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有好感，過去買六個包子，給他三個。

吃完包子，他伸出手說：「我叫利木君，請問先生尊姓大名？」

我沉吟一下，握住伸過來的手回答。

「我叫李榮昌。」

說完，轉身離開。

我走出一段路發現，利木君一直在後面跟著，於是停下來問原因。

「為什麼跟著我？」

「跟著你能填飽肚子。」

「我沒什麼錢，過段時間估計要去乞討。」

「你乞討的形象比我好，跟著你，不會餓死。」

乞討也要形象？

我默然繼續往前走，利木君跟在後面笑嘻嘻說：「榮昌君，你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本公子相信，跟著你不吃虧。」

這話好聽，就是不能當飯吃。

快要穿城而過，看到倆個小乞丐在暗中招手，我走過去，其中一個說：「恩人，前面有人伏擊你。」

我一愣問：「誰想伏擊我？」

「丐幫。」小乞丐回答完匆匆離開。

丐幫？

為什麼要伏擊我？

我確實費解，不知何時與丐幫結下樑子，好在不是怕事的人，繼續向前趕路。

利木君也不是怕事之人，仍然跟在我身後。

走出三十裡路，步入一條山道，兩旁是密集樹林，向上前進幾百米，只聽一聲唱喏，樹林兩旁鑽出一群衣著襤褸之人，個個手持木棍，虎視眈眈望著我。

人數在二十以上。

為首之人胸前掛著一隻小陶碗，現身後自我介紹。

「本人乃丐幫土缽長老，今天來為手下出頭，識相的就跪下來磕三個響頭，挨上二十打狗棍，本長老饒你不死。」

我認出土缽長老身邊一個乞丐，就是剛來到這一世時，在破廟裏被我打過的其中之一。

磕三個響頭，挨二十打狗棍，這條件好苛刻，我不想與丐幫結怨都不行。

「土缽長老神氣個屁，丐幫銀缽長老都吃過本公子耳光。」利木君輕蔑說。

土缽長老聞言為之色變，警覺打量一番利木君，有個乞丐叫道。

「劉長老，別聽這小子吹牛，瞧他一身細皮嫩肉跟娘們一樣，唬人的。」

利木君鼻子哼哼說：「是騾子是馬，過來溜溜不就得了。」

「溜溜就溜溜。」

隨著聲音，從乞丐群裡走出一個青壯，來到場地中間擺一個四平馬，用挑釁的眼光望著利木君。

利木君搓搓手，居然扭腰走過去，從後面看風情萬種，比娘們還要娘們，這姿態在別人眼裏非常囂張。

來到青壯乞丐面前，傲然說：「本公子單手鬥你。」說完將左手背負於後。

青壯乞丐顯然被激怒，迅速收起馬扎，跳起來大喝一聲。

「飛龍踹狗。」

雙腿交叉向利木君踢去，他身子向右側轉九十度，閃避開踢來雙腿，右手快速抓住青壯乞丐的衣領，用力往後一拉。

一百多斤的青壯乞丐被硬生生拉後半米，利木君一放手，青壯乞丐四腳朝天摔地上。

利木君過去起腳，不停踹踢青壯乞丐，嘴裏念叨。

「踩癩皮狗，踢癩皮狗．．．．．．」

速度之快，青壯乞丐沒有絲毫還手之功，嗷嗷叫喚在地上翻滾。

劉長老大驚失色，嘴裏叫道。

「風緊，大夥一起上。」

手舞木棍，帶著眾乞丐向利木君撲去，我使出踏雲步，眨眼衝到劉長老面前，一手奪過他的木棍，用力劈在他胸前。

掛在胸前的小陶碗應聲而碎，劉長老噗通坐在地上。

我隨手一棍，捅在一名乞丐小腹上，再反手一棍，敲在另一名乞丐頭上，然後飛身一個側踢，又將一名乞丐踹倒在地。

站穩腳跟，使出橫掃千軍招式，將三名近前的乞丐掃倒，不過手中棍子折斷。

乾脆扔掉手中半截棍子，使出凌波步在乞丐中穿梭，手指點在他們身上穴位上，把一個個變成呆若木雞。

戰鬥在幾分鐘內結束。

利木君背著雙手來到我跟前，驚異打量好一陣。

「神仙？」

「不是。」

「鬼怪？」

「不是。」

「那是什麼？」

「人。」

「敖嗚．．．．．．」不遠處傳來嚎啕大哭之聲。

劉長老自從被打坐在地上，就一直發愣不起來，這時不知想起什麼，像個潑婦一樣拍地哭起來。

真是好生奇怪。

我問利木君。

「他為什麼哭？」

利木君嘆口氣回答。

「人家好不容易混到土缽長老，從此吃喝不愁，沒想到被你打碎飯碗，要從頭來過，哪有不傷心之理？你這人真卑鄙。」

我卑鄙嗎？

懶得去探尋其中道理，趕路要緊。

中午來到一個叫蘇的城鎮，肚子開始咕咕叫，我與利木君走進餐館。

利木君剛坐下就大叫。

「掌櫃，來盤白切牛肉、紅燒肉、清蒸魚．．．．．．」

後面的話被我捂進肚子裏。

奶奶的，再點下去，下一頓就是當乞丐。

當我放開手，利木君眨巴眼睛說：「榮昌君，兄弟想喝酒，求求你答應。」

可能自己也想喝酒，我答應這個請求。

利木君的酒量好，一壺酒很快喝完，又拿來一壺酒，三兩下乾光。

「老闆，拿一壇酒來！」利木君一拍桌子。

我喝得頭腦發熱，居然沒阻止。

喝完一壇酒，我和利木君都是醉醺醺，相互攙扶走出餐館，走出城鎮，來到一條小河邊草地上，躺下就呼呼大睡。

醒來時，天色已入夜，利木君不知去向。

我渾身燥熱，見四處無人，脫個精光跳入河裏，清涼河水漫過身子異常舒服。

暢遊一陣，我感覺身上舒服很多，上岸躺在草地上，等身子風乾。

利木君走過來，看到我的樣子似乎有點不知所措，我倒無所謂，都是男人長得一樣。他說有內急，馬上匆匆離開。

風乾身子，我穿上衣服，發現身上只剩下十幾枚銅錢，心裏有些懊惱。

喝酒真是誤事！

中午喝下一肚子酒，到現在早揮發掉，肚子不合時宜叫起來，雖然不難受，但很難聽。

利木君出現，雙手抱著兩團乾泥，不知搞什麼鬼。來到我面前，他將一團泥遞過來，自行坐地上，拿起一塊石頭將團泥砸裂。

掰開團泥，露出一隻烤好香噴噴的野雞，利木君撕下一條腿吃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