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後面的幾句話顧格桑總覺得很讓人難以開口。

「……真的！？」一下子，大季鍾淵再沒了之前可憐兮兮的委屈感，他像一隻大型犬類似的完全無視了一旁還有沐晨在，高興的差點把顧格桑撲倒，「太好了夫人，本王，本王高興的簡直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

「得了得了，別在得寸進尺，以前怎麼不見你給點陽光就燦爛成這樣，我現在不走以及我現在不排斥你可不代表之前的事情咱麽就這麼算了。」輕哼一聲，雖然這個時候顧格桑很不想潑大季鍾淵的冷水，奈何大季鍾淵太容易上杆子往上爬，顧格桑必須得稍微的讓他清醒一點。

「……噢。」大季鍾淵真的是怕了顧格桑，在顧格桑用警告的語氣說完這句話後，默默地往後退了一兩步。

不過眼神中的興奮依舊在閃爍。

「麻麻。」看氣氛冷靜下來了，本來一直默默在旁看著的沐晨也終於跳了出來，小聲道，「你是真的好了嗎？」

他很怕顧格桑這個是暫時性。

比起完全的絕望，那種給了人一點希望後又完全將人代入絕望的感覺讓人更加難以忍受。

「這個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顧格桑攤手，一臉為難。

她也是突如其來的就這麼好了一下。

難以知道接下來這種「病」還會不會複發。

「算了算了……」嘆口氣，沐晨怕繼續圍繞這個話題說下去，只會引起顧格桑更強烈的不悅感，他的目光轉向大季鍾淵，忽然聯想到一件很緊急的事。

那件事本來他是想著一過來就和大季鍾淵說明，萬萬沒想到還沒開口就又發生了一大堆糟心事，本來要說的東西也就此被壓製了下來。

「對了，麻麻，有件事必須在此要說明一下。」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沐晨道，「你之前吃那個靈果是不是沒有太大的感覺？」

沒想到沐晨一下子會繞到這件事上來，一瞬間，顧格桑也有些懵。

等完全聽明白沐晨在說些什麼後，這才緩緩又嚴肅的點點頭，「的確，不過……」

她歪了歪腦袋，顯得有些為難，「這個也不能以我個人的感覺來評價吧，畢竟靈果這個東西我以前也沒有吃過，吃起來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感覺，我也不太清楚。」

「這……」沐晨也隨之沉默了。

想了起來那個時候顧格桑還打算將陰界靈果給他，讓他吃一下代為試試看味道。

就是時機有些不太湊巧，靈果還沒徹底的拿到手上，大季鍾淵就已經推門而入。

「老公，你吃過嗎？」皺皺眉頭，顧格桑問到大季鍾淵。

她想大季鍾淵既然對靈果這麼了解，按理來說，靈果的滋味也應該清楚才是，當然，如果實在不行，也就只能再請沐晨代為嘗試一下。

大季鍾淵沒有回答，就在顧格桑以為大季鍾淵沒有聽清，打算再複述一遍自己說的內容時，一抬眼，看到了大季鍾淵激動萬分的眸子。

「夫人你……你方才喚本王為什麼？」

顧格桑：「……」

她好像突然之間明白大季鍾淵為什麼這麼激動了。

想想看，老公那個稱呼自從她察覺到與大季鍾淵之間的隔閡後，的確很少甚至沒有再在大季鍾淵面前叫出口過，現在這麼突兀一喚，她作為出聲者當然是沒感覺到不對，可大季鍾淵這個剛剛才從她生氣憤怒走出來的聆聽著一下子當然激動的不行。

不過想想也可以理解。

就在前一分鐘他們還鬧得不可開交。

一轉眼和好如初，換誰都會小小激動一下。

不想看大季鍾淵太過嘚瑟，更不想讓大季鍾淵因此就把之前的事一筆勾銷，顧格桑臉紅著輕哼了一聲：「不過就是不小心隨口叫了一句，也值得你這麼放在心上，先說好，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之前的事咱們這段日子先不提，等把其他事處理完畢後再去管之前的事，當然，在這段期間你得有個試用期，如果試用期間表現良好，你算計我的事我就既往不咎，但是如果你表現不好……」

