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歡顏》第192章 從他嘴裡確認一些事
南宮綰妧本還擔心宇文承曕的身體,他這個舉動瞬間就讓她心裏明白他是裝的,但在茗微面前她卻沒拆穿宇文承曕,反而一臉關切地問他:「要不要叫大夫來瞧瞧?」「不用,你給我揉揉就好了。」宇文承曕討好地望著南宮綰妧。
南宮綰妧一本正經地問:「真的揉揉就好了?」
「嗯。」宇文承曕將頭又往前伸了伸。
南宮綰妧輕輕一閃避開宇文承曕,對茗微說:「茗微,別熏了,你過來給少東家揉揉吧!」
宇文承曕一聽茗微的名字,立即坐直身子,「你這丫鬟粗手粗腳的,我怕越給她揉越疼。」
南宮綰妧忍著笑說:「怎麼會,茗微的手藝可好了,我每次頭疼都是她給揉的。」
「小姐,我可不伺候他。」茗微嫌棄地瞥了一眼宇文承曕,冷哼一聲捧著香籠出去了。
茗微一走,宇文承曕又恢復了嬉皮笑臉,「綰妧,給我揉揉呀!」
南宮綰妧拉實臉,「得了,你連頭牛都能打死,還在我面前裝虛弱,糗不糗?給我坐好。」
宇文承曕的笑僵在臉上,乖乖地坐直身子,「我就跟你開個玩笑,你至於這麼生氣嗎?」
南宮綰妧裝模作樣地冷哼一聲,想起一件事,便問他:「聽說莫老性格古怪,一般人很難請得動他,你到底用了什麼法子把他請來的呀?」
宇文承曕看她一眼,「誰告訴你說莫老難請的我一請他就來了。」
「當真?」南宮綰妧才不信他,「他為何如此輕易答應你?」
她其實已經猜到了原因,這麼問這只不過想看宇文承曕如何回答。
宇文承曕很認真地想了想,「我也不曉得為何,興許他覺得我合他的眼緣,興許他正好想來津州走走罷了。」
他沒有跟她說實話,是不信任她,還是覺得沒有必要跟她是說實話?
罷了,她又不是他的什麼人,她為何要在意這些事?
南宮綰妧笑了起來,故作輕鬆地說:「我猜一定是前者。」
宇文承曕愣了一下,「何以得知?」
「他若是這正好想來津州走走,為何連宴席都沒參加,一大早就走了?」
宇文承曕皺起眉頭,緊盯著她,「你為何對這些事如此清楚?」
南宮綰妧清晰地感受到他目光裡的狐疑,笑得越發嫵媚,「我在大家的眼裏是這裏的女主人,這種事即便是我不問也會有人告知我,再說了,這又不是什麼值得遮遮掩掩的事。怎麼,這些事我不該知道呀?」
宇文承曕大概也察覺到自己剛才的語氣有些過火,態度軟下來,「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這件事我本不張揚,為何還有人注意到。」
「宜蒼人人皆道莫老性格古怪,你能把他請來就夠出人意料了,而你還說他不難請,這難道不讓人覺得奇怪嗎?」
宇文承曕被南宮綰妧的話堵得啞口無言,好一會兒才說:「莫老來為我主持冠禮,也是看在我父親的面子,莫老與我父親的關係,我隻告訴你一人,希望你能替我保密。」
原來真如她猜想的那般,南宮綰妧道,「我又不是多嘴之人,放心吧,與你父親有關的事,我一個字都不會多說,就連茗微我也不曾告知一個字。」
「多謝你能體諒我。」宇文承曕說。
「既然他肯來,為何又急匆匆地走,連宴席都不參加?程管事說,這是你的意思,我不明白。」
「正如你所說的,人人都道他難請,而我一個初露頭角的人卻把他請來,這必定會引來諸多的猜測。若我的身份暴露,莫老一世的英名也將毀於一旦,你現在明白我為何這麼做了嗎?」
南宮綰妧點點頭,其實這箇中原因她已經猜中大半,剛才故意說不明白也不過是想從宇文承曕嘴裏確認而已。
「對了,昨日莫老給你起了什麼表字?」
「子耀。」
「子耀?子耀……」南宮綰妧喃喃地重複著這兩個字,耀者,光芒也,與他的曕字也是相互呼應,莫老真是用心良苦啊!
「這個表字不好嗎?」
「不,很好。」南宮綰妧笑了,「以後我就叫你的表字吧!」
「好。」宇文承曕很高興,「你叫一聲來我聽聽。」
「子耀?」
「嗯,我在。」宇文承曕笑眯眯地應她,「以後你叫我的表字,我叫你的小名。」
說起她的小名,南宮綰妧覺得奇怪,她記得自己並沒有告訴宇文承曕她的小名,他是怎麼知道的呢?
「你是如何知道我的小名呀?」
「你病重的時候,迷糊時就叫著你的娘,嘴裏念著一直念妧妧要阿娘,我便猜想,妧妧就是你的小茗。」
他聽過宇文承煥喚她為阿綰,他便打定主意叫她妧妧,他要與別人不一樣。
「哦……」聽宇文承曕這麼就解釋,南宮綰妧恍然大悟,難怪他會知道她的小名,原來是她病糊塗了自己告訴他的。
其實他如果不用那種輕佻的語氣叫著她的小名,她還是很樂意聽他叫她的小名,因為母親走後就再也沒有人叫她妧妧了。
他一本正經地喊她妧妧時,會讓她有種時光還停留在母親還在身邊的錯覺,因而,她並不排斥他在無人時喊她的小名。
「妧妧。」宇文承曕叫了一聲。
「嗯?」南宮綰妧扭頭去看他,臉上帶著笑。
「想不想出去玩?我這些時日得空,若你想出去走走,我陪你。」
「好呀!」來到津州也有兩個月了,她都還沒踏出過致雅山莊的大門呢!難得來一趟津州,不出去領略一下風土人情,多可惜呀!
「明日就去,如何?」宇文承曕問。
「你來安排吧!」
「你想去什麼地方?」
「我也不知道這裏什麼地方好好玩,若不然,你陪我把整個津州城都逛個遍?」
「好。」宇文承曕想了想,問道,「你見過海嗎?」
「海?」南宮綰妧輕輕地搖了搖頭。
她曾經看過了一本遊記,上頭是這樣描寫海的——風平浪靜時,碧波萬裡,濤聲淺淺,若遇天公不作美,巨浪翻湧可覆舟,濤聲怒吼若妖魔。
她沒見過海,自然也想像不出這巨浪滔天的景象,對海既好奇又畏懼。
「聽說,海裡的水是鹹的。」
「對。宜蒼這邊的鹽都是海鹽。」
「海水可製成鹽?」
「你若想看製鹽,我帶你去看。」
「好呀!」南宮綰妧歡喜起來,她跟別的女子不同,她就喜歡看這些。
宇文承曕目光落在她的笑顏上,眼裏的柔情濃得化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