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他，我保證不殺你！」春三十娘幾乎是咬牙切齒擠出這幾個字。

「三十娘真是慈悲心腸啊。」至尊寶似是嘲諷說了句，「不過你向來說話和放屁一樣，你的保證對我來說，連根毛都不如。」

「你不要太囂張！」春三十娘怒喝，「大不了魚死網破！」

「不要啊，我兒子是無辜的……」二當家哀求。

「好啊，」至尊寶笑吟吟地從懷裏掏出一枚陶瓷燒就的小牛，猛地往地上一摔，「那就魚死網破吧。」

小牛墜地，摔得稀碎，一團黑霧爆出，隱隱醞釀出一道頭有犄角的樣子。

春三十娘和白晶晶齊齊色變。

「你幹了什麼？」春三十娘厲聲大叫。

「至尊寶你不要亂來！」白晶晶也緊張道，「師姐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不會真的要殺你的！」

「太晚了。」至尊寶嘆了口氣，他用手指頭點了點春三十娘，「你就是個不知所謂的蠢貨！」

春三十娘面寒如鐵，死死盯著至尊寶的眼睛，握劍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至尊寶！」她咬牙一字字道，「你最好不要胡說八道，不然我發誓，我一定會殺了你，一定會！」

至尊寶似笑非笑看著她，緩緩道：「這東西你應該不陌生，牛魔王的一縷分魂，如今我們這裏說什麼，做什麼，他都看得見，聽得清，蠢貨，來，繼續威脅我，看我會不會告訴他唐僧在哪兒。」

地上的黑霧虛影陡然劇烈波動一下，似乎被「唐僧」二字刺激到。

「你……」春三十娘目若噴火，幾乎要忍不住衝上來，卻被白晶晶死死拽住。

「師姐！」白晶晶憤怒叫道，「你非要鬧到魚死網破嗎？」

「我不信這個窩囊廢敢這麼做！」春三十娘怨恨瞪著至尊寶，「他敢說出來，他就死！」

砰！

至尊寶一拳打在小唐僧的臉上，三歲小孩哪裏承受得住這一拳？連哼都來不及，便直接暈了過去，只見其小小的鼻子頓時塌陷進去，鼻血噴湧而出。

做完這些，至尊寶冷笑看著春三十娘：「來，再叫一聲窩囊廢試試。」

所有人都愣住了，沒人會想到至尊寶竟喪心病狂到對一個三歲小孩下此狠手。

「凡兒！」二當家痛呼一聲就要跑過來，春三十娘尖叫著仗劍便刺來。

至尊寶猛地五指再度用力，小唐僧柔嫩的脖子發出「咯咯」的聲響，似乎骨骼不堪重壓，這聲音雖微弱，卻讓春三十娘和二當家頓時止步！

「不要啊！」二當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哭喊磕頭：「幫主，你大人有大量，求求你放了我兒子，要殺你就殺我，求求你，求求你……」

噹啷！

春三十娘手中劍跌落在地，她像是被抽了魂一樣，慘笑一聲：「我承認你有種，你贏了。」

白晶晶面色複雜看著至尊寶，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人。

至尊寶嘴角掛著一絲微笑，似譏諷，似嘲弄。

「我贏了？」他說，「你以為我們在玩遊戲嗎春三十娘？我以為你只是一時愚蠢，沒想到你的蠢真是刻在你骨子裏！」

春三十娘陡然瞪眼：「至尊寶你不要一口一個蠢……」

「你就是個蠢貨，怎麼樣？」至尊寶突然瞪眼爆喝，頓時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看向他。

他指著春三十娘的鼻子喝罵：「蠢貨！你們要走，便儘管走，我走不走真的和你們關係很大嗎？牛魔王要的是我，我在這裏，你們也許還真能安然逃脫，非要帶上我，你們真以為我那結拜大哥會這麼輕易放過我？」

地上的黑霧虛影再度震動一番。

至尊寶繼續冷笑：「再說你殺我，你真殺了我，等於讓牛魔王唯一找到唐僧的希望破滅，本來你們沒什麼深仇大恨，那也變成不死不休了，他必會追你到天涯海角也要殺了你，你還敢說你不蠢？」

「我……」

「你什麼你？」至尊寶直接打斷春三十娘的話，「退一萬步來講，你要殺我難道我會白白站在這裏要你殺？你的把柄在我手裏攥著，我隨便喊一聲你就全家撲街！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拿著劍站在我面前的？真當我連臨死拉個墊背的膽子都沒有嗎？」

「你……」

「你給我閉上你那張噴糞的臭嘴！」至尊寶再次指著春三十娘的鼻子怒喝，「你再敢跟我多說一個字，我先掐死你兒子，再說出真相，老子不讓你全家死光光就跟你姓！你給我試試？」

春三十娘氣到七竅生煙，她把牙咬得格崩崩響，卻連一個字都不敢再說。

至尊寶繼續冷笑：「平日裏懶得和你計較，真把自己當頭蒜了？我雖凡人，但想弄死你只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你知不知道我要是稍微脾氣壞點，你早死得連根蜘蛛腿都沒了！沒腦子的蠢貨！跟我至尊寶翻臉，你收得了場嗎？」

「夠了！」白晶晶站了出來，她深深看著至尊寶，「你到底要怎樣？」

「我要怎樣？」至尊寶呵呵一笑，指了指春三十娘，「要麼這頭蠢蜘蛛自己去抹脖子，要麼她可以強硬一點，拉我和她全家一起死光光！」

「至尊寶！」

白晶晶叫了一聲，深深吸口氣，道：「我說過，師姐沒想真殺你，不然這三年她多的是機會！」

「這種沒意義的話就不要再說了。」至尊寶搖搖頭，「就算以前沒有，以後我和她必然難以共存了。」

「就當我求求你好不好？」白晶晶哀求道，「你們不要鬧了好不好？我們三年同舟共濟，哪怕不算朋友，起碼也是緣分不淺，我會讓師姐以妖魂立誓此生絕不動你一根汗毛，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好不好？」

至尊寶深深看著白晶晶，突然將手中小唐僧向春三十娘拋去。

春三十娘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孩子都快落地了，她才忙一把接住。

二當家連滾帶爬跑來，抱住孩子心痛大哭。

春三十娘用怨毒的眼神瞪著至尊寶，眼中殺機緩緩凝聚，卻帶著驚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