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戰整整打了三天三夜。兩位師姐不分伯仲，旗鼓相當，難分難解，在第四天的黎明時分，智恆師姐一招不慎，被智恨師姐打中胸口，輸掉決鬥。」

「什麼？輸了，您不是說智恆師太一生未嘗敗北過嗎？」

「呵呵，小姑娘，不要急嘛，等我說完。」智閑師太繼續講，「幾乎在兩位師姐大戰結束的同時，一群黑衣人從四面八方湧出，對所有峨眉弟子施行殘酷殺戮……想想看，兩個最強師姐已經大戰三日三夜，氣力全無，其他師妹實力不佳，而黑衣人卻有備而來，箭矢暗器毒煙迷霧，各種招數齊上陣，峨眉派將滅。」現在回想當時的場景她仍舊心有餘悸，「就在所有人已經絕望的時候，一個金光從已經氣力耗竭的智恆師姐身上爆發，就如同今日一樣，金佛閃耀八方，罡氣罩住全部峨眉弟子，所有的毒煙迷霧盡數消散，黑衣人的一切攻擊都破不開金佛的罡氣護罩。智恆師姐體外金佛一掌拍在地面，幾個武功最高的黑衣人首領當場重傷，再無反抗之力。我們這才知道，所謂的『三天三夜大戰』、所謂的『難解難分』，實則是智恆師姐手下留情，故意給智恨師姐面子，如果真的全力出手，智恆師姐一招就能擊敗智恨師姐。」

「哦，原來如此。果然是無敵，果然未敗呀。」於容點點頭。「黑衣人的身份可曾查清？」

「沒有。」

「沒有？為什麼？沒有審問他們嗎？」

「沒機會審問，所有人的黑衣人都死了。」智閑師太的臉上連續變化，恐懼和崇拜纏在一塊，「在智恆師姐出手後，強烈的真氣衝擊波傳至後山禁室，一道青玄氣柱徒然爆發，直衝天際，輕易破開密室屋頂。恍惚間，一尊菩薩聖象顯於天際，腦後佛光猶如銀色天月，與智恆師姐體外金佛的天陽佛光交相輝映。隨後，我等只聽得一連串劇烈轟鳴破擊聲，智元師姐依仗霸道真氣，竟然直愣愣地撞穿山體，破碎阻擋的一切山石來到現場。菩薩護體的三師姐見到眾多受傷的師妹躲在金佛罡氣內，癱躺地上，哀嚎哭泣，頓時怒不可遏，火冒三丈，聖象顯出千隻手臂，每隻手上都握著一朵青色玄蓮。『蓮花落地，萬靈滅盡！』隨著智元師姐的話音，無數青蓮墜下，整個峨眉山陷入爆炸中，所有事物都被煙塵瀰漫，好似天塌地陷……」智閑師太每每想到那個場景心情都特別激動，「最後，待智恆師姐佛陀聖象吹氣散開煙塵，我等再看，地上哪還有黑衣人，只有一堆堆碎肉殘骨而已。審問，呵呵，怎麼審問，沒可能審問。」

「這……」於容也被姑祖的描述所震撼，「蓮花師太竟然……怎麼說呢。」

「呵呵，我那個三師姐，年輕時當真是個兇狠人物。峨眉山雖然是清凈慈善之地，但整個山體都蓋著一層血肉。」智閑師太說，「眼見二師姐和三師姐救門派於水火，並展現出無與倫比的武學造詣，智恨師姐羞愧難當，再不提繼任掌門之位，智恆師姐順理成章地成為峨眉山新山主。之後，因剿滅四大魔教之事，智恆師姐以受傷為理由退下掌門位置，並『趕走』脾氣暴力的智元師姐去九幽山鎮守魔教總壇，防止邪道人士重聚魔火，並想請大師姐出山主持大局，但智恨師姐過不去當年的那個心坎，執意不接受，二師姐便讓慧怒擔任新掌門。」

「結果又弄出武月這件事。」於龍笑道，「恕侄兒不敬，智恆師太有些婦人之仁。明明慧風師太更適合，何必非要為緩和派內關係讓慧怒橫插一腳。這一點智恆師太竟是不如姑姑那位平庸的師父。」

「二師姐又不是神仙，如何能面面俱到。」智閑師太嘆氣道，「說來慚愧。老尼是武月的師父，只因迫於慧怒之勢，礙於師門之親，在東昇受難時不敢替她說話，枉為人師呀。」

「姑祖還請輕責自己，」於容說，「我等皆是平凡人，難以抵抗命運，只能隨波逐流，與翻天覆地的龍虎之輩無法比擬。」

「呵呵，」智閑笑道，「容兒真會說話。不過你與我不同，你的資質不凡，未來定有一番作為，絕不會『隨波逐流』。」

「多謝姑祖誇獎。」於容笑了笑，剛要謙虛幾句，忽然感覺到峨眉山又有變化，驚道：「義父，姑祖，你們快看，東昇女俠要繼續挑戰智恆師太！」

………………………………………

峨眉山山頂。

武月站在空中，手輕輕一握，「哢啦啦」，頓時雷光炸裂，火花從指間露出。她現在有種掌控一切、可以做到一切的感覺。低頭盯著智恆師太的金佛看了一會，武東昇說道：「師太，現在可以交出慧怒了嗎？」

「我彌陀佛，」智恆師太眉頭皺了皺，突然破口大罵，「哎呀！你個小女娃子，過分了吧！怎麼沒完沒了呀！怎的！真以為進階神化境我就怕你呀！」

「嗡！」

智恆師太猛地站起身，金佛身形再次暴漲成百丈左右，「來來來，我和你打！小丫頭片子，我忍你很久啦！你知不知道，平時我都不捨得碰我家徒弟一根手指頭，你竟敢傷她們，今天你走不了了！你完了！氣死我啦，氣死我啦……小丫頭，知不知道，也就是我，看你可憐，不揍你一頓，反而點化你。換做是我師妹，信不信你連山門都進不來就得被蓮花炸死。來來來，和我打，只要你贏了，別說慧怒，整個峨眉山隨你處置！」

巔峰狀態的金佛釋放出強大的壓力，武月的金鳳和日月瞬間顯得有些單薄。看來剛剛確實是智恆師太主動示弱。不過武東昇並不退後，她收攏氣息，落在地上，右手玉指輕輕拿捏，一柄真氣組成的寶劍顯現，「一招，只出一招，還請師太指教。」

「砰！」

「嗖！」

武月腳下用力，轟開地面山石，藉著反衝力量以肉眼難辨的速度直衝向上，寶劍直刺智恆師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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