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和林星綁定，到時候別真讓阿殺發現了你和林星的關係，把你和林星一起除掉。」忘川嘆息，「就憑你的身手，大季鍾淵又不知道你存在，最後死在阿殺手裡簡直是分分鐘鍾，孤現在也沒有實體，這裡也不是孤的地盤，想像上次那樣保你都保不住。」

顧格桑拍拍胸脯，保證道：「不會的，我會很小心翼翼的。」

「那你知不知道，就在你剛剛和林星說話的時候，那個小孩從書房跑出來了一次。」

「什麼！？」顧格桑大吃一驚。

這一點，她是真的不知曉，難免也有些害怕擔心，「那他發現了什麼？」

「你放心，孤既然知道了，就肯定會幫你掩瞞一次。」忘川對顧格桑道，「還好孤察覺的及時，弄了個幻象，隔開你和那個女人的空間，所以阿殺只看得到那個女人，看不到你，在他眼裡，指不定覺得林星瘋了在自說自話。」

「真的假的？」顧格桑道，「你還會這一招。」

「你也不要慶幸！」忘川見顧格桑沒有一點反省的模樣，再次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林星的話大多存在很多暗示，那個小孩也不蠢，他肯定能從這其中發現林星的不對勁。」

顧格桑變得沉默：「……」

「到時候真的發現不對勁，他一定也會著手調查，調查完後只要順藤摸瓜，也能馬上發現你的不對勁。」

「……好吧。」顧格桑撇撇嘴角，承認錯誤，「知道了，這次是我太粗心大意了，以後我一定會小心小心再小心的。」

見此，忘川總算是鬆了口氣，也不想多說顧格桑了：「嗯，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就是最好的。」

「不過。」提到這一點，顧格桑才意識到自己有一個從未注意到過得盲點，她道，「你說阿殺要是真的察覺到林星有背叛他的行為，會不會真的殺了林星。」

「會。」

幾乎不用思考，忘川連忙不假思索道。

「那麼肯定？」瞪大了眼，忘川的肯定讓顧格桑有些驚訝。

「不過只是一個女人的性命而已。」忘川嗤笑一聲道，「你以為敗在阿殺手裡的血命還少嗎？假設那個林星真的做出什麼越軌的行為，阿殺除掉她不過就是個時間問題。」

顧格桑陷入了沉默：「……」

她覺得阿殺比她心裡想的還要嗜血。

「好了，你現在哪裡還有那麼多其他的功夫可以去管其他人，與其去擔心林星怎麼樣怎麼樣，不如好好想想你自己。」

「知道了知道了，這不有你在嗎。」顧格桑訕訕的摸了摸鼻子。

「保的了你一時，也保不了你一世啊。」忘川嘆息道。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依舊是敷衍的回答，顧格桑想趕緊把這一茬跳過去，她不再與忘川對話，而是轉而觀察其他地方。

「小季。」這時，外頭一個聲音忽然傳了過來，在叫顧格桑。

顧格桑在應聘紀家女僕的時候，用的事大季鍾淵的一半姓，拆分開來就是季桑，一半是大季鍾淵，一半是她。

不過這個名字用的時間還是不是很長，所以顧格桑也沒有太適應，在那聲音穿過來的一瞬間，顧格桑依舊還愣在原地沒有半點反應。

於是那個聲音又重複了一邊。

「小季。」重複完了後還多了一重抱怨聲，「奇怪，這丫頭人呢？」

這時，顧格桑沒反應過來，忘川反應過來了，他催促顧格桑道：「人家叫你呢，還不趕快過去。」

「啊？」顧格桑發出一聲疑惑。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後才看向聲音傳過來的方向，三步並成兩步前去：「哦哦，好的，來了來了。」

過去後，那人依舊有些不滿意。

她是這紀家伺候在紀老夫人旁邊的一個紀嬸，貌似是紀家以前的哪個不知名的遠方親戚，這次紀家下人大換血，只有管家和她倖免，看到顧格桑磨磨蹭蹭的趕過來，她不悅的掃視了顧格桑一眼，「你耳朵是不好使嗎？叫你這就麽多聲才回應我。」

自知有錯，顧格桑也不敢頂嘴。

只能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對不起對不起，剛剛實在是一不小心走神了，才沒聽到紀嬸的話，請問紀嬸有什麼吩咐嗎？」

「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吩咐，就是外頭的花圃該修剪了，瞅了一圈沒人剛好看見你，想讓你去剪剪。」

「噢，知道了。」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顧格桑還真不怕麻煩和勞累，對於上頭吩咐的事都是儘可能的能辦到就辦到，能做好就做好，也因為如此，紀家的人才對她多了幾分信任。

