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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人墳》第二百八十章 夜風中的刀
我也沒吭聲,我就想看看這四位是什麼個意思,我在跟他們對峙,柳森林躲在四散人後面,幸災樂禍地注視著我。

我從他嘴臉中能讀出,四散人的出場費,他絕對是給到位了。

那個臉上塗滿胭脂的男人,上前一步,他年紀在四人中最大,道行也最深,男人朝我鞠了一躬,道:

「陳師傅,久仰。」

明明是個三四十歲的老爺們,他一開口卻發出詭異的女聲,而且是年輕姑娘的聲音,這讓我非常錯愕。

他對我很客氣,所以我也把他當人看,朝他拱了拱手。

這老爺們調整了下頭上的假髮套,又朝我鞠躬道:「陳師傅年紀輕輕,修為就如此高深,今日一見,我等佩服的不行。」

話鋒一轉,他彎著腰繼續道:「但陳師傅不分青紅皂白,就殺了我師妹,這個仇是早晚要報的。而且柳總也給了我們不少好處,就算明知不敵,我們還是想試試。」

我打量這三女一男,問:「你們跟鐵屍堂之間,有什麼關係?」

老爺們回道:「我們遼東五散人,都是鐵屍堂門下的,但我們道行低微,在堂口排不上名號。只是五個掃地的僕人。」

他越表現的謙卑,我就愈發戒備,當聽說掃地僕人這四個字,我突然感到一陣心驚肉跳!

我入行時間還短,但我深知一個道理:越有大本事,大神通的人,說話,舉止反而越謙卑。相反,沒一點本事的廢物,才會囂張跋扈,嗓門越大,說明他心裏越虛。

這個圈子,和網絡裡描寫的天差地別。很多小孩連門都沒出過幾步,你讓他寫玄學,寫社會?靠瞎編亂造,他寫不出那種味道的。

我也知道,道行是衡量一個人實力高低的標準,但它並非唯一標準,咒術的精妙程度,也能起到很重要的因素。

比如我,僅僅有170年的道行,假如兩三隻屍魘圍攻我,我應該也不會虛,因為我掌握的咒術太過霸道。

當年獨臂以六百年道行,血屠倭國,死在他手裏的陰陽師,道行最低也接近四百年了。

四散人也是相同的道理,表面看,這四位道行很低,但搞不好,她們也是以咒術見長的,絕不能掉以輕心。

儘管四人打扮的確實很農村,像極了掃地工人,但我知道,她們在鐵屍堂的地位肯定不低。

我活動了下手指,說:「喜姑是自己找死,不過既然你們是鐵屍堂的人,那咱們也別廢話了,趕緊動手吧!」

領頭那老爺們嗯了聲,垂下眼皮道:「還是在野外找塊地吧,陳師傅請。」

話說完,這四人就轉身走出別墅,柳森林擺出一副要看熱鬧的樣子,擺了個板凳跟了出去。

我走在最後面,這裏是高檔別墅區,夜裏都有保安巡邏的,的確不適合鬥法。

離小區不遠有座光禿禿的山,高約10米,這地夠偏僻,山背後是一座早已廢棄的煤礦,平時鬼都不來。

我們一行人離開小區後,上了山,柳森林個頭最矮,穿了增高鞋勉強有一米五,上山途中,他不時回頭瞅我,好像生怕我跑了似的。

山頂上有塊空地,停下腳步後,四散人擺出一個縱排,盤腿坐了下來。

柳森林躲在遠處,板凳往地上一放,翹著二郎腿坐下,邊抽煙邊看熱鬧。

我隨手將引魂幡插進土裏,也坐了下來。跟四散人保持五米的距離。

四人各自從懷裏掏出物件,領頭那老爺們,拿出了個稻草紮成的掃帚,他身後三名農村婦女,則分別拿出竹簸箕,爛抹布,以及一個破垃圾桶。

瞅這架勢,這四人就跟衛生大掃除似的。

但我知道,這四個物件本身不具備殺傷力,它們只是四散人施展法術的媒介。

我以前隨身攜帶一根女人腿骨,現在道行上去了,就不需要這種媒介了。

四人擺完了陣勢,閉著眼往那一坐,就開始念咒了。

我不打算給他們先手的機會,手指微微一抬,口中輕呼道:「業火!」

坐在最前排的老爺們,身中我的業火,皮膚毛孔裡頓時冒出黑煙來,他本人坐如松,臉上無悲無喜,只見後排那位農村婦女,手掌輕輕一抬,搭在了他肩膀上。

就聽唰地一聲輕響,業火從老爺們體內熄滅了,轉移到後排那婦女體內。

四散人呈縱排打坐,業火繼續往下接力,第三名婦女也伸出手,搭在前面那婦女身上。

按這種匪夷所思的方式,業火最終傳遞到最後那名婦女體內,她身體裡冒出陣陣濃煙,臉色猙獰而痛苦,用手指在自己眉心上連點了幾下,那婦女猛地張開嘴,喉嚨裡噴出一大團青灰色的烈焰。

