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茉莉搖頭：「陳石去城裡了，他最近回來的都很晚，青山去外地了，好久沒回來了。」

栓子爹一臉的沮喪。

「您有什麼事嗎？」白茉莉疑惑的問。

栓子爹苦笑，將頭上的圍巾拿了下來，這時候白茉莉看到他額頭上一條血痕，上面縫了三針，看著特別猙獰。

「啊，你這是？」白茉莉驚呼。

栓子爹道：「我家那個混帳小子，昨天在學校打了同學，給人家腦袋乾開瓢了。晚上我氣得揍了他一頓，他反抗，拿起來旁邊桌子上的碗砸了我的頭，你看看，我昨晚連夜去縫針的。」

白茉莉震驚不已。

「都怪我，他小時候，我沒空管教，就感覺孩子皮一點沒事，現在，我要管也不聽我的了。」

「我一個大老粗，第一次當爹，哪裡知道怎麼教育孩子啊。就記得我小時候，我犯了錯，我爹就揍我。」

「有時候，抽我抽的掃帚疙瘩都碎了好幾個。」

「那會，我太單純了，老爹一打就怕的不行，腦子裡就沒有一點反抗的意思，哪裡向現在的孩子，還知道還手了。」

說完，栓子爹鬱悶的不行。

白茉莉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問：「那你打算？」

「我是想要找青山和獅子頭，他們厲害，這孩子不是總想要學武，讓他拜師，老師也好管教管教。」

白茉莉皺眉：「不是聽說，他拜了那個盧光遠為師父。」

白茉莉說著，孩子開始哭叫了。

她急忙將孩子抱過來哄著。

栓子爹有些尷尬，孩子叫一般就是要餵奶了，這會他也不合適在這裡。

「那個盧光遠不是東西，聽說前幾天還去派出所拘留來著。」

「哎，你餵奶吧，我先回去了，晚上我再來。」

說完起身走了。

見栓子爹走了，白茉莉急忙餵奶。

孩子吃了奶不叫了。

余青雲見栓子爹走了，在門口問白茉莉。

「他來幹啥？」

白茉莉就說了。

余青雲道：「別聽他亂說，他兒子混帳著呢，那次我在村子口的河邊，看到那小子把一隻不知道哪裡弄來的小狗給殺了，狗還活著呢，就給開膛破肚了。尤其是臉上的表情，賊兇殘。」

「那孩子的心靈都扭曲了，要教育好了可不容易。」

白茉莉輕嘆。

不過低頭看了看自己懷裡的孩子，又隱隱擔憂起來：

「兒子啊，你可別和那個小子一樣，若是那樣，我情願沒生了你。」

……

林月晚上回來，白茉莉就和她說了這事，但是栓子爹晚上卻沒有來。

陳石這幾天跑城裡的銷路，效果不錯。

報紙的廣告效果出來了。

那些試用的都表示試用效果不錯。

「頭髮順滑了，還沒有頭皮屑，也不癢了。」

「頭髮洗完很舒服，香香的，關鍵是那些惱人的虱子都沒有了。」

「味道香香的，特別好，我女朋友都誇我現在乾淨清爽！」

各路的反饋回來，林月又買了報紙的一個豆腐塊，將這些反饋都刊登了出來。

報紙刊登出來的第二天，銷量暴增。

現在光是那幾家供銷社，每天每家就能賣出去幾十袋。

林月欣喜不已。

計劃著要將銷路擴散到周邊城市，尤其是省城去。

不過白茉莉在家裡帶孩子，林月暫時走不了。

最後就決定等到了年後再說。

栓子爹沒來，林月也沒在意。

和陳石將這幾天的帳面算了算。收入還不錯。

「嫂子，這樣下去，我們是不是可以多給供銷社供貨了。」陳石問。

林月搖頭：「不，相反，這幾天若是再有供銷社要貨，你就說沒貨了。」

「為啥？我們倉庫裡不是還有很多。」陳石不理解的問。

林月笑了笑：「這個叫飢餓營銷，我們若是說倉庫還有很多，人家會以為你的東西賣不出去。」

「可若是說沒貨了，就會給人一種東西很搶走的感覺。」

陳石似懂非懂，但嫂子怎麼說，他就怎麼乾唄。

「那行，我聽嫂子的。」

吃了飯，一大家子人在家裡各忙各的，一直到晚上九點多才睡覺了。

但是這邊剛關燈，林月出去拎尿桶回來的時候，就聽見外面響起了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林月進屋，對屋子裡的白茉莉說：「不知道誰家出事了。」

「最近要過年了，不太平，你在家可注意了。」

白茉莉答應了一聲，想了想問道：

「我琢磨著，出了月子就要去上班了。孩子這邊要怎麼辦？」

林月想了想：「不然找人帶孩子吧。」

「不行，別人帶著我也不放心啊，都不是親生的，萬一不上心怎麼辦？」

林月笑了：「要不，你就在家裡帶孩子。」

茉莉搖頭：「我不要，我要去上班。要是我留在家裡帶孩子，怕是永遠都走不出這個小院子了，我不想再靠著別人活著。」

林月輕嘆：「你說的我何嘗不懂，你先別著急，等你出了月子，慢慢想辦法。就算要上班，怎麼也要小半年以後啊，你還得餵奶呢。」

白茉莉想想也是，鬱悶的隻好答應了。

這一晚，似乎外面折騰了很久。

林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第二天醒來，看到派出所的車都來了。

小沈在車外正在抽煙，看到林月招了招手。

「小師傅。」

林月疑惑的走過來問：「這是怎麼了，好像半個晚上都沒消停了。」

小沈輕嘆：「別提了。夏門栓家出事了。栓子爹不知道怎麼和孩子打了起來，栓子爹說：我養你不是要你忤逆我的，有你這樣的不孝子，不如沒有，就拿菜刀追著砍兒子。」

「結果，路滑，摔倒了，菜刀不知道怎麼砍自己身上了。」

「啊！那栓子爹人怎樣？」林月驚呼了一聲問。

「呵，要是還活著，也輪不到我們來了。死了！」

「他家院子裡的血流的，摔倒時候，菜刀割破了大動脈。」

林月：「……」

「栓子呢？」林月又問。

「嚇傻了，我們來了要抓他，他上車的時候忽然推開我們跑了。」

「這不是，抓了一晚上沒逮著。」

小沈說完，輕嘆了一聲：「要說，我們這些人也是夠廢物的，田哥一走，我們好像就不會抓人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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