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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竹》第629章 錢望登樓
為了防止東木城轉移海吉夫婦,柳苒馬不停蹄趕赴情報所說的那個島嶼,經過幾天奔波,找到了目標島嶼。藏在海下,柳青薈和幾個九幽門高手觀察許久,暗暗點頭,心道這裏一定有問題。從已知情報看,面前這個火山島嶼不屬於任何勢力,也沒聽說有高手居住,當該是無人荒島才對,但各種痕跡透露出此地常有人出入,甚至隱隱能看到島嶼某處冒出不同於火山煙氣的炊煙。而且,隨著持續監視兩天后,更是發現只要是晚上就會出現一些不掛任何旗幟、可以潛水的奇怪船隻駛入駛出、裝貨卸貨,很忙碌的樣子。

「青薈,這是東木城的地方?」某個九幽門高手道,「單看行事作風和船隻製式,怎麼瞧也瞧不出唐家的影子。」

「這……」柳苒也認為此地不似東木城的佈置,但自己偷出的情報應該不會有問題,「不管它,潛伏進入,靠近看看,說不定是唐家的障眼法,故意掩飾身份呢。」

趁著夜色,九幽眾小心上島,依仗高明身法避過明處暗處的守衛,很快來到島嶼中心。不同於在遠處看,到了這裏九幽眾終於了解了此島到底是用來幹什麼的,在濃密樹林的遮擋下,某個山洞中傳出隆隆火燒之音,滾滾熱浪噴湧而出,很明顯,裏面有人在冶鍊金屬。

「不對勁吧,」九幽門高手道,「我們監視這麼久,一個修鍊青龍神功團體式的人都沒出現過,絕不可能是東木城的地方。」

柳苒何嘗不是滿臉狐疑,可既然已經到了這,不管它是不是東木城關押海吉夫婦之地,也要查清楚到底屬於什麼勢力。「走,進去。」

找準機會,九幽眾暗殺了幾個工人,換上衣服大搖大擺走進山洞。順著坑道斜著往下走,越往裏面進,溫度就越高,等到了第一個工作地點,溫度高到普通人根本堅持不住,數個巨大爐子安放在天然「火坑」上,工人們不斷將金銀銅鐵等各種礦石放進爐中融化,其中部分煉成不帶著任何記號的金銀錠,其他部分則被運到另外的洞室打造成兵器……

九幽眾被規模巨大的冶鍊現場驚得幾乎說不出話,誰能想到小小島嶼之中竟然藏著這麼大的煉金製武場,這每天得製造多少武器和金銀。

「確實不是東木城的地方。」柳苒小聲道,「這裏屬於乾坤門。」

「哦,對呀,一定是乾坤門。」九幽眾恍然大悟,「自那年在龍鳳山公開亮相,乾坤門很活躍,人員眾,動作多,按理說每時每刻都要耗費無數錢財,一個不敢露頭沒有稅收的魔教門派一定無法支撐,江湖無不疑惑他們從哪弄來這麼多金銀,但哪怕是有人查到沉石島,也無法找出太多財物往來證據,原來是這樣。只是,我們還要繼續嗎?海吉夫婦會在這裏嗎?」

「繼續。」柳苒道,「我得到的情報很模糊,也許並非東木城抓到海吉夫妻,而且他們查到乾坤門抓到人,很可能就在這裏,我們繼續。」

「好。」九幽眾同意柳苒的看法,繼續往洞穴更深處查探。這期間,幾個人一邊走一邊往工人用來飲水的水缸裡下毒。

在九幽眾探查各洞期間,島嶼外出現了點狀況,死於柳苒等人之手的數個工人屍體被發現了,乾坤門負責守衛的高手們大驚,趕緊把此事報告給島嶼主管——錢望錢登樓。

「什麼!有人潛入?!」錢望想了想,命令道,「暗中查找,不要聲張,莫打草驚蛇,盡量秘密解決;將重要人員撤離,重要帳目書文裝船,準備運走;立刻通知沉石北島,叫他們派人來;還有,知會其他冶鍊島嶼,叫他們小心……」吩咐一番後,錢登樓叫手下人按照命令行動,他則進入山洞嘗試找出賊人。平日裏錢望幾乎不進山洞,只是負責統籌海上生意、處理帳目、制定計劃,此時之所以親自入洞找人,乃是因為,「我不怕死,能復活。」錢登樓有時候會自嘲道,「別人賺錢為活命,我卻用命去換錢。」

雖然很少進洞,但山洞內的每一個工人面孔錢望都記得,都認識,了解他們的出身來歷、工作狀態和動作習慣,所以他輕而易舉便找到了九幽門假扮的幾個人。一方面暗中做出手勢,命手下做圍捕準備,另一方面錢登樓不動聲色來到某個看起來不像潛入者又有些彆扭的工人身邊,抬手輕拍其肩膀,「嘿,幹嘛呢,怎麼不好好乾活?偷懶嗎?」

「啊!」施展易容換貌之術的柳苒被錢望嚇了一跳,還以為暴露了呢,「額……我……我渴了,喝些水。」這個理由不錯,因為此處溫度高,工人常常流汗,時不時就要補充水分。

「趕緊喝,別耽誤做事。」錢望又拍了拍柳苒後腦杓,假裝幽默、親切地說,「喝完水之後跟小爺去下面搬點重要東西。」說罷,他也不再多看柳青薈,自顧自地往跟下面走。

柳苒聽著這話,暗暗竊喜,心道實在太順利了,竟然有人領著走,這樣既能避開嫌疑,又能查看各處,實在是太好了。柳青薈沒懷疑什麼,在水缸裡下毒後趕緊追了上去,「大人,等等,等等。」當真是老話說得好,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終日捉鷹反被鷹啄了眼,柳青薈假裝工人演戲,企圖矇混過關,卻沒想到有人也在她面前演戲,騙她往陷阱走。

其他的九幽門高手看到柳苒跟著一個看起來身份不低的人往冶鍊洞更深處走,也沒懷疑什麼,繼續在各處查探,順便搞破壞。可惜,這些人的調查沒有持續多久,隨著一聲聲悶哼,數個高手輕而易舉解決他們。「哪來的混帳,敢在我們乾坤門面前玩潛伏,找死!」乾坤門高手捆縛住潛入者,並有秩序地叫工人們撤退,同時派出數個人去找錢望。就算「外地人」能復活,但眾高手盡量還是不希望錢登樓死的,畢竟這個人自加入乾坤門,兢兢業業,任勞任怨,憑藉聰明頭腦,給門派省下、賺取不少錢,深受楊康看好,要不然也不會請他管理乾坤門、沉石島的海上生意,併兼職乾坤門最大冶鍊廠的工作。

錢望那一邊,帶著柳苒走到了地洞極深處,這裏溫度過於恐怖,連柳青薈都有些堅持不住,但也不敢多問,只能忍著。走到最深處,站在岩漿前,錢登樓笑道:「怎麼樣,熱嗎?」

「不熱不熱。」柳苒擠出假笑,「一點都不熱。」

「哈哈哈哈……」錢望大笑,「這都不熱?這麼看來,閣下至少有絕世水平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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