看顧格桑答應的爽快，紀嬸的臉色也和緩了幾分，將剪子遞給她：「去吧。」

說完，便轉頭離去。

顧格桑拿著剪子，便老老實實的準備前往花圃。

忘川在這個時候看不下去了，顧格桑可以仍由他人差遣沒有關係，忘川卻覺得顧格桑這麼聽話絕對是被坑了。

「你說你就拿一份普通小女僕的錢，平時掃掃地端茶倒水什麼的就可以了，怎麼什麼事都趕著上前做。」忘川不解道。

「這不順手嘛，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顧格桑頗為樂觀，「而且做了也不是沒有好處啊，月末絕對會加薪水的。」

「我說顧格桑，你可是孤親手收下的徒弟，更是大季鍾淵名正言順的妻子，你不會真的被你的角色設定蒙蔽，甘願當一個小女僕來做事了吧。」忘川悶悶不樂道。

「呃……」顧格桑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這話好像說的沒什麼毛病。

「但是要是不做的話，我也不知道我現在應該去做什麼啊。」顧格桑也覺得有些無奈，這裡做的事太少了，何況就算是監督林星，那也不能時時刻刻的都站在林星的旁邊，連一點一滴都要細膩的觀察到底吧，就算她真的樂意這麼去做，林星也不傻，肯定能看出其中的毛病。

「算了算了。」一看說不通，忘川也只能選擇閉嘴。

不過主要也是忘川也沒法說過顧格桑，就現如今這個情形，除了按部就班的做事，還的確沒有什麼可以任務突破的入口。

來到花圃，環視了周圍一圈，找到雜草叢生的地盤，細細觀察了一番，顧格桑便抬手準備剪，這一剪刀還沒完全下去，顧格桑就發現有一股力氣在阻擋著自己。

轉過頭定睛一看，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阿殺居然過來了，他站在顧格桑背後，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顧格桑，那股莫名的壓迫感甚至都讓顧格桑不知道怎麼喘氣。

「怎麼辦怎麼辦。」表面依舊努力著一副若無其事表情的顧格桑在心裡問著忘川，「他怎麼莫名其妙的過來了，不是回書房了嗎，會不會是發現了什麼打算找我們的茬？」

雖說如今目標就在眼前，但具體怎麼收復如何收復這一點，顧格桑還沒想好怎麼做。

目前而來就以她的實力，估計她還沒怎麼動彈，阿殺就先把她碾死了。

「先別著急。」忘川回復著顧格桑，順便也安撫著對方，「也先別輕舉妄動，你看他現在貌似沒有什麼其他的舉動，應該只是心裡產生了對我們的懷疑，但是這個懷疑並沒有徹底肯定。」

「你是說，他過來不過是打算來試探我們一下？」顧格桑把忘川的話自動轉化為自己能理解的意思。

「差不多是這個理吧。」忘川道。

「那好吧。」撇撇嘴，心裡消除了疑惑以後，顧格桑放下剪子，不再站在原地和阿殺大眼瞪小眼，而是露出一個頗為親切的微笑想過去拍拍阿殺的小腦袋，「小少爺，怎麼出來了，外頭風大，還是進去吧。」

「那是什麼？」對於顧格桑的接觸，阿殺安安靜靜的站在原地接受，但是腳步卻沒有聽顧格桑的話，選擇移動，他的兩顆葡萄似的眼瞳目不轉睛的盯著剛剛顧格桑放下的大剪子，平淡的眼神中流露出些微的好奇。

「那個啊。」顧格桑指了指剪子，得到阿殺肯定的點頭後，才微微一笑，「這個是大剪子，只不過是用來剪花的，你看，這花有很多雜草，剪掉雜草花圃不就好看很多了。」

一邊說，顧格桑一邊拿著剪子做示範給阿殺看。

「那剪其他東西呢？會不會效率很快。」阿殺道。

只是語氣驀地讓顧格桑覺得有些不寒而慄。

尤其是後面的一句話，讓顧格桑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尤其是屍體。」

還不等顧格桑發表出自己的疑惑，阿殺又補充道，「我是指貓狗的。」

顧格桑嘴角扯了扯，再三的斟酌下，才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她問道阿殺，「為什麼要用來剪其他東西啊，每個東西都有它的使命，既然這個剪子是用來剪雜草的，我們就不應該拿它去觸碰其他東西，至於貓狗……他們不是很可愛嗎？為什麼小少爺想傷害他們呢？」

顧格桑知道阿殺不是一般的討厭小動物，這點從哪個城管屍體旁的其他貓狗屍體中就能發覺。

「他們太吵了。」阿殺道，「吵的我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