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顧格桑額頭上的青筋猛地一跳。

她不會說自己被這個詞給雷到了。

「對啊，你也是孤後來收的徒弟，他也是孤的徒弟，他又比你早拜孤為師，豈不是就是你名正言順的師兄。」忘川說的理直氣壯。

顧格桑：「……可是，可是我貌似還沒有完全答應要做你的徒弟吧。」

「你要反悔！？」忘川的語氣帶了一抹驚奇和故意裝出來的受傷，「你就這麼忍心欺騙孤的感情，孤可是一直把你看做徒弟，才什麼好東西都不要錢似的給你的。」

「呃，不是欺騙感情。」顧格桑覺得忘川把話說得嚴重了，「是那個時候我就明面上和你說了，這件事要問過我老公的意見。」

況且本來顧格桑還覺得沒什麼了。

但現在只要一想到李文瀚可能會成為她的師兄，整個人就全身感到膈應，真的是頗為奇怪，明明她也不反感不排斥不討厭李文瀚。

仔細一想，可能是因為李文瀚一旦有什麼事想要她的幫忙就會喊她一口一個姐吧，要是真成了師兄，以後這輩分算是徹徹底底的亂了。

「好了好了，這些都不是現在我們要說的事，既然你已經承認了你就是李文瀚口中的師傅，那個傳說中的考古學家，那麼現在我還有件事想要問你。」唯恐怕忘川繼續在這個話題下浪費時間，顧格桑趕忙把話題再次提上正軌。

「我現在想問你一下，你既然都是他師傅了，那你之前是怎麼出去和他見面，並且告訴我的血對他有用的？另外，我的血到底有什麼用啊，你怎麼告訴了他沒告訴我反倒還要讓他轉一個彎子越過你來告訴我？」

大家直接就在一開始把話說明白說清楚了，難道不更好受些嗎？

還能省去中間其他的彎彎繞繞。

「這個嘛……嘿嘿，這個是孤的想法，因為孤在那個時候，還沒打算把身份告訴你。」忘川輕笑了兩聲。

只是沒想到顧格桑比他想像中的要聰明許多，就算沒告訴，自己猜也猜了出來。

「那你是怎麼在還附身在我身上的情況下，去見他的？」

「我沒見他啊。」忘川實話實說，老老實實道，「我直接給他打的電話，呃……借用了一下你們大季家族的手機。」

顧格桑：「……？」這人這麼現代化的嗎？

想想也是……畢竟也是在困了千百年後出去混了幾年回來的教授。

「你什麼時候打的，為什麼我不知道。」顧格桑有些無語。

「因為那個時候你看書太累了還再睡覺，我就乘機控制了你的身體，順便給你喂下了一顆變聲丸。」

用完變聲丸，緊接著就是控制著顧格桑的身體去給李文瀚打電話。

李文瀚這個人的確是比較記恩，忘川算了算時間，和李文瀚分開的時間也的確是有幾年了，可哪怕是過了幾年，只要忘川的聲音一響了起來，李文瀚還是能馬上猜測出對方是誰。

「他就不怕是詐騙犯什麼的？」雖然不忍心打擊忘川的這一番自我感動，但顧格桑覺得李文瀚這麼做有利有弊，萬一被人措不及防的騙了多不好，「我覺得，人有時候還是要提起警惕，關鍵是他太相信你的話了，完全你說什麼，他就照著做什麼。」

「這難道不好嗎？」忘川冷哼一聲道，「說明這個人尊師重道，聽話乖巧。」

「……行吧行吧。」這麼說其實也就側面反應了顧格桑與李文瀚的兩種截然不同看待事情的態度。

對方願意這麼想，顧格桑也不樂意太直白的去打擊對方。

「不過……」話說回來，顧格桑對忘川的有一點覺得分外的好奇，「我就搞不懂了，你身上哪裏來的那麼多的道具？」

什麼各種法術書籍啊，眼藥水啊，變聲丸啊，還有之前的那些隱藏氣息的招數，以及還有忘川給李文瀚的各種小道具，這種東西，李文瀚都是從哪裏搜刮來的？

「孤的東西，肯定有孤特殊的來源。」再次冷哼一聲，忘川的語氣隱隱約約透露出些許的驕傲。

「呃……」當她沒說。

「顧格桑，他們好像動了一下。」李文瀚一句話忽然喚回了顧格桑的神思，他雖然嘴裏還是嘮嘮叨叨的抱怨不想去，但一旦答應了這件事，還是會盡全力的做到最好，就比方這個時候，心不甘情不願是沒錯，可還是老老實實的在顧格桑與忘川對話走神的時候，幫顧格桑注意著那邊的一動一靜。