她噴火的樣子,淒厲而陰森,婦女手裏抓著個破垃圾桶,用嘴巴對著桶口,一頓連噴帶吐,身體裡的所有業火,全被她吐進了桶裡。

將熊熊燃燒的垃圾桶,往地上一倒扣,婦女手指在桶底用力拍了下,裏面的火焰就徹底熄滅了。

這四人配合的天衣無縫,而且對於氣場的把控,精確到了一個度,平時她們應該是在一起練功的,從孩童時代就生活在一起,心靈都產生了感應,三兩下間,乾脆利落地就把業火化解了。

我心裏暗暗佩服,手指再次往前微彈了下,讓我沒想到的是,第二次業火發動出來,居然只是在老爺們皮膚上產生了幾道波紋,就古怪地消失了。

「沒用的。」老爺們沖我搖了搖頭,垂下眼皮道:「我們四姐妹的命格特殊,再加上修行的功法世所罕見,所以相同的咒術,是無法再次對我們生效的。」

按他這意思,先前吃過我一套業火,現在四散人就已經對業火免疫了?

這麼邪門的事,我還是頭一次聽說。右手食指連續彈動幾下,這次我將攻擊目標,轉到後三名婦女。果然和老爺們說的一樣,業火無法對她們構成任何殺傷。

「陳師傅,我等道行低微,自知此番鬥法勝算不大,但還是鬥膽……請陳師傅賜教一二!」

老爺們抓著手中的掃帚,像彈琵琶一樣,抱在懷裏彈唱了起來:「花好處,不趁綠衣郎。縞袂立斜陽。麵皮兒上因誰白,骨頭兒裡幾多香。盡饒他,心似鐵……」

他彈唱的這首曲子,來自南宋詞人辛棄疾的《最高樓》,曲詞陰柔中,帶著種種悔意,幽怨到心腸寸斷,但仔細品味,曲調峰迴路轉,其中竟然夾雜著金戈鐵馬,彷彿手握百萬陰兵,一指橫掃,即可氣吞山河的雄壯野心!

老爺們嘴裏發出小姑娘的嬌柔聲,邊彈邊唱,後面那三名婦女,也分別拍打手中的物件,跟著節奏哼哼起來。

瞧這陣勢,壓根就不是來鬥法的,這整個一戲班子啊!

越往下聽,我越覺得心驚膽裂,從山頂吹來一陣清風,我頓時感覺頭皮一涼,伸手摸了摸,我半截頭髮居然沒了!

我臉色頓時大駭,手中扣著幾套咒術,正準備反擊呢,又一陣風吹過來……

我上衣T恤給風一吹,直接碎成了粉末!

風中帶刀!而刀,則來自老爺們的曲詞中!

偏偏我看不見,摸不著!這老爺們嘴裏咿咿呀呀唱個不停,風中有把看不見的刀,割碎了我的上衣,斬斷了我的頭髮!

一時間,我身處刀光劍影的大凶絕境!再加上天太黑,山頂上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我用氣場透過雙眼,才能勉強看清周圍景象。

但我還是看不到那把刀!

我目光驚恐地掃視四周,暗暗戒備,我上身只剩下了那套木甲,當風從背後吹來時,木甲依舊完好無損,但裏面的人皮馬甲,卻刺啦一聲,從後面斷成了兩截!

這件馬甲,是白奶奶送我的珍貴寶物,它曾無數次救過我的性命,防禦能力堪稱上品!可就連它,都無法抵擋四面而來的殺機!

甚至連蛇仙氣都沒來得及做出反饋,馬甲就被撕碎了!

我伸手往後背一摸,我摸到了一條淺淺的血痕,它從頸椎一直延伸到了脊椎,如果不是人皮馬甲幫我擋下這一擊,搞不好我已經被一刀兩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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