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主人需要吾。」

好吧，答案還是一樣，連續問了三遍，問了跟沒問簡直沒什麼區別。

「怎麼就需要了？」皺起眉頭，顧格桑知道自己鑽進了一個牛角尖，可她不打算鑽出來。

「因為你的內心需要。」

「你怎麼知道我的內心需要還是不需要，如果我偏偏要說不需要呢，你會離開我嗎？會感知到我的不需要嗎？」顧格桑還真就跟這個書靈杠上了。

「口不對心，說了也無用。」書靈的話說得非常緩慢，力求讓顧格桑清清楚楚的聽明白它所想要傳達的意思。

顧格桑：「……」

嘆了口氣後選擇放棄，按目前這個情況來看，她應該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我應該怎麼學，是看這裏的牆面嗎？」接受事實的顧格桑不再掙扎，繞著這四面書牆走了一圈，她讀書的速度在之前泡在書房的時候有了飛一般的增長，所以現在也是要不了多少時間，就將書牆上頭的內容暫時理解完畢。

沒有什麼需要特別解釋的，就像上頭有大季家族的消息一樣，書牆上頭幾乎囊括了現如今陰界所有家族的具體信息。

「不是讀心嗎？為什麼都是些具體信息。」顧格桑不解的問道。

她對於偷窺別人私隱這點而言沒有多大樂趣，但這如若是必須要學習的一部分內容，顧格桑也只能妥協的選擇接受。

「具體信息是為了先讓主人選擇了解。」

「了解？」顧格桑眉頭一皺，她攤攤手，對書靈選擇實話實說，「可就是這麼看我也了解不了什麼，就按目前這狀態說吧，我看是看得到，但我只要一離開這個空間就不記得了，看和不看有什麼區別嗎？」

總不至於這裏的一條一條信息必須要顧格桑一字一句的死記硬背下來吧。

「這倒不至於。」書靈道，「所以下面一句話是重點，吾請主人一定要記牢。」

「什麼？」顧格桑挑起半邊眉，等著書靈的後話。

「主人可否知道陰界靈果？」

顧格桑：「……」

巧了，這個她還真知道，且不僅只是知道，這個陰界靈果具體在什麼位置甚至由誰來保管她都一清二楚。

只是……

想到保管的那個對象，顧格桑陷入了猶豫，如果是她的話，應該不會那麼痛快的讓她拿走才是。

而且要是顧格桑沒記錯，前段時間莫潤所導致的忘川河的水漲一難應該損壞了不少陰界靈果的靈樹根，現在這個時候想要得到陰界靈果，比平時還要困難許多。

「主人是鬼神娘娘的兒媳婦，吾相信鬼神娘娘會給主人這個面子。」書靈看來真的有看穿人心的本領，甚至這本領完全算得上是爐火純青，這廂顧格桑在心裏頭都還沒有將主人的名字說出來，那廂書靈已經全部將信息整理完畢，清楚明白的知曉顧格桑在擔憂些什麼。

「這你就有所不知。」顧格桑撇撇嘴，「我雖是名義上的兒媳婦，實際上與鬼神娘娘也曾經起了衝突，現在關係緩和了一點是沒錯，但這也是基於大季鍾淵在的情況下……」

可現在……

她甚至都不能實在的見大季鍾淵一面，實在是開不了口讓大季鍾淵幫她這個忙。

嘆了口氣，顧格桑道，「一定要服食陰界靈果嗎？不能用什麼其他東西代替嗎？」

「嗯，如果主人非要這麼問的話，還真有，甚至那個東西的藥效比陰界靈果還要高強。」書靈的話給顧格桑一絲契機，顧格桑眼前一亮，可還不等她開口問，書靈的後頭一句話又給了顧格桑絕望，「主人不想服食靈果，不如直接去服食靈根。」

扯扯嘴角的顧格桑：「……」那這跟靈果有什麼區別。

要是她真的搞得到靈根，那乾脆自己種，自給自足好了。

「主人你只是問有沒有什麼替代品，有沒有給這個替代品提要求。」書靈的聲音有些苦巴巴。

「算了算了。」嘆口氣，顧格桑選擇接受事實，「這件事畢竟也不是你能做的了主的，容我再考慮一番吧。」

看看到底該怎麼和鬼神娘娘開這個口。

至於大季鍾淵那兒，顧格桑並不打算告訴，甚至連這本書的存在都不打算告訴，在她弄清楚自己心底目前為止第大季鍾淵的感情之前，為了她好也為了大季鍾淵好，她決定選擇避開大季鍾淵一段時間。

和書靈又問了一些其他事宜，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也該走了的顧格桑在詢問書靈離開這個空間的辦法後，回到了書房。

一回到書房，顧格桑便立馬發現自己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且一睜開眼，便即可和大季鍾淵以及沐晨二人大眼瞪小眼。

