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金絲雀》第246章 接機
曉東:「嗯,剛開始幾天,小布布不怎麼跟她說話,她也淡淡的,這幾天,你看都粘上了。」朱宴想了想,「那明天就不往前走了,送我們去最近的機場。」
曉東吃驚:「為什麼?」
朱宴撥了下耳邊的碎發:「我想她應該是好了!」
曉東:「這一趟是……」
「嗯!」
朱宴點點頭:「為了她!」
……
許一寧從沒想過,分別會來得這麼快,再一算時間,自己出來都已經快二十天了。
隔著機場透明的玻璃,她看到父子二人一高一低的身影目送她們離開,眼淚突然一下子湧了出來。
朱宴遞過紙巾,「怎麼,捨不得?」
「捨不得!」
許一寧拿過紙巾,擰了擰鼻涕,「朱宴,我是不是太脆弱了?」
「不是!」
朱宴笑眯眯地看著她,「你活得像個人了!」
許一寧一臉的錯愕,許久,她能明白這話裡的意思。
這趟旅遊之前,她除了吃,就是睡,現在,她會哭,會笑,會傷感,會流淚……
七情六慾,才是人間煙火。
她,活過來了!
……
許一寧從飛機下來的瞬間,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好像這趟旅遊不是二十天,而是整整兩年。
恍若隔世。
在轉盤等行李的時候,她用力的擁抱了一下朱宴,說:「謝謝!」
朱宴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連手都懶得抬一抬。
許一寧氣:「能不能給點反應。」
朱宴:「給你抱了,你還要我有什麼反應。」
許一寧:「臉上的反應。」
朱宴面無表情了幾秒鐘,慢慢勾起嘴角。
兩人相視一笑,情誼都在這一笑中。
還沒走出機場,朱宴遠遠看到兩個出色的男人一左一右的站著,「瞧著,都是來接你的!」
左邊的男人是顧湛,黑色風衣,頭髮支楞著,臉在煙霧裡看不真切,但目光灼灼。
右邊的男人是石潤新,灰色西裝,鏡片後的眼睛很亮,嘴角彎出一抹溫柔的弧度。
許一寧在原地站了好幾秒,深吸口氣,走到石潤新面前,「石頭哥!」
石潤新低頭深深看她一眼,然後張開雙臂,用力抱住,深吸口氣,「一一,你終於回來了。」
一旁,顧湛的表情平平靜靜,看他們的眼神像在看著陌生路人一樣。
幾秒後,他走到朱宴面前,接過她的行李,「我是來接你的,走吧!」
朱宴看著他額頭突起的青筋,不與置否的挑了下眉。
顧湛走過許一寧身邊的時候,突然頓下了腳步,看著她:「明天記得到老王那邊去一下,他要給你做一個全身複查。」
這話,坦蕩得近乎讓人不忍拒絕,許一寧正要點頭,石潤新搶先開了口:「顧總放心,我會陪她去的。」
「由你陪著,我就放心了。」
顧湛忽然抬起手,指尖點在許一寧額頭的疤痕上,如同一簇火星濺上來,燙得她忍不住後退。
顧湛卻像什麼都沒發生過,轉身,走了。
石潤新擋住許一寧的視線:「一一,我們也走吧,今天晚上幫你接風洗塵,火鍋還是烤肉?」
許一寧愁著眉:「能吃蔬菜嗎,西北那邊都是肉,看,我額頭都冒出一個痘痘來了。」
石潤新懵了,一琢磨,終於回過味。
這丫頭,活色生香起來了。
……
洗塵宴吃全素宴?
「石頭哥,麻煩你考慮一下你小舅子正在生長發育的身體狀況。」孫宇頭一個抗議。
「也麻煩你考慮下,一個交警風裡來,雨裡去的辛苦狀況。」李越接著抗議。
「也麻煩你考慮下,一個腦力工作者的補腦情況。」孫秋惟最後發出抗議。
石潤新對前兩個忽略,但對孫秋惟……
他殷勤的遞上菜單,「叔叔,你挑幾個你最愛吃的。」
孫秋惟丁點不客氣,不僅叫了五個葷菜,還點了一瓶白酒。
「舅舅,你要喝酒?」許一寧詫異,在她的記憶裡,孫秋惟滴酒不沾。
孫秋惟:「你全乎的回來了,不應該慶祝一下嗎?」
不僅回來了,還臉上有笑,眼裡有光,舉手投足間有了做人的熱呼勁兒,他揪了大半個月的心終於放下,別說喝酒,讓他醉死都願意。
「喝點,都喝點!」李越站起來倒酒,「許一寧,你也喝點。」
「姐,就喝一小口。」孫宇勸。
石潤新笑:「喝不了,我來幫你喝。」
許一寧眉眼溫婉,不忍掃大家的興,「好,就一小口。」
石潤新眼睛一亮,端起酒杯,「來,歡迎一一回家,乾杯!」
「乾杯!」
「乾杯!」
白酒把孫宇辣得抖了個激靈:「姐,說說這一路都經歷了什麼?」
李越附和:「對,和我們說說。」
許一寧微微挑眉,「還真的有很多的故事,我們啟程的第一天就遇到了……」
……
另一邊,茶室。
顧湛陷在沙發裡,手間燃著一支煙,臉上看不清喜怒。
馮思遠踢踢林蘇蘇,林蘇蘇笑容躍於臉上,「顧哥兒,追女人這種事情呢,講究的是耐力和毅力。」
「對,先跑不算贏,後發製人才是本事。」馮思遠跟著幫腔。
林蘇蘇:「顧哥兒,你的不要臉呢?你的死纏爛打呢?不能因為受到一點點挫折,就在這兒唉聲嘆氣,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馮思遠:「沒錯,抗戰還打了八年。」
林蘇蘇氣笑:「思思同學,再來個八年,顧哥兒的某些器官,估計已經廢了。」
馮思遠:「這麼不經用?」
林蘇蘇:「不是不經用,是不用長銹了。」
馮思遠:「……」我的也快了。
馮思遠順著這個思路往下想,又想到了一招:「我覺得可以讓顧哥兒學你脫光了站許一寧面前。」
林蘇蘇眼睛一亮:「對啊,用男色勾引啊,我就不相信她許一寧沒點反應。」
顧湛嘴角牽動了一下,終於開口:「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
馮思遠:「實在不行,就是裝可憐賣慘,是個女人都有母愛的。」
林蘇蘇:「你可以把你的那條腿的故事說一說。」
馮思遠:「對,對,對,這是個爽點,呸呸呸,我說錯了,是慘點。」
顧湛不想再聽這兩人一唱一和的說相聲,掐滅香煙,拿起椅背上的風衣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