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金絲雀》第106章 戲子的眼淚
沒錯!兩個二十歲的嫩頭青借車跑城中村去搶劫,搶了錢還要強姦比他們大近二十歲的中年婦女,這事怎麼看怎麼蹊蹺。
如果想讓他們犯罪邏輯成立,那麼只有一個可能性--這事不是他們想做的,而是有人指使或者脅迫他們做的。
這姑娘的腦子吃什麼長的,太特麽好使了!
沈鑫猛地從思緒中回過神,激動道:「許一寧,韋華那邊我明天幫你跑一趟,完了,咱們倆再溝通。」
許一寧眨眨眼睛,「沈隊,你這麼出力,是不是在變相的告訴我,將來一隊有事,我也得這麼鞍前馬後?」
沈鑫沖她點點手指:「許一寧,鞍前馬後是用在這裏的嗎?你的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明明應該用掏心掏肺!」
許一寧:「……」
……
沈鑫送許一寧到小區門口,拉住她在車旁聊了會案子,一支煙的功夫,兩人才揮手道別。
許一寧轉身進小區,身後有人叫她,扭頭,是許喬伶。
「你怎麼找到這裏?」許一寧皺眉。
許喬伶咬著唇,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專門問許哲音要的地址,想來和你陪個不是,那天的事情,我做錯了。」
許一寧抬頭沖她一笑:「我隻想問你一句,那個有婦之夫是真的,還是假的。」
許喬伶先一愣,再低頭:「他是真的,懷孕是假的。」
許一寧淡淡道:「那你可以走了。」
許喬伶撇嘴委屈,「一寧姐,一寧姐,你原諒我嗎,好不好嗎?」
許一寧沒吭聲,看她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
許喬伶見她面無表情,登時有些不舒服,她按捺住一股衝動,解釋說:「我只是被許哲音騙了!」
「知道被騙了還跑去問她要我的地址?」
許喬伶眉尖擰起來:「不是你發消息給我,要我給你一個交待的嗎?」
「事情都發生了好幾天,早幹嗎去了?」
「我……」
「大家都省點力氣好嗎,不要裝什麼姐妹情深這一套,你跑這兒來,其實你還想問,我怎麼有膽子搶她男人,為什麼要搶?」
許喬伶又委屈又討厭許一寧說中了她的心事,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嘩嘩嘩落下來。
「以後不要再打電話給我,也不要見面,我心眼很小,沒那麼大方!」
許一寧說完,轉身走進小區。
戲子的眼淚和男人的情話一樣不值錢,有時間去原諒許喬伶,先不如同情同情自己!
等她走遠,許喬伶的淚一下子收住,嘴角露出一記冷笑。
拽什麼拽?
不也做了別人的三兒,誰又比誰高貴到哪裏去!
片刻後,她用手機撥出電話,聲音一下子變得楚楚可憐起來:「曹阿姨,我剛剛勸過一寧姐姐了,她讓我省點力氣。」
電話那頭的曹夢目露凶光。
賤人,你敢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敢搶音音的男人,我弄不死你,也得噁心噁心你!
……
回到家,顧湛坐在沙發裡,穿一身藏藍色運動睡衣,膝上放著電腦,一隻手夾著煙,在那兒深吸緩吐。
許一寧換了鞋子進來,他沒抬頭,把她當空氣,她也踮起腳尖回客房。
她雖然睡在主臥,但東西什麼都還在客房裏,在這個公寓留著這樣一間房,感覺還有個可以獨立喘氣的空間。
這樣的相處方式,像極了她剛到顧家的那會。
孩子的世界雖然單純,但六歲的許一寧早就能分清誰是真心喜歡她,誰是真心討厭她。
顧湛是討厭她的,所以只要他在家,她都盡量乖一點,呆在自己小小的空間不出去。
門一關,顧湛抬起頭,黑漆漆的目光盯著那扇門,這會,她應該在房間裡換睡衣。
想到睡衣,顧湛拿起手機撥電話:「喂,馮思遠?」
「……」
「馬上讓人送三十套最性感的女人睡衣。」
「……」
專櫃的效率高到離譜,許一寧沖完澡,出來打算給自己倒杯溫水時,發現客廳的地上齊齊豎著十幾個精緻的紙袋。
「挑一件,晚上穿著睡覺!」
「能不穿嗎!」
「不能!」
許一寧一口氣噎在喉嚨口。
顧湛的目光在她身上逗留,長睡衣,長睡褲,渾身上下只露出一段脖子,防賊呢?
想著這幾天夜裏身體的燥熱,他冷冷又道:「搬進來這麼多年,你打算什麼時候履行情婦的義務?是要我找個黃道吉日嗎?」
許一寧勉強控制著起伏的心跳,僵硬的轉過頭,「你是要今天?」
「今天明天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你穿上。」
顧湛喉結動了兩下,「穿上,我不一定讓你履行,畢竟你身上還有傷;但不穿上,我管你有沒有傷!」
說完,他也不管許一寧臉色如何難看,吹著口哨回房洗澡去了。
顧湛完全能想像出許一寧此刻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數日來壓抑的心情大好。
許一寧拎著紙袋進客臥,坐在床邊,閉上眼睛,提醒自己別慌。
他說穿上,不一定會怎樣!
再說,早晚都會怎樣的,你不是做好了心理建設嗎?
怕什麼!
再說了,不每個月有五十萬嗎,往另一個角度想,這世界上很多女人想要這份羞辱,來維持體面的生活。
一年的時間,你就能給舅舅小宇買一套新房子,說不定都不用貸款。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許一寧自欺欺人的又給自己添了一層說服自己的理由,看看時間,現在才九點多,熬到十一點鐘再去他房間吧!
……
顧湛走進房間,從衛生間裡拿了條毛巾,往脖子上一搭,便去健身區擼鐵跑步。
成年男人的精力很多,沒地方發泄,也只有靠運動消耗一點。
一個半小時的消耗下來,他去沖澡。
水聲停止,他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黑髮出來,房裏沒有那個女人,走出去客廳裡掃幾眼,也沒見著人。
倒是有門鈴響。
他沒有看貓眼的習慣,直接把門打開,眼神落在來人身上,一下子涼了幾度。
孫秋惟一看到這張熟悉的臉,渾身的血液直往頭頂沖,雙肩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