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學校到秦家需要半個多小時的自行車車程。秦萱萱和秦霄都好命，上下課都有車接。

秦老爺子曾想過讓司機接的，但是，第一高和第七高，一個在南，一個在北，司機忙不過來。原秦彎彎不想秦老爺子難做，就自己騎自行車上下學。

現在，秦彎彎覺得騎自行車挺不錯，不用和那對一個鼻孔出氣的姐弟同坐一車，既能鍛煉身體，又能看沿途風景。

半小時後，她回到了家。

一進門爺爺就迎了出來，老臉上堆滿關切，「彎彎，你今天一天跑哪玩去了？」

「沒玩……」

她手上拎著一個袋子，裏面是新發的校服，剛想解釋卻被截去了話。

「哼，你除了玩，還能幹什麼？」

老太太冷冷一笑，很是瞧不起。

反正，從小到大，做奶奶的從來沒喜歡過她。小時候她沒變傻之前如此，變傻之後則是變本加利。

「咦，你拎的是什麼？」

老爺子注意到了：她拎著一個大布袋，裏面鼓鼓的。

「校服，我去學校了，剛發的……」她沖爺爺燦爛一笑，「爺爺，您放心，我會好好讀書的，一定會讓你刮目相看的……」

讀個高中而已，有什麼了不起。

「瞧瞧，又在撒謊，明明去玩了，卻非要說去讀書了……」老太太氣哼哼上前把秦彎彎的袋子搶了倒在地上，卻發現裏面真的有幾包衣服。

「這是第一高的校服？」

爺爺認得，萱萱穿的就是這種，一般的孩子根本沒資格穿，它意味著其主人是優等生，代表著無上的體面。

秦彎彎冷冷瞥了一眼愣住了的老太太，轉而甜甜一笑，「爺爺，我以後會在第一高讀書。」

老爺子愣了，懷疑自己聽錯，「第一……第一高？」

「對。」秦彎彎重重點頭。

「不可能……」老太太冷笑，完全不相信，一手叉腰，一手拈著蓮花指，又想戳她額頭，「又在吹牛了，就你這塊料能進第一高，說，這衣服，你哪偷來的？哼，真是想不到啊，現在都學會偷東西了。」

秦彎彎憋著一團氣，這死老太婆，想像力還真是豐富，但凡是她身上發生的事，她總能往壞處想。

她手好癢，好想揍人。

可，不能。

這老太婆名義上是長輩，晚輩打長輩，傳出來秦彎彎的名聲就毀了。

要打也得讓爺爺打。

「爺爺，奶奶，我和秦霄回來了……」

門外頭，傳來秦萱萱溫溫靜靜地叫聲。

秦彎彎唇角一勾，一邊慢條廝理把衣服撿起，一邊淡淡道：「這是學校發的。你要不信，問秦萱萱，或是給我們班主任打電話，卓老師的電話您應該有的吧……」

「又在說瘋話了，你要能進(1)班，母豬都能上課……」秦老太太語帶諷刺，隨即沖另一個沒血緣關係的孫女招了招手，「萱萱，你說，這死丫頭是不是精神病又犯了，為了搏你爺爺開心，居然說她進了第一高，還和你做了同班同學……來，你來拆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