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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行諸天》第一百七十三章 度人經,赴神都
?直到成玄英和瘦高道人回到青羊觀,他二人才想起還有個欽差也在找陸恆。

「那個碧眼兒呢?」

「去新都時,我見他好像跑偏了。」

「……」

當夜,尉遲真金黑著臉重返青羊觀,直到第二日清晨,才到了新都縣衙。

不過他再次撲了個空。

衙役們告訴他,新任縣尉昨晚就帶著一位年輕公子去富樂山賞月去了。

尉遲真金無奈,隻好帶著手下又匆匆往富樂山而去。

此時,在富樂山上,陸恆正和盧照鄰話別。

陸恆來此,倒不是真的要賞月。

昨日通讀了一遍《度人經》後,他頓時愛不釋卷,如獲至寶。

就像是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一樣,一切都是那麼新奇。

《度人經》號稱群經之首,萬法之源,果然是包羅萬象,其中命術、卜術、相術、山術、丹術、法術、符篆、驅邪、祭天等等,無所不含,均有涉獵。

若是陸恆修真之前,就算得到這本《度人經》,也會被裏面晦澀佶聱的語句弄得一頭霧水,認為這不過是一本裝神弄鬼的唬人東西。

而其中有關第一卷總綱「度人」的經文,若不結合後面的內容,只是看其表面,更像是一種勸人向善、積福養生的宗教理論,完全跟修行沒有任何關係。

而其中有關宇宙、空間、鬼神、善惡、功德等解釋,看起來更是大而空泛,似乎毫無用處。

若是連第一卷都看不懂的人,後面數十卷的內容就更不用提,完全像是天書一樣,根本無從理解。

好在陸恆修得《引氣訣》,對經文裡「靜為虛戶,虛為道門,泊為神本,寂為和根」的道理頗以為然。

而經文中所謂「三天羅其上,大羅之上,並皆空虛,有自然五霞,其色蒼黃,號曰黃天,黃天之上,其色青蒼,號曰蒼天」等玄之又玄的空間理論,陸恆作為諸天穿越者更是深信不疑。

再加上無論內家拳還是古武的理論中,或多或少都有融合道門的理論思想等,比如陰陽五行八卦,先天后天學說,陸恆讀起這部分,更是多相印證,很多以前的不解之處豁然開朗,喜不自勝。

古人雲「經不可輕傳」,其實道理就在這裏面,尋常人或是道行淺薄的人就算得了經書,也完全不知道此經乃是直通金丹大道的長生之書,使得明珠蒙塵。

通過《度人經》,陸恆知道了道門中的氣行周天,和古武中的內力運轉周天是完全不同的。

道門一般不用人體的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來運行周天,它分為意行周天、經絡周天、脈路周天和丹道周天四種周天運行方式,除了第一種,後面三種用的都是道門本身秘傳的二十四部大脈。

四種周天運行方式,經文中對其利弊都有詳細解釋,其中最適合陸恆修鍊的是丹道周天的運行方式。

此種方式,是唯一能使得靈氣自如運行,卻又不影響他古武、內家拳發揮的周天運行之法。

靈氣有了運行方式,接下來就可以學習後面各大分卷中的內容了。

比如法術——陸恆最感興趣的東西。

《度人經》中提及的法術有上百種,不過大多都已失傳或者只是一筆帶過。詳細介紹的,共有九種法術。以陸恆目前的境界可以施展的,只有三種,分別是屯雲行雨,馮虛禦風和赤焰旋流。

所謂難者不會,會者不難。

明了經義,陸恆對這些法術的原理和技巧,,自然是一通百通。其中艱澀難明的部分,也只差通過實踐去一一印證了。

初聞大道,有了施展法術的能力,陸恆怎能按捺得住?

只是實驗法術畢竟會引起異象,驚擾凡人,所以他當晚就要告別盧照鄰,想尋一偏僻之地去一一印證。

盧照鄰自一見陸恆就對其神異驚為天人,哪裏肯如此輕易和陸恆再次輕易分開?

得知陸恆只是想尋一偏僻之地驗證法術後,他更是迫不及待想要一睹為快,於是不顧陸恆再三婉拒,厚著臉皮一定要陪同他前往一觀。

陸恆對盧照鄰的感官很不錯,再加上此次借他縣衙處理了一件大麻煩,也不好拒人於千裡之外,隻好答應下來。

盧照鄰興沖沖就去準備馬匹,對外號稱是去富樂山賞月,跟著陸恆就趁夜離開了縣衙。

這一夜,富樂山上時而火光衝天,時而電閃雷鳴,狂風呼嘯,隻驚得山中動物四處逃竄,山下幾戶山民隻以為天公發怒,瑟瑟發抖祭拜鬼神。

三種法術,陸恆只是各自試驗了兩遍,便停了下來,畢竟靈力有限,只是這一遭下來,他丹田中的靈力就消耗了十分之一。

這其中,赤焰旋流相對來說簡單一些,陸恆一遍就施術成功;吞雲布雨之術最耗靈力,也最為複雜,陸恆實驗了兩遍,雖然沒一次成功,但也總結了失敗的經驗教訓,對下次再施展此術,頗有把握。

最讓陸恆驚喜的是馮虛禦風之術,這是一門風行遁術,正是陸恆此時最需要的東西。這門法術的原理雖然很簡單,但極為講求神形合一,具體施展起來,非常之難。

陸恆在馮虛禦風之上多耗費了些工夫,最終第二遍實驗時,終於成功化為一縷清風,瞬間遁出一裡之外,隻驚得盧照鄰瞠目結舌,大呼神乎其神。

到了後半夜,月上中天,陸恆停止了實驗法術,而是和盧照鄰月下相對,暢談起來。

陸恆來自後世,且經歷了兩次穿越,見識之廣博,讓盧照鄰大為敬佩。

而盧照鄰學通古今,文采斐然,說起經義歷史,風土人情,也是侃侃而談。

兩人越聊越盡興,後來盧照鄰甚至當場於月下賦詩一首,聊以助興。

陸恆算是見識到盧照鄰的本事,那真是略作沉吟,就張口就來,出口成詩。

一直到月下梢頭,東方出現魚肚白,陸恆便起身告辭,準備前往神都洛陽。

盧照鄰雖不舍,卻也沒做女兒狀。而是再次慨然賦詩,為陸恆送行。

「珠闕崑山遠,銀宮漲海懸。送君從此路,城郭幾千年……」

在盧照鄰郎朗吟詩聲中,陸恆灑然而去,隻讓盧照鄰再度悵然若失。

下山時,盧照鄰碰到了前來尋陸恆下旨,行色匆匆的尉遲真金。

得知再次和陸恆失之交臂後,尉遲真金簡直要抓狂!

這是他有生以來下的最難的一道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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