「什麼動了？」回過神來，顧格桑還以為李文瀚說的是那些小鬼或者陰兵移動了自己本來的位置還想說讓李文瀚別大驚小怪，仔細一看，才發現李文瀚說的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他是指垃圾場的位置變了。

可不是變了。

本來垃圾場在他們一開始來的時候，位置是對著他們的，出口和入口也是對著他們的。

然而在這之後，幾乎是一瞬間，垃圾場的方向變了，出口和入口也挪動了本來的位置。

「見了鬼了……」這著實讓顧格桑有些大開眼界，她張了張嘴，「這垃圾場看來還有些不簡單啊。」

不會本來就是一個頗為厲害的空間法器吧？

但誰那麼閑，非要把空間定在這個地方，好好的，定在別的地方哪個地方不比這裏順眼環境好一些，更別說這裏事還多，一點都不清凈。

「那咱們，還要進去嗎？」

「進去。」顧格桑沒有改變自己內心的想法。

當然得進去。

不進去怎麼知道裏頭髮生了什麼。

「不過你也放心。」看李文瀚那一副惆悵樣，顧格桑還不忘安慰對方，「只要你聽我的，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傷的，走，我們現在就出發。」

說著，身手靈活的的顧格桑來到下一個草垛，不得不說這個垃圾場的方向轉變還方便了顧格桑接下裡執行自己的計劃，因為方向轉變，本來在門口看守的鬼怪人群現在也相當於只在一旁看著，並沒有一個人完全道門口邊緣。

只要忘川能像之前一樣幫顧格桑和李文瀚隱身，在保證不接觸其他生物的前提下，顧格桑覺得混進去不是一件難事。

李文瀚沒有多說，一切計劃完全按照顧格桑的吩咐而來。

忘川也在旁邊安安分分的為他們提供著幫助。

再一個轉身，顧格桑和李文瀚兩個人成功的躲過其他人，來到了呃垃圾場門口，面對這個垃圾場，顧格桑心裏五味陳雜，最後還是戀戀不捨的把自己的口罩摘了下來，她小聲的問道李文瀚：「垃圾場的入口我們已經進來了，那個空間的入口你還記得是在哪個地方嗎？」

李文瀚點點頭，他怕控制不好自己的聲音所以沒有說話，不過面對顧格桑的問題，他選擇用手示意，他戳了戳垃圾場的地底，做了個嘴型：「地下。」

「地下？」顧格桑皺起了眉頭。

這意思，莫不是在提醒她現在要開始找關於地下一層的樓梯。

咬咬下唇，顧格桑環顧了四周一圈，發現四周都是平地，也不像是有什麼機關可以開啟的樣子。

「你確定嗎？」顧格桑不放心，再次問道。

依舊點點頭，李文瀚道：「確定。」

……好吧。

顧格桑隻得硬著頭皮繼續找。

值得慶幸的是，似乎真的是前端時間看的書起作用了，導致顧格桑這些日子不僅身手靈活了許久，覺得自己身上的靈氣也充沛了許多，面對很多小動作，完全不虛就能輕而易舉的做到和完成。

然而……

徹徹底底的忍著噁心在垃圾場搜索一遍後，還是沒有發現有什麼可以打開空間的東西。

「你們上次來是怎麼看到的還記得嗎？」顧格桑這次沒再問李文瀚，她選擇直接去問忘川。

「記得。」忘川道，不等顧格桑眼前一亮，欣喜，後頭又不急不慢道，「不過記得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行了，別賣關子了，要說什麼直接說。」顧格桑覺得忘川哪裏都還好，唯獨就是這個說話拖延愛賣關子這一點讓顧格桑接受不能。

可能是有師徒關係的原因。

不僅忘川這樣，時不時的李文瀚也愛這樣。

孤我記得之前的那個機關，我過來看到的時候是呈出一種很詭異的陣法形狀。」沉吟一會兒後，忘川緩緩說道。

「陣法形狀……」拖著下巴，顧格桑很認真的在思考忘川這句話，剛想問忘川是否還記得這個陣法的大概模樣，忽然又後知後覺的想到一件事。

「等一下……看到是什麼意思？」

「呃，什麼什麼意思。」忽然意識到自己一不小心說漏嘴了的忘川開始裝傻裝失憶。

「看到？」顧格桑可不會給對方台階下，再次重複一下這個詞，「你不是說你是拿著變聲丸打電話和李文瀚交流的嗎？怎麼李文瀚來這發現的東西你也知道，還用了『看到』這個詞。」

其實這一點顧格桑早應該就在一開始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