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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我只剩下你》第一百四十三章 矛盾
蕭落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她的反應有些遲鈍,還未睜開眼睛電話就已經被男人接通,接著是輕緩的腳步聲。

朦朧的光線裡男人正背對著她接電話,房間裡安靜極了,她甚至能聽見電話那端女人低低的啜泣聲。

易澤然一直保持著沉默,等女人終於停止了哭泣才揉了下眉心,輕聲道:「請不要再打電話過來了,謝謝。」

蕭落坐了起來,靠在床頭靜靜地看著男人的背影,有一刻真的羨慕極了那種會撒嬌的女生,撲在男人懷裏一次性說清心裏的委屈,可她做不到,即使心裏裝著驚濤駭浪,臉上也能做到平靜無波。

易澤然看到她愣了一下,把手機放回床頭桌,順手摸了摸她滾亂的頭髮,「醒了?」

「嗯。」蕭落動了下身體,昨天扭到的腳沒有處理,今天已經腫得老高,想忽略都不行了。

男人溫熱的手落在她紅腫的腳踝,指尖收攏將整隻腳都包裹在手掌心,眉毛不經意地皺起,「昨天為什麼不說?」

「忘了。」蕭落動了一下,又重新躺到床上,「昨天回來有些累,躺下就睡著了,反正也不疼,躺床上養幾天大概就好了吧。」

見易澤然依舊握著她的腳掌不鬆手,她微微偏了下頭,「這幾天我應該不會出去,不放心的話可以叫客房服務送點外傷葯來,你要是有別的事情可以去忙了。」

男人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黑色的瞳孔像是要把蕭落吸進去,「落落,你在生氣。」

他的語氣很肯定,「不要急著否認,你根本不會說謊,從到達m國,你就再也沒有開心過。」

蕭落看著他的眼睛,心裏百感交集,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難過。

慶幸她遇到了一個這麼了解自己的男人,悲傷她連隱藏自己情緒的機會都沒有。

房間裡很長時間的安靜,蕭落不再迴避他的質問,重新坐了起來,「是的,我後悔了,後悔陪你來到m國。」

她不知道自己說出這句話的心情,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易澤然驟然沉下來的臉色,鼻子酸得厲害,可偏偏留不下眼淚,只能固執地與男人對視著。

一雙手覆上她的眼睛,耳邊傳來男人低啞的聲音:「對不起。」

是他自私地將她處於這種彷徨無措的境地,再說對不起已經是無濟於事。

「不用說對不起。」蕭落撥開他的手掌,目光清明地看著他,「讓我安安靜靜地在房間裡待幾天,時機合適的時候我會回國。」

易澤然沒說話,懸在空中的手頹然地落在鬆軟的床邊,轉頭看著不停擺動的鐘擺,良久,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他低聲道:「我會儘快處理好這裏的事情帶你回去。」

「但是現在,我必須要帶你去處理一下腳踝上的傷。」

說完,不顧蕭落的反對直接將人抱了起來。

開得還是昨天那輛車,從上車後蕭落就一直沉著臉不說話,滿腦子都是昨天蔣玉筱靠在他懷裏哭的模樣。

她不是一個大度的人,即使知道他們不可能在一起,還是無法從容地面對自己的愛人有那麼一段無法跨越的過去。

路上abby給易澤然打了電話,男人看了眼屏幕便將手機遞給了蕭落。

聽到蕭落的聲音abby並不驚訝,「蕭落?你跟然在一起了?」

蕭落低低地應了一聲。

「你沒事就好,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跟然交代。」abby鬆了一口氣,接著道:「該死,昨天居然被那個男人抓住了把柄,父親過來收走了我的手機,今早才知道易澤然給我打了那麼多電話。」

蕭落偏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關於昨天晚上的情況,她大概也能猜到是如何的兵荒馬亂,但過去了,她就懶得過問。

