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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王寵妃之傾世小狂醫》第236章:說謊的滋味不好受
「既知他不是那般想,你為何要那般說?」楚驚鴻低頭問道。

夜非白一邊駕馬車,一邊在心中思考措辭。雖然他騙盡了天下人,可是這樣明晃晃的在一個女子面前胡扯,還是頭一次。難免有些尷尬和緊張。

就在楚驚鴻快要不耐煩的時候,夜非白開口道:「因為……因為寶兒嫉妒你。而她生於江湖,行事沒有章法,我怕她對你產生惡意,所以故意那樣說。」

楚驚鴻不明白了,開口道:「嫉妒我?她為何嫉妒我?」

夜非白嘆口氣道:「戰王殿下龍章鳳姿,有權有勢,天下女子皆趨之若鶩。寶兒也不例外,怎奈何她自幼與我有婚約,你也知道,我是一個……」說道這裡夜非白頓了頓,隻覺得自己背後冷汗涔涔,說謊的滋味異常難受,自吹自擂更是從未有過的尷尬。

可楚驚鴻卻誤會了夜非白的欲言又止,她以為夜非白是說起自己已經是閹人,所以難以啟齒。

楚驚鴻順著夜非白的話道:「就因為我要嫁給戰王殿下,而明寶兒要嫁給你,所以她就會嫉妒的要殺我?」那這個女人的嫉妒心也太強了,簡直變態。

夜非白順桿而上點點頭道:「你也知道,我其實和戰王殿下是舊識,寶兒也曾見過王爺,還曾心儀王爺,但卻因親事束縛,熄了不該有的奢望,可卻架不住她心中妒火,在加之你的容貌和出身都遠勝於她,她便心懷嫉妒。所以我剛剛的話,你不必當真,那只是為了糊弄她罷了。」

楚驚鴻覺得夜非白頭上的黑色兜帽都要變成綠色了,自己的未婚妻心儀旁的男子,他竟然能如此冷靜的提及,還能為那男子鞍前馬後的效力,他都不難過麽?

心中想著什麼,楚驚鴻便開口問了什麼:「她是你未婚妻,卻心中有了旁人,你不難過?」

夜非白搖頭道:「我對她只有兄妹之情,別無他想,可她全家因我而死,我姑姑做主將他許配給我,我沒辦法拒絕。」

楚驚鴻明白了,這古人,一句父母之命,就能成為壓死人的一座山,夜非白有義,沒有情。

聽夜非白這麼解釋,楚驚鴻心中鬱結,總算散了大半。

放下了心中芥蒂,楚驚鴻才開口說起正事:「你身上的傷口還是處理一下吧。」不然等下她又要被電擊了。

夜非白看了看楚驚鴻,似乎對她的執著有些不解,可是想到上次楚驚鴻似乎也是這般,便沒有拒絕。

「我自己可以處理,你在馬車上等下。」夜非白勒停了馬車,一個人走到馬車後面拿出外傷葯,簡單的塗在傷口處。

那藥膏極為神奇,隻消片刻便止血了。

楚驚鴻不明白夜非白為何對她的治療有些抵觸,可是這不要緊,只要他的傷好了便好。

折騰了一夜,那醫療空間裡的指示燈總算消失了,楚驚鴻也有些疲憊了,等夜非白穿好衣服處理好自己走回車轅的時候,發現楚驚鴻竟然靠著馬車車廂睡著了。

夜非白無奈的嘆口氣,心中知道楚驚鴻有個很大的秘密沒有跟他提及。可是他卻不敢開口問。

畢竟是他曾經說過,要站在彼此的界限中,不要越界。

夜非白伸出手,點了楚驚鴻的昏睡穴,讓她可以睡的更沉一些,然後將她抱進了馬車裡,策馬朝著京城趕回去。

——

雲雨樓。

花弄影正靠在美人榻上端詳著手上的帕子,忽然窗格一動,一道黑色身影從窗外閃身進來。

花弄影剛想出手禦敵,就聽到來人聲音有些虛弱的開口道:「是我。」

花弄影疑惑道:「疾風族,你……這是怎麼了?」花弄影上前一步,試圖看看疾風族人的情況。

疾風族人單膝跪地,開口道:「芒硝、青黛、寒水石,樸硝、甘草、馬牙硝……」

疾風族人聲音越來越虛弱,可好在終究是說出了他想告訴花弄影的事情。

花弄影幾乎瞬間就聽明白了:「你中毒了?這是解藥?」

疾風族人有些無力的點點頭,他中毒了,那個漁網上的刀片有毒,只是那毒並不是見血封喉的,而是壓製內力的。

如果他不動用內力殺了那些人,他也不會這麼狼狽。

可他沒辦法將楚驚鴻的安危放在夜非白手上。

萬一群起而攻之,夜非白多半會去保護他的表妹,所以他必須替他們解圍。

花弄影沒有囉嗦,立刻命雲瑟瑟下去煎藥,自己則是用百木族的內力替他壓製毒性。

雲瑟瑟很快將解藥端來,可那疾風族人卻沒有急著喝,他端起碗,顯得有幾分猶豫。

花弄影嗤笑一聲:「怎麼?想我出手救人,卻還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疾風族人微微沉默,片刻後開口道:「你若能看清,看便是!」

