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遲到！」

辦公室打卡的瞬間，顧念覺得好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但是看向他們的時候，他們卻都移開了目光。

「顧念……總裁找你。」

張欣的出現拉回了顧念的思緒，她點了點頭，跟在她身後走向了辦公室。

張欣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卡，遞給了顧念：「以後上下班，你就用這個。」

顧念接過了卡片，和她手中的卡似乎一樣，但似乎也不一樣：「這個有什麼用？」

「以後再遲到，它不會叫。」張欣道。

顧念眉頭動了動：「我來這兒上班還有這樣的福利？看來，我好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都不行了。」

張欣側頭，看著顧念，眼中的深意一閃而過。

「咚咚咚……」

「進來。」

聽到辦公室裏面傳來聲音，張欣看向顧念道：「那我就不進去了。」

「好。」顧念說完，打開門直接走了進去。

柯以南埋頭處理文件，好半天都沒有聽見聲音，抬頭看向顧念的時候，發現她正坐在他的對面，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嚇我一跳，怎麼不說話？」柯以南看了眼顧念道。

「我就坐在這兒，什麼都沒有做，你就被嚇到了，你這是得有多心虛？」顧念半真半假的開口道。

柯以南看著顧念，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為什麼覺得是我心虛，而不是自然的身體反應？」

「好歹你也是做過警察的人，我聽說做警察要就讀專門的學校，有專業的訓練，那你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人，怎麼可能會被我嚇到，說出去，怕是都沒有人相信！」顧念說的肯定。

「言歸正傳，今天來我是想要和你商討一下工作的事宜。」柯以南咳嗽了一聲，決定岔開話題。

「我的工作還需要討論嗎？昨天你把我丟在辦公室，美其名曰是讓我做設計，還說我設計的應該是有品牌有市場的，但是我昨天在辦公室裡，愣是一支筆一張紙都沒有找到，你知不知道一個人被關在辦公室一天，什麼都不做反而會比什麼都做更累？

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

「故意折磨我！」顧念說完，看了眼柯以南移開視線：「你好歹是個大男人，這麼小氣可不行。」

柯以南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我可是你的上司，你要注意你和我說話的語氣。

要不是考慮到你現在身體特殊，我不會刻意的少給你安排工作，你不知道感恩，反而還在這兒抱怨，怕是不地道。」

「地道還是不地道我們心中有數，我就問你……我工作的事情，莫深有沒有插手？」顧念不給柯以南說話的機會，繼續補充道：「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和我說，別到時候你們兩個說的不一致，在線翻車，就比較有趣了。」

柯以南眯了眯眼眸，若有所思的看著顧念：「你這麼問，是知道了什麼？」

「不要小看女人，尤其是一個清醒的女人，你覺得在莫深買下了我現在住的小區之後，我還會單純的相信我來這兒工作沒有他的授意？怕是我做什麼，怎麼做，他都是算好了的。」顧念說完看向柯以南，見他沒有反駁，心下沉了一些。

她還是太倉促了，應該做好心理準備再來開口的。

柯以南直直的看著顧念，好一會兒才道：「既然你都知道，那你就應該清楚，他對你終究是不一樣。」

「的確不一樣，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像我一樣，被當作替身。」顧念話語中帶著自嘲。

柯以南搖了搖頭，背部靠在了椅子上：「的確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像你一樣的被當作替身，顧念……你知道孫驍驍吧。」

沒有等到顧念的回答，柯以南並沒有生氣：「你沒有見過莫深的前女友，你看看孫驍驍就知道，她的那張臉，也不知道是動了多少次刀子之後，才整的和她相似，但是你看莫深……他對她特別了嗎？」

顧念一愣，看向柯以南：「那是因為他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假的東西，沒有人會在意。」就像是她，她也不會在意他對她的虛情。

「她的確是假的，但是你眼睛裏的眼角膜是真的。怕你是想要這麼說。」柯以南看著顧念，把她要說的話提前說了出口：「她死的突然，她臨時前捐贈的器官，除了眼角膜還有心臟，我曾經也在困惑，為什麼他會選擇擁有眼角膜的你，而不是選擇擁有心臟的另外一個女孩。按理說，心臟才是最能接近一個人的地方。」

顧念心下一動，看著柯以南的眸光深邃了許多：「那恐怕就是他的愧疚了，他對她一直有愧，所以不敢和她……」

「按照你自己心裏的想法來說，別說口是心非的話語！」柯以南打斷了顧念的話語，轉換了語氣道：「顧念……你和莫深相處也夠久了，他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清楚，你覺得他會因為愧疚，就不敢去面對？」

柯以南搖了搖頭，看著顧念，話語中帶上了些許的語重心長：「你覺得你現在清醒了，所以想什麼都是對的！但是殊不知，這才是你最大的誤區。你一直覺得你清醒，你知道一切，但是顧念，你問問你的本心，你真的什麼都知道嗎？

你真的確保一切的事情都像你想的那樣嗎？」

話落，柯以南沒有等到顧念的回答，看著她突然間獃獃的樣子，低了低眸道：「言盡於此，你自己好好想想。現在你先回辦公室，你需要的材料，還要設備，全部都給你準備好了。」

顧念站了起來，並不看柯以南，走出了辦公室。她不想要理會他的話，但是他的話就像是生了根發了芽似的，怎麼驅除都驅除不掉。

全如柯以南所說，辦公室裡什麼都準備好了，但是她卻沒有了工作的性質，此刻她很亂，耳邊交織著柯以南的話，腦海中想的全是莫深。

她真的忽略了什麼？

可是她……明明在堅持著。

「咚！」顧念的頭放在了桌子上，她好亂，好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