「蕭落,你還在聽嗎?」得到蕭落的回應後,abby繼續道:「我現在被父親關在家裏,一時半會大概出不去了,等有機會請你吃飯賠禮道歉。」

蕭落下意識地拒絕,「不用了」還沒說出口,abby就直接掐斷了電話。

易澤然轉頭看了她一眼,臉色依舊黑沉沉的,「你昨天去了婚禮?」

蕭落坦然地對上他的目光,「是。」

「見到我了?」不需要得到回答,蕭落閃躲的眼神已經說明了答案,男人的表情似乎有些懊惱,「為什麼不直接過來找我呢,abby那個人瘋起來可是不要命的。」

「我認為,你的朋友很可靠。」蕭落深吸一口氣,眼神有些冷漠,「至少在事情敗露之前,她將我完好無損地送出了別墅。」

她刻意強調了「你的朋友」四個字,聽起來像是諷刺。

易澤然的表情果然又沉了幾分,像是暴風雨來臨前夕的黑雲壓頂,「這不是你告訴我的理由。」

「那你有沒有告訴我呢?」蕭落冷冷地看著他,完全沒有最初柔柔弱弱的模樣,「既然我們兩個都選擇不說,那這件事情就翻過吧。」

易澤然煩躁地踩了剎車,車子突然停在街角,後面那輛車的男司機打開車窗兇狠惡煞地沖他們罵了一串英文單詞。

男人全當沒聽見,解開了安全帶將蕭落逼在狹小的空間內,「告訴我,蕭落,你到底在逃避什麼?」

蕭落已經完全貼在靠背上,避無可避,最後自暴自棄地對上男人的目光,「我在逃避你,易澤然。」

她的聲音很大,像是墜入絕境前竭盡全力的一聲吶喊。

易澤然的氣場陡然弱了下來,黑色眼睛裏感情不斷變換,懷疑、失落、難以置信……

蕭落鬆了一口氣,再沒有面對易澤然的勇氣,偏頭看著車窗外的人來人往。

「來到m國之後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弱小,沒有才能,沒有學歷,沒有驕傲的家世,更沒有足以令人刮目相看的外表……這樣的我,拿什麼和你站在一起。」

一聲微弱的嘆息回蕩在車廂內,「門當戶對,這個詞說的太對了。」

是的,她在自卑,她在懷疑,所以才沒有一丁點勇氣面對那個突然出現的女人。

「落落。」易澤然不停地叫著她的名字,胳膊落在她的肩膀,固執地將她的腦袋扳正,「還記得那位僧人贈予我們的禮物嗎?」

她掀起眼皮看著男人的眼睛,易澤然黑色的瞳孔裡全是她彷徨無措的模樣。

「若愛隔山海,山海皆可移。」易澤然的話一字不落地傳入她的耳朵,「你要相信我們之間的愛情,也要相信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守護這份愛情。」

蕭落像是被人抽幹了力量,軟軟地靠在座背上,對於易澤然的提議,她的心裏的確是震動的,可也僅限於此。

言語已經沒有了力量,她想,她需要鼓舞自己走下去的勇氣。

街邊想起警車的鳴笛聲,易澤然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逐漸靠近的警車,重新發動了車子。

正如蕭落所說,並不是很嚴重的傷,拍了個片子後便不了了之,在易澤然的一再強調下,戴著眼鏡的大鬍子醫生又盡職盡責地替蕭落上了葯,又附上一大堆注意事項。

最後的結果只有一條——她必須要重新開始臥床生活。

對於這個結果蕭落很坦然地接受了,倒是易澤然一直悶悶的,很不開心的樣子。

回酒店後男人固執地要自己動手做早飯,蕭落懶得與他爭執,靠在沙發上看他捲起襯衣袖子,熟練地拿出廚具,分門別類地清洗蔬菜。

香味傳出來時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條來自未知人的短消息。

上面只有簡短的幾個字:m國之旅愉快嗎?

如果沒有之前的那條消息,蕭落還能將它當做別人的祝福,這個時候收到這樣的短訊,其中的意味也太明顯不過了。

蕭落心裏有些發怵,她和易澤然之間的戰爭,除了彼此壓根不可能有人知道,那麼這條意有所指的消息到底是什麼人編輯的?

她抬頭盯著男人筆挺的後背,鍋裡的菜已經炒熟,男人正握著鍋鏟往盤子裏裝東西,從她的視線看去,恰好可以瞥見男人胳膊上肌肉分明的線條。

大膽地猜測,那個人一定和易澤然有些非同尋常的關係,或者是站在明處的朋友,又或者是藏在暗處的敵人,無論是哪一種,他們的處境都危險極了。

下意識地,她想到了昨天將她帶到婚禮現場的abby,可是很快她又否定了這個猜想。

abby的性格太過直來直去,愛或討厭,一眼就能看的出來,就比如她對付昨天那個男人的手段,簡直可以稱得上極端。

這種貓捉耗子,虛張聲勢的手段,她大概不屑於做。

可是除了她,還能有誰呢?

蕭落攥緊了手機,茫然地敲打了光滑的桌面,不得不承認,她有些笨,連簡單的推理遊戲都玩得一塌糊塗。

廚房裏的男人已經做好了早餐,居然是h市裏最常見的麵食,生煎包搭配小米粥。

易澤然沒有錯過蕭落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緊抿的唇角一揚,露出些孩子般驕傲的表情來,「第一次做,你可以嘗試一下。」

蕭落沒有異議,拿起筷子夾了一個生煎包,表皮有些硬,餡料的味道還不錯,還算得上一份及格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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