話音一落,疾風族人便扯下蒙面巾,將碗中解藥一飲而盡,速度之快,讓花弄影只看到殘影晃動,真是什麼都沒看清。

花弄影撇了撇嘴,開口道:「你倒是信我,也不怕碗中是毒藥?」

已經重新遮住臉的疾風族人沒有和花弄影攀談的興趣,感受了一下藥力之後,便起身道:「多謝,後會有期。」

「欸?你……」花弄影真是被這個來無影去無蹤的疾風族人氣著了,這簡直就是提上褲子不認人啊。

——

夜非白拿掉了面具,露出那張平平無奇的臉,頭上兜帽也擋住了一頭銀髮,這般堂而皇之的重返京城,竟是沒有引起任何一方勢力的注意。

此時正值午時,街上行人如織,沒有一個朝他投來注目,這讓夜非白心下稍安。

只是有些緣分,真的很難解釋清,比如——冤家路窄。

夜非白將馬車行至戰王府後門,剛好被路過的東夏公主溫涼玉看到了。

亦或是說,前往戰王府的人,總是讓溫涼玉忍不住特別關注。

「這大白天的,什麼人去戰王府,要走後門?」溫涼玉自言自語著。

「公主你說什麼?」丫鬟春雨開口問道。

溫涼玉搖搖頭,拉著春雨躲在了巷子深處的拐角,窺視著後門的情況。

那駕車的人她不認識,是個平平無奇的男子。

只是這個男子輕而易舉便打開了戰王府的後門,實在有些奇怪,然而真正引起溫涼玉注意的,還不是這個看起來熟門熟路的男子,而是他抱下馬車的女人。

溫涼玉幾乎是一瞬間便認出了昏睡不醒的楚驚鴻,緊張的她用力攥緊了春雨的手臂。

春雨吃痛,卻不敢出聲,只能默默忍受。

溫涼玉凝眸看著楚驚鴻,她穿了一件大氅,露在外面的小腿儼然就是白色的裡衣,不僅如此,她還沒穿鞋。

她這是去哪了?

這個和她舉止親密的男人是誰?

她穿成那般……難道是……

溫涼玉眼睛一亮,忍不住去想楚驚鴻是不是背著禦龍淵和別的男人苟合。

然而還沒高興多久,溫涼玉就回過神來了。不可能,如果真的是和那個男人有私情,又怎麼會光天化日回到戰王府呢?

溫涼玉看著戰王府已經關上的大門,又看了看停放在旁邊的馬車,把心一橫,快步走了上去。

春雨嚇壞了,也不顧上手臂的疼痛,連忙跟過去。

溫涼玉走到馬車邊,毫不猶豫的掀開車簾,令她驚愕的是馬車裡竟然還有一個女子。

溫涼玉沒想到馬車裡還會有人,當即嚇得一身冷汗,好在她心性沉穩,終究是忍住了沒有尖叫。

溫涼玉仔細端詳著明寶兒,卻沒辦法分辨出眼前人是誰,就在她有些泄氣準備無功而返的時候,目光落在了馬車角落裡的面具上。

這個面具……

溫涼玉伸手拿起面具,還不等看仔細就聽到戰王府內傳出了腳步聲。

溫涼玉心下一驚,忙不迭的帶著春雨離開,竟是連那個面具也忘了放回去,一併帶走了。

……

雷動打開門,走出戰王府,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異常,才將載著明寶兒的馬車駕走,不知去往何處。

而夜非白已經抱著楚驚鴻來到了白露院。

聽到消息,急匆匆趕來的「禦龍淵」看到夜非白和楚驚鴻,忍不住重重鬆口氣,還好人都沒事,只是……

「禦龍淵」將夜非白拉出房間,焦急道:「大哥,這個活我真幹不了了,你看看她,為了別的男子……也不是別的男子,哎呀反正是為了夜非白,竟然偷跑出去。大哥,她的心思不純啊!」

夜非白抬眸看了一眼扮作禦龍淵模樣的金無雙,淡淡問道:「是她心思不純,還是你容不下她?」

金無雙心底頓時一慌,有些語塞的開口道:「我……我……我怎麼會容不下她?」金無雙忍不住去想是不是夜非白已經知道了什麼,是不是明寶兒將信交給了夜非白?

雖然他寫信的時候已經極力掩藏自己的筆跡,可夜非白是誰啊,那是跟他一同長大的大師兄,對他的了解比他的父母更甚三分。

夜非白繼續道:「既然沒有容不下她,為何她會質疑我的身份?無雙,你暴露了。」

金無雙一聽不是關於信件