「你們，你們怎麼在這兒……」顧格桑驚奇的看著這二人，忽然視線落在了大季鍾淵身上。

那種從內心深處發出的排斥感依舊讓顧格桑有些反胃。

顧格桑趕緊躲開自己的視線，看向書房牆壁一邊，「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

執雷這才離開沒多久，這兩人就從那個鐵牢籠裏頭放出來了？

顧格桑之前還在心裏盤算著等他們出來至少也要再等個約莫半天時間的功夫。

「坐著有快半個小時了。」乾咳一聲，大季鍾淵知道顧格桑現在不能看自己，鬱悶一會兒後的同時乖乖的離開自己的位置走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儘可能的讓顧格桑能夠正常與沐晨對視，但是看不到自己。

「那我剛剛是一直在這兒閉眼休息嗎？」顧格桑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她方才在心底說這次關於《鬼魂讀心寶典》的事不能告訴給大季鍾淵知道，怎麼這麼快就被抓到一個正著。

「嗯。」大季鍾淵點點頭。

「那你們也一直坐在這兒，沒叫醒我？」看他們好像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顧格桑鬆了一口氣，按照目前這情況他們應該是沒有發現什麼不對。

「是爸爸讓我不要叫醒麻麻的。」沐晨在一旁出聲，他的話讓顧格桑本來收起的心又再次跌入谷底，「因為爸爸看到麻麻桌子上的那本書，說麻麻現在很有可能在學習，讓我不要去打擾麻麻。」

「書……？」

顧格桑的視線從沐晨身上轉移到自己桌面上。

正如沐晨所說，上頭大大的六個字《鬼魂讀心寶典》清晰地印在書皮上，想讓人不察覺到都難。

顧格桑內心忽然有了一種想吐血的慾望。

早知道他們兩個會回來的這麼早，她就在一開始進書房的時候乾淨利落的把書房門反鎖得了，現在好了，想隱藏的秘密都沒了，她覺得自己整個人像是被剖析開來的魚肉似的，被大季鍾淵看的一清二楚。

「麻麻，你臉色好像有些不對？」沐晨應該是剛剛挨了鬼神大人的罵，現在說話還有些瑟瑟的。

「沒事。」把內心腹誹的情緒壓抑下去，顧格桑不想讓面前兩人知道自己一開始盤算好了的小九九，她轉移話題道，「你們沒事吧，鬼神大人沒說你們什麼吧？」

不提還好，一提到鬼神大人，沐晨小小的身子就是一抖，臉也變得皺巴巴起來，他的聲音充斥著委屈：「被罵了一頓。」

顧格桑鬱悶的心情因為沐晨的表情而變得輕鬆了些，她戳戳沐晨的額頭，「怎麼，覺得委屈啊，只是挨一頓罵已經夠好了，要是換了別人，指不定現在都屍骨無存，你以為《鬼神萬事錄》和陽界的動漫書一樣是你想動就能動的。」

「我，我不過就是那個時候稍微的起了一下那麼個念頭。」摸摸鼻子，沐晨底氣不足，眼神也有些飄忽，「況且後頭也不是我一個人的錯啊！」

想到後面發生的事，沐晨的嗓門的音調就大了些，他指了指還依靠在角落邊緣的大季鍾淵，「分明是他的錯，我那個時候不過就是想和那個燈靈老頭子開個玩笑，要不是他主動的過來抓我，我也不會因為躲避他，跳到燭台上，好死不死明明就那麼輕輕一躍，燭台就偏移了方向……」

可能是意識到了自己的錯，後頭沐晨的聲音也是越來越小。

不過沐晨年紀小，所以有時候腦子就容易天馬行空，他鼻尖皺了皺，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馬上跳起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全身：「難道是我胖了？」

他在跳到那個燭台上的時候明明看的真真兒的，那個燭台是用絕對的鋼鐵天岩石打造，質量不說第一，至少也是陰界數一數二的好，怎麼可能因為他一個小小的兒童就完全偏移了方向，燒到了《鬼神萬事錄》身上。

「這個是自動護主問題，不是你的重量問題。」大季鍾淵在犄角旮旯小聲的吐槽他這個傻兒子，「別說你了，一個小小的羽毛飄上去，也會造成今天這樣大的失誤，不然你以為燈靈大人的出現是幹什麼的。」

「還有啊，燈靈大人是個慈祥和藹的好人，以後一定要尊敬知道嗎？」顧格桑在一旁配合演起了一個雙簧，她道，「首先沐晨你這稱呼就要改，什麼叫燈靈老頭子啊，不僅是我們，甚至連鬼神大人都要尊稱燈靈大人為一聲大人。」

「……噢。」面對顧格桑的教誨，沐晨默默的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