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母親不要摸我頭嘛~」練功的張漫突然呵呵一笑，說道，「不要妨礙我成為絕世高手啦~」語氣中透著許些撒嬌和親昵，喜滋滋的樣子。

「嗯？什麼？」聽到女兒的話，一直盤膝休息的柳依有點沒懂，「什麼摸你頭？」

「就是先敲一敲，然後摸了摸。」張漫笑道，「這又不是西瓜，敲什麼敲。」今天的時間已經差不多了，練功至此暫停，明天早晨繼續。小姑娘一把撲到母親背上，「娘親別裝了，我都感覺到了。」

聽不懂女兒在說什麼，柳依也沒在意，背起張漫往家走去。「你這個小傢夥，肯定是練功睡著，做夢了。」

「哪有哪有，就是母親拍我的頭。」

親人之間的「吵嘴」也是溫馨的，楠空假裝去咬母親的耳朵，柳寒月則伸手捏女兒的鼻子。倆人玩的不亦樂乎。

不過，張漫的頭到底有沒有人拍？還真有，就是張魔。但他沒有直接觸碰楠空，而是在自己的意識空間裡，六龍閑著沒事用爪子尖輕輕敲了「小張漫」一下。這一下不算疼，張漫和柳依不一會就忘了，可張木竹卻滿心懷疑。按理說這種初級伴靈契約的束縛效果低，除非伴靈死命掙扎，導致腦子裏的「分身」不穩，主人才能有一點感覺，否則主人不該有任何異常。然而從小姑娘的反應上看，她是很清晰的察覺。「奇怪。難道是雙向契約？不可能呀，我沒有在楠空意識裡植入任何意識化身呀。莫非是小姑娘的意識敏感度太高？也不太像，再高也只是一個修鍊才不過幾個時辰的孩子。」左思右想也無法弄明白，他只能把這個疑團壓在心裏。反正以後有無數時間與小姑娘在一塊，早晚能弄清楚。

回到屋子，柳依熟練地端上一些美味菜品。因修鍊感覺很累很餓的小姑娘大口的吃，一點不挑食。

「你也一塊來吧。」柳寒月看到張魔站在屋外，開口叫他。

「對對對！」嘴裏含著幾葉菜的張漫說道，「來來來，進來，一塊吃。」

張魔猶豫片刻，按照「命令」進屋，坐在桌子邊。柳依拿來額外一雙碗筷來。伴靈並非失去智慧，而是受到控制，可以自行日常起居。想了想，張木竹抓起筷子，慢條細理的吃了起來。

柳依最後坐下，也開始吃飯，過程中她時時盯著自己女兒的伴靈，面露疑惑：「昨天這奴隸還奄奄一息，回來後就恢復很多，等到今天更加精神。除了皮膚毛髮是焦黑一片，看起來已經是個正常人。真的好奇怪。」她之前也像嘲風長老那麼想，覺得張漫的伴靈活不了多久，現在看來卻是大不一樣。「你……怎麼樣？」

張魔抬頭看了看柳依，遲疑片刻，張口說道：「還好。」

「你記得自己是怎麼到嘲風島的嗎？」

「爆炸。」張魔回答，「我在一個無名島上。島上不知誰留下炸藥，我不小心引燃炸藥。」他一句沒撒謊。

「你記得自己的名字嗎？出身哪裏？會不會武功？」

張魔搖搖頭，沒有說話。他不願意騙柳依和張漫，只能以沉默應對。

柳依放下筷子，抬手彈出一條真氣注入張木竹體內，想探查他的身體情況。真氣順利沿著經絡運行一段，最終返回。柳寒月點點頭：「應該是會些功夫。」

「很強嗎？」張漫問。

「不知道。」柳依答，「經脈有好多傷。想來是因爆炸損傷。很難修復。」她這話是按照自己的常識回答。

「哎呀，可惜。」張漫說，「我還以為自己的伴靈是個絕世高手呢。」

柳依笑了笑，「若是絕世高手，哪那麼容易讓你一個小傢夥施展伴靈注魂。」

「也是。嘿嘿。」

幾句閑話，三人繼續吃飯。雖然柳寒月對張木竹的情況還有點想法，卻沒有太過擔心他是否對女兒有不軌想法。伴靈大法是個奇幻之術，只要主人注魂成功，輕易伴靈不會傷害主人。

「娘，我以後該修鍊什麼武功呀？」飯後，柳依洗碗刷筷，坐在椅子上的張漫開口詢問母親未來的武學方向。伴靈大法是一種輔助之術，還需要修習正常的內力玄功。

「這個呀，」柳依想了想，「你想學什麼？」

「我當然想學最強最厲害的了啦。」

「哪有最厲害的武功。」柳依笑了笑，「只有最厲害的人。」洗完碗，回到桌子邊，她對女兒說道：「娘出身玉柳宮分支，沒資格學習玉柳絕學。你爹也一樣，沒有拜龍島的神功。我二人在星沙派練的是星沙派絕學星沙神功。你如果想學娘可以內傳教你。」

「爹和娘練的武功一定很好，但還有沒有其他選擇？」張漫問。

「小小年紀，胃口蠻大的嘛。呵呵呵。」柳依笑了笑，「選擇自然是有的。海洋無量廣大，奇人異士頗多，創造的奇幻功法也數不勝數。未來的路也有無數種。只是，楠空，我現在認真問你一次，你真的要學武嗎？真的願意付出身心投入武學中？楠空，母親的武功雖然不高，但也算過來人，學武真的很苦，很累，很枯燥。你今早所體驗到的辛苦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未來還有更大的困難等著你。你真的要學武嗎？下定決心嗎？」

「當然，女兒下了一千個，一萬個決心，就是要學武！」張漫目光堅定，大聲說道，「父親說讓我保護母親，那女兒就要保護母親！我要學武！我要變得強大，那樣才能保母親安穩！」

「不對！」柳依突然眉頭緊皺，鄭重其事地說道，「你不該為了我學武。你要為自己。捫心自問，你到底想不想學武？不要為了我。母親是母親，你是你。我不想女兒因為我而選擇一條自己不一定喜歡的路。你要仔細想想！」

「我……」張漫被柳依的認真氣勢嚇到了，愣了半天，最後大聲說道，「我要學武！我為了自己，我要學武！我要變強！我要擁有自由遊覽任何地方的實力！我要學武！！！」楠空從小待在小島，離開的次數很少。她一直有個夢想，就是遊遍整個海洋。不過海洋有無數危險，沒有實力是不行。

「好！這樣才對！」柳依笑道，「那為娘就給你講講現今海洋武林的形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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