和風交流的狀態,用心去感受的著不斷湧著的狂風。
慢慢的,我開始能聽到了,開始能感覺到了。這些風,傳達出來的信息是害怕。是恐懼。
這雕像裡,似乎封印著什麼恐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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