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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竹》第260章 冷酷
強勢欺人,勾結魔教,玷汙於容,搶奪龍珠,殺戮同胞……

一夜之間,毀譽參半的張木竹徹底淪為「惡魔」,無論是「本地人」還是「外地人」全都恨之入骨,聲討其無恥行徑,誓言抓住他千刀萬剮。整個武林空前的「團結」。武當派的「尋人令」再次改為「通緝令」,而且拋出諸多或真或假,或相連或無關,或有理或無理的觀點、證據,言之鑿鑿地指證他是「張國案」,以及最近江湖上無數案件的罪魁禍首,甚至有人還編排出他有一個黑衣人組織,言其作惡多端,罄竹難書,暗殺顏枕,襲擊各地村鎮,攪亂江湖幫派……總之,這次張木竹當真是武林公敵,江湖魔頭。

不過就像於容說的,張木竹並不在乎傳聞,他此時正在黃龍幫總壇屠殺黃龍眾,順手把幫派印璽擊碎。

「魔頭,就算你殺掉我,還有千千萬萬的我們會站出來代表正義替天行道,除暴安良!等著吧!世間清氣永存,你這種不為世間所容的魔頭一定會被老天懲治的!你等著吧!我……」

黃龍眾的「就義誓言」實在沒有太多新意,翻過來調過去只有那麼幾句,張木竹聽得煩躁,暗花飛射,穿透眾人天靈蓋。「唉~終於安靜了。」站在破爛的黃龍幫總壇,張木竹有些失望。膽敢回黃龍幫的幫眾修為都比較低,於湃和隱世眾沒有一個在這。說實在的,死於他劍下的這些算是一群漢子,雖然是跑來偷盜總壇東西的,但在面對「惡勢力」時能夠做到不低頭,不說軟話,也已經很難得。「算了,就這樣吧。」腳踏蓮花,縱身飛離。

……………………………………

「我勸你不要去惹張木竹。」玉虛幫,何煢冷著臉勸阻他的父親何實不要參與武當組織的「鎮魔行動」,「你的幫派剛剛發生篡位之事,現在還是不夠穩定,如果你帶高手出走,誰也無法保證總壇會不會再出事。而且,現在的張兄已經不是你們這些人能夠招惹的,『外地人』已經沒有多少夠資格做他的對手。」

「我的事不用你管。」何實坐在幫派大椅上,面色陰沉,手指還包著一塊白紗布。他有一個女兒一個兒子,但與他都不是特別親。當年在虛擬本界,何玉虛為了擺脫後顧之憂,安心進入武林世界闖蕩江湖,進入前主動與妻子徹底分手,狠心拋下愛人和孩子不顧。這麼多年過去,兩個孩子長大成人,也進入武俠世界,但都沒有加入玉虛,而他自持長輩身份,也從沒有邀請子女進幫。

「不用我管?呵呵,」何煢嘲諷道,「要不是我請寧遠出手幫忙,你的玉虛幫現在已經在別人手裏。你現在說不用我管,呵呵,呵呵,呵呵呵……」她笑的很明白,很清楚,是赤裸裸的嘲笑。

「你!」何實無言以對。沒想到「專心」的他如今竟然需要被他拋棄的女兒拯救。

「我和寧遠馬上就走。」何煢說,「最後給你一次忠告,不要惹張木竹,他絕對不比寧遠弱!」講完,何古仙拉著身邊的李古轉身走出玉虛幫大廳。

盯著女兒離開,何實一言不發,既是沒話可說,也是不敢亂講。其實在何古仙剛剛回玉虛幫時,父女二人發生過一次激烈爭吵,何玉虛曾經想仗著父親的身份收拾女兒一頓,但他剛要動手,何煢身邊的李古寶劍瞬時出鞘,毫不猶豫地將何實的手指砍斷一根。「我的女人,你沒資格教訓。這次看在你是古仙生父的面子上隻給你一個警告,如果再不知好歹,小心性命!」李寧遠這一句嚇得何玉虛哪還敢亂來。

「父親,我也要走了。」大廳裡還有一個人,即是何實的幼子,何用。相對於性子比較硬的大姐,何無奈對父親的態度稍微好一些,至少還保持著最基本的尊敬。「大姐說的沒錯,你最好別惹姓張的小子。」他這麼說不是基於張木竹的實力,而是因為他師父刑柯。刑十步多次表示以後要跟著「姓張」的小子混,何無奈很怕哪天師父真的跟隨張木竹,並下令自己出面暗殺膽敢惹「新老大」的何玉虛。

「去吧去吧。」何實心裏早就放棄執行武當派發來的命令,連上次收的任務薪酬都已經派人送回去。只不過他覺得作為一個父親不能在兒女面前丟面子,故意不承認。結果面子沒少丟,手指還缺了一個。「以後,經常回來看看。」他用微不可查的聲音說道。經歷了篡位事件,何玉虛突然覺得自己這一輩特別失敗,家庭事業兩手全輸。再加上年紀也確實大了一些,有些孤單寂寞,心底裡還是希望兒女能來看望他。

何用心思仔細,從父親臉上的落寞看出了很多東西,推開門踏出去時說道:「父親,找個女人陪你吧。」說完,閃身消失。

孤零零坐在大廳裡的何實越發的悲哀,年紀不小的他抬手捂著臉嗚嗚的哭,哭的很傷心,很悲痛。

……………………………………

「你怎麼能砍斷他的手指?!」在某處無人的山野,何煢皺著眉頭質問李古。何古仙這種看似指責,實則撒嬌的表情只會在與李寧遠二人獨處時出現,其他人從未見過。

「我覺得比較霸氣。」面如冰山的李古說道。

「哪裏霸氣呀!」何煢抬手抽出寶劍朝著李古手指砍去,「讓你也感受一下!」

李古站在原地,沒有格擋,也沒有避開,連內功都沒有轉動,就那麼看著何古仙出招。當然,何煢是不會真的傷害李寧遠,寶劍在距離他手指半寸時稍稍偏轉劍體,「嗖!」劍氣擦著李古手指飛出去,打在地面上砸出一個大坑。她的武功肯定是不如李古的,但也算不錯。「冷酷男」見此,問道:「怎麼?打偏了?」

「你真討厭!」何煢收劍入鞘。「張兄的事你怎麼看?我是說關於於容的那部分。」

「當然是假的。」李古答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雖然沒見過於馳彩姑娘,但從你的講述上看,她必然是個好善惡惡、光明磊落的女俠,與木竹兄只會成為朋友,怎麼會是敵人。金龍珠再珍貴也不值得讓木竹放棄信念。」亂七八糟的謠言李寧遠連討論都懶得討論,他和何古仙比較關心的是於容和張木竹是否為敵。

「我覺得也是假的。」何煢說,「寧遠,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以前的張兄到底是什麼樣的?你們真的是同一位指導師父嗎?」

「是的,我們都是壹師父的徒弟。當年的他呀,」李古微微抬頭,回憶起在指引村的一些事,嘴角輕輕翹起,「一個又天真又傻的人。」

「又裝酷!討厭討厭討厭!」何煢抬手打罵,盡情歡笑。

玩鬧一會,一隻鴿子「撲啦啦」飛來,李古抬手接住,抽出紙條看了一眼,隨手扔掉。

「什麼事呀?」

「沒什麼。一些不安分的人又準備做不安分的事而已。不用管他們。走吧,你不說要去慧聞魔教看望於容嗎?走,我們親自去問問木竹兄到底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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