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若不去，日後豈不是會擔心？」大季鍾淵想的比較周全。

顧格桑沉默了。

擔心是肯定的，沐晨畢竟是自己的兒子，讓他和風箏還有阿殺一起去揪出那個幕後操控一切的罪魁禍首，自己卻什麼事都不能做，怎麼可能不擔心。

但如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選擇，假設他們去了，日後面對的麻煩將會更加棘手。

「那老公你是如何想的？」顧格桑問道大季鍾淵。

「本王？」大季鍾淵指了指自己，對顧格桑一笑，「本王倒是沒什麼想法，去也可，不去也可，站在本王的角度，自然還是覺得不去最好，也可省掉一些煩惱，至於擔心沐晨與否，本王向來主張讓孩子自由成長，沐晨也不小了，也是時候站出來面對這些危機。」

「……好吧。」慈母多敗兒，大季鍾淵都這麼說了，顧格桑也明白對方想表達的意思是什麼。

在心裏再思慮頃刻後，顧格桑總算是下定了決心。

「那我不去了。」顧格桑道，「不過事先說好，阿殺對於紀園的事我們還是要去的，就是後頭關於風箏林星的身份我不再插手。」

「嗯。」大季鍾淵點頭表示贊同。

眼看這對小夫妻的事總算是商量完了，風箏也呼出一口氣。

他在旁邊小小的旁敲側擊道：「那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

「走吧。」顧格桑點點頭，「早點去早點把心事了了也好。」

至於此時此刻遠在他處還不知曉真相的執雷：「……」分外可憐的老實人，真的就聽從大季鍾淵和風箏的安排在陽界認認真真的尋找著沐晨。

至於找到亦或是沒找到那些都是後話。

……

一同來到舊日熟悉富人別墅區的幾人，面對著已經空無一人的房屋，沐晨一言不發的靠著牆壁低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裏怎麼沒人了？」顧格桑也是搞不清楚狀況，皺著眉頭想往裏頭張望。

「紀家自上次以後，貌似破產了，他們應該搬家了才對。」大季鍾淵沉吟後給出一個靠譜的可能性。

風箏沒說話，畢竟在這些人裏頭他是唯一對紀家一無所知的一個，他和紀家那點可憐到卑微的聯繫，恐怕也就是運氣差，剛好再一個不湊巧的時間被沐晨挖了出來，擠進了原本該給阿殺準備的身軀。

「搬家，搬家到什麼地方了？」線索到此中斷，顧格桑有些頭疼。

破產這一件事她的確知曉沒錯，但是這一時半會兒的，這個世界又這麼大，如若真的搬家，他們幾個人要從哪裏去知曉紀園身體現如今所在的地方。

「沐晨，你問問阿殺，看看阿殺對以前紀園的身體有沒有什麼感應。」沒辦法，顧格桑只能再斟酌之下，將全部的可能性寄托在阿殺身上。

然而沐晨早在發現裏頭無人的第一瞬間就在腦海中詢問了阿殺這一點。

阿殺的聲音有些無奈：「我和紀園的身體說到底也沒有糅合多長時間，後頭分離了，除了感應到那一具軀體成了植物人，其餘的再無任何聯繫。」

沐晨老老實實的將阿殺的話轉述給顧格桑聽。

「一點聯繫都沒有了？」顧格桑有些不敢置信。

阿殺：「一點都沒有。」

顧格桑：「……」正主都這樣說了，那顧格桑也自認沒有其他辦法了。

「怎麼辦老公？」撇撇嘴，她將全部指望寄托在了大季鍾淵身上。

「繼續找。」大季鍾淵給的答案很是言簡意賅，不過語氣中卻是沒有什麼過多的無奈亦或是著急，就像是在訴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似的。

「從哪裏找？」風箏站在一旁問道。

「各大病院。」大季鍾淵一針見血，他環顧了一下臉色頗有些凝重的眾人道，「你們幾個也不要太過的殫心竭慮，其實有些時候面對有些問題你們不應該老是把自己束縛在一個死循環的角落裏頭，你們想，雖說紀家破產了，但你們可不要忘了紀太太。」

顧格桑眼前一亮，本來想反駁大季鍾淵的人家家裏都破產了怎麼可能還有錢住得起意願這句話也馬上被吞咽了心裏，「紀太太？」

「沒錯。」大季鍾淵點點頭，「夫人，之前你也在紀家乾過事，自然清楚紀家的背景，紀太太的後台頗為強硬，哪怕現在紀家不行了，紀園好歹也是對方十月懷胎生下的親生骨肉，就算她再恨紀家，不至於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在乎吧。」

