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金絲雀》第102章 這不是我家
沖澡的時候,顧湛看了眼身下,嘴裡泛苦。這些年在國外,忙著讀書,忙著出頭,這方面想得少了些。但想得少,不代表沒有,有時候實在憋狠了,就和馮思遠去會所,從來都是女人們跪著取悅,他們是懶得動一下的。
視覺很刺激,心裡很空虛,幾次下來,也沒什麼意思,後來索性就不去了。
林蘇蘇嘲笑他們倆上輩子一定是嫖客來著,所以這輩子才會對性這麼淡。
淡嗎?
顧湛心裡罵了聲「操」,那天在高架上,他看到許一寧的第一眼,就想把人壓在身下了。
如今倒好,明明做了自己的情婦,明明可以為所欲為,他這頭又捨不得了。
捨不得個毛線啊!
……
許一寧的興奮沒有維持多久,晚上的時候,她又燒了起來。
發燒就得多喝水,可連灌了好幾杯,都沒有退下去的意思,偏這時,許哲元打來電話,讓她到小區門口來一下。
許一寧和這個同父異母的兄長沒有太多的接觸,回許家,點個頭,稱呼一聲,寒暄幾句,僅此而已。
這麼晚了跑來找她,多半是為了許哲音的事情。
現在,許家人應該都知道自己做了顧湛的情婦,長輩們礙著顧湛的身份和地位,忍住沒來找她。
但許哲元是許家的霸王,不是能忍的性子。
果然。
許哲元一見到她,目光如刺,「聽說,你被顧湛包養了?」
許一寧無言以對。
「顧湛一個月給你多少錢?」許哲元指了指面前的小區:「還是說……他送了套房子給你?」
事情已經糟糕成這樣了,許一寧索性就承認了:「他一個月給我五十萬,房子沒聽他說過。」
「你果然是賤!」
許哲元心裡的火燒起來,「石潤新差在什麼地方?人家要長相有長相,要家世有家世,你特麽腦子被狗啃了?還是說,你真想壓音音一頭?」
許一寧隨便他怎麼想,怎麼說,悶著頭不回嘴。
許哲元見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眼底串上烈火,「許一寧,你好歹也是個讀書人?你這樣做對得起石潤新嗎,他喜歡你多少年了,你特麽怎麼就……」
「罵完了嗎?」
許一寧聽不下去了,抬頭,冷冷道:「罵完了我就先進去了。」
「許一寧?」
許哲元騰的一下揪住人,許一寧看了看身上的手,「打我之前先想想清楚,我是顧湛的女人,你能不能打?打完後果是什麼?自己能不能承受這個後果?」
「你……」
「我這一身傷,是許哲音做的,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你們一個個別得寸進尺,否則,我不介意兩敗俱傷。」
許一寧推開他,轉身就走。
腳跟從水裡爬上來似的,整個人變得很沉重。
走進電梯,高昂的頭猛的耷拉下來,她用力甩了甩,想振作,但肩往下垮。
她自言自語說:「我真的快被逼瘋了!」
……
周日,傍晚。
顧湛出差回來,身後還跟了個馮思遠。
「許律師,你的臉色不太好看!」
許一寧神情寡淡,沒吭聲。
馮思遠朝主臥看了眼,「不會是生病了吧?」
顧湛正好換了衣服從房間裡走出來,目光下意識看許一寧看過去,許一寧瞥過臉:「沒有那麼弱,阿姨,開飯吧!」
「馬上,馬上!」
「我來幫你!」
許一寧轉身進了廚房,馮思遠挪到顧湛身旁,默了幾秒鐘,低聲道:「這屋裡氣壓太低,能不能讓我先撤?」
「你說呢?」顧湛走到餐桌前落座。
馮思遠跟過去,「要不,我把蘇蘇叫來,有她在,熱鬧。」
「太吵!」
顧湛用兩個字拒絕,這時,許一寧端著盤子迎面走出來,眼底的青黑色清楚的落進顧湛的眼底。
晚上吃火鍋,阿姨自己熬的牛油底鍋,很香。
馮思遠拉開椅子坐下,看著對面的許一寧,再看看主位上的顧湛,只能沒話找話:
「美食,好友,伴侶,這日子才過得有點人間煙火氣!」
伴侶?
許一寧淡淡抬眸,看了顧湛一眼,一臉嘲諷。
顧湛一筷子向馮思遠飛過去,「你不說話會死是嗎?」
馮思遠偏頭閃開,幸好閃得快,沒被砸到。
他清了清嗓子問,「許一寧,你們家吃飯講究食不言,寢不語嗎?」
許一寧這回頭也不抬:「這不是我家,我家沒這規矩!」
顧湛梗了一口氣,臉都黑了,馮思遠差點沒樂出聲,活該啊活該!
手機響,是孫秋惟打來的,許一寧去陽台接電話。
「一寧啊,晚飯吃了嗎?有沒有出差回來了?下個星期回不回家吃飯?」
「舅舅,我已經回來了,正在和朋友吃火鍋,下個周末回來,別張羅太多菜,吃不完,回頭你又得吃一個星期剩菜。」
「剩菜怎麼了,我吃著就挺好,晚上早點睡,別熬夜,錢是賺不完的,身體重要,沒了身體,賺再多錢有什麼意思!」
「舅舅,小宇這個星期回來了嗎?」
「這小子一聽你不回來,他也沒回來,說要複習考研。」
「那你晚上吃的什麼?」
「下了碗麵條,一個人,懶得做了,隨便吃點。」
許一寧聽著,心裡發澀。
這些年她從來沒過問舅舅有沒有想再找一個伴的念頭,亦或是不敢問,怕問了又勾起他的傷心事。
舅舅這輩子活得用他自己的話說是罪孽深重,但許一寧從來不覺得,只是命運的齒輪恰好咬到他而已。
人能反抗生活,但不能反抗命運。
許一寧心裡傷感,就在陽台多站了會,一轉身,與餐廳裡的顧湛對上視線。
她垂下頭,頭髮兩縷散在額前,擋住了眼裡的情緒--是嘲諷。
顧湛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表情未見一絲波瀾,這時,馮思元的手機也響,他聽了幾句,扭頭:
「顧湛,那兩個強姦未遂被保出來了,怎麼做?」
顧湛輕描淡寫道:「斷腿和斷手,讓他們自己選一個!」
馮思遠:「是不是太狠了點?」
顧湛冷笑,「你什麼時候也學著和女人一樣心慈手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