顧格桑恨恨又小氣的瞪了對方一眼，「那我們過了這段時間再算總帳。」

「對對對。」此時此刻，眼尖心細的沐晨以為顧格桑忘記了他，大著膽子站在了顧格桑旁邊附和著顧格桑。

「什麼對對對。」顧格桑好笑的把兒子從自己身邊拽到了大季鍾淵旁邊，「你個小間諜，我不說你還真以為我失憶了，你跟著你爹一起來算計我，你以為我現在還會相信你嗎？」

「我那是……逼不得已。」委委屈屈的咬著下唇，沐晨道，順手還亂用了一個成語黑了大季鍾淵一把。

「本王何時逼你了？」大季鍾淵瞪著眼看反水的兒子。

「反正，反正我還是站在麻麻這邊的。」不知道怎麼回答大季鍾淵質問的沐晨隻得一個勁兒的對顧格桑討好賣萌，表明立場。

這表現看得顧格桑更樂了，然而現在是她在家立「威」的好時刻，具體的面貌神態不能表現的太過明顯，握拳乾咳了一聲，「行了，怎麼說著說著又跑題了，大季鍾淵，剛剛的話你還沒回答我。」

顧格桑看了大季鍾淵，她示意對方趕緊來回答問題。

免得接下來一頭霧水的繼續服用，浪費靈果是小，怕出現麻煩是大。

「早知道本王剛剛就不問了，你又不叫本王老公了……」摸摸鼻子，依舊關注點不到重點位置的大季鍾淵小聲的抱怨了一句。

「你要是再不正經，別說稱呼了，我連問都不問你了。」顧格桑語氣頗有些無奈，她可是一本正經的在提問。

「好好好。」看顧格桑隱隱約約又有些回到之前的趨勢，大季鍾淵也隻得趕緊道，「夫人，這一點本王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本王從未服用過陰界靈果，又哪裏知道陰界靈果對本王的感受會和對你有什麼不用，再者，就算本王現在服用也來不及了，本王的功力在陰界早已屬於充沛巔峰，吃這種果子與尋常蔬果沒什麼不同。」

「那沐晨呢？」顧格桑又瞧了瞧沐晨。

「也不行。」劍眉緊擰，大季鍾淵繼續搖搖頭，「沐晨是鬼靈之子，再說他的能力夫人你也知道，吃這種果子，想必也不會有什麼作用，就算有，在他身上起的效果和在夫人你身上也是截然不同。」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望著空間袋裏頭整整十斤的陰界靈果，顧格桑有些欲哭無淚，這叫什麼，辛辛苦苦大半年的農民就在那麼一瞬間發現自己所有種出來的糧食全部不能吃？

那這和回到解放前又有什麼不同。

「不過……」顧格桑回味了一下大季鍾淵說的話，一下子又似乎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你說你們兩吃起來都沒用，那會不會是我身體體質也和你門一樣，靈力屬於十分充沛的那種？」

至於為什麼現在能力不夠，應該是沒有準確找到適合她自己的發揮辦法。

「……這個。」大季鍾淵乾笑了一聲，摸不準自己對於顧格桑這個見解該說些什麼好，沉吟片刻，他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夫人這就有些太過自信了些。」

書靈的話還是很具有權威性，一般而言所表達出來的要求也是完全為顧格桑著想，它說有用，且還是必用，那陰界靈果拿到手上只會對顧格桑有利無弊。

顧格桑無奈的攤手：「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大季鍾淵太過直白的話讓她有些不悅，但也不得不證明對方的確沒說錯。

「找。」思忖半晌，大季鍾淵緩緩拋出兩個字。

「找？」顧格桑鼻尖微皺，沒理會大季鍾淵的意思，「你把話說清楚些。」

老是這麼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拋，她現在這個情況真的沒有耐心和大季鍾淵玩這種猜謎題的遊戲。

「嗯。」大季鍾淵只是淡淡點點頭，「本王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讓夫人找一個和你體質差不多的人來試吃靈果，再選一個完全懂得夫人體質的人來判斷夫人是缺少了什麼才達不到其他人吃靈果所能感受到的效果。」

這段話在顧格桑腦子裏頭過了一遍。

她仔細在腦海中篩選了一番，馬上就知道大季鍾淵口中那兩個人選對應的姓名是什麼：「你的意思是讓我現在去找李文瀚和青鶴來？」

要說體質差不多的人，李文瀚就是最好的人選，同為人類，氣息又剛好互補，且最後能力的修鍊方式和以後的陰陽師目標也差不多。

要說最了解她體質，莫過於也只有一個青鶴，青鶴又對她忠心耿耿，絕對能在此起到不小的作用。

「夫人明白就好。」大季鍾淵勾起唇角笑笑。

「好。」下定決心了的顧格桑點點頭，也露出了一個最近一段時間難得真心又放鬆的笑容，「那我現在即可出發，找他們兩個過來。」

說畢，就一副準備扭頭離去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