「說得對。」顧格桑道，感覺頓時間線索又回來了，心裏也提起了幹勁。

看來有的時候果然還是大季鍾淵在身邊有一層保障感好。

「但是……」問題又來了，沐晨依舊在一旁皺巴著一張小臉，「但是醫院那麼多，一時半會的要找，估計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眼下阿殺似乎是一點聯繫和紀園都沒有。

如若真的就要順著各個醫院挨個挨個找，這要找到何年何月。

「這個不用著急。」顧格桑拍拍兒子的小臉，半蹲下來笑著安慰兒子道，「這個時候剛好人脈就派上用場了。」

「人脈？」沐晨瞪大了眼睛，看了顧格桑和大季鍾淵一眼。

他們一個但笑不語，一個眼睛裏泛著些許喜意，顧格桑道，「沒錯，要論這一帶，你韓立哥哥的家世背景也不錯，假設讓他吩咐下去查，肯定不需要多久就能縮小我們的尋找範圍。」

「沒錯。」環抱著胸，大季鍾淵在一旁附和著自家夫人。

沐晨眨眨眼，一臉似懂非懂的樣子。

不過說來也是，他差點都忘了還有韓立的存在了，明明之前絞盡腦汁的想要找他問事，沒想到一連串事情下來，居然還是要找上他需要他的幫忙。

「那我們現在就去吧。」不想耽誤一點時間，有了具體目標的沐晨轉過身就要跟著他們幾個一起去找韓立。

「慢慢慢。」顧格桑看沐晨這一副急躁的樣子，連忙將對方攔下，她一臉黑線，「怎麼平時不見你這麼莽撞，這件事我們去辦就好了，你和風箏兩個人還是待在原地吧。」

「為什麼？」沐晨一臉疑惑的抬起腦袋。

這裏不是已經沒人了嗎，為什麼他們幾個還要停留在這裏。

大季鍾淵替顧格桑解釋道，「讓你們停留在這兒也是有原因的，你們也不想想看，雖然這裏沒人居住了，但看這樣子似乎房子也沒有被其他人買去，而紀家的一些東西也大部分的留在了這兒，我們分成兩隊去辦這件事，也是為了以防萬一，假設韓立那兒還沒有得到具體的消息，紀家的其他人就又回來了，你們也剛好可以跟著點。」

「嗯。」風箏表示贊同的點了點頭後，拉著沐晨停留在了原地。

沐晨撇撇嘴，雖然很想跟著父母兩個人離去，但也知道現在這種情況最好還是只能以大事為重，最後也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著風箏待在了這裏。

……

「老公，你覺得誰會處心積慮的算計這麼多，只為了復活阿殺？」走在前往韓立家裏的路上，好不容易可以不用帶著兒子，顧格桑說話起來也就放心了些，大膽的和大季鍾淵開始討論自己心中疑惑許久的問題。

「不清楚。」大季鍾淵只是皺著眉頭搖了搖頭，「至少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覺得蝠族只是一個暫且被推出來的犧牲品。」

當初莫潤死的那麼的徹底，死的那麼的堅決，絲毫沒有留下些許線索，搞不好也有被幕後指使人威脅他的原因。

但是到底是什麼事才能夠起到對莫潤的威脅？

「老公，你記不記得你還和誰曾經結仇過？」既然從一個話題切入口找不到答案，顧格桑就換了個思維。

大季鍾淵的臉色有些難堪，「這……真不記得。」

說到結仇這件事，大季鍾淵不禁有些訕訕然，大到陰界小到鬼靈島，他這輩子惹過的惡人還真不在少數，不過這些人中能難為到他的也是略微一個巴掌便能數的過來，可想了想現如今陰界的權貴，似乎都不可能想要置他們大季家於死地。

「不過為什麼仇家的對象一定就要放在本王身上？」左思右想的找不到人，大季鍾淵也換了個思考方向，「阿殺是在《鬼神萬事錄》上記載的專屬於沐晨的死敵，會不會沐晨惹得仇家？」

撇撇嘴角，顧格桑也不是沒這麼想過，她攤手道：「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但老公你可不要忘記了，沐晨的年紀還這麼小，就算他真的惹到了誰，人家也不可能和一區區孩童計較才對，而且陰界的權勢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個，應該沒什麼人想要為難他吧。」

「不是陰界，會不會是陽界？」大季鍾淵沒有忘記之前沐晨還是鬼娃時在陽界惹下的一堆爛攤子。

「陽界就更不可能了，左右就是被嚇唬一兩下，做幾個惡作劇，沐晨說到底也沒有鬧出人命過。」

況且陽界的人大多都是肉體凡人，就算真的對沐晨多麼憤怒，也不可能有隻手遮天的力量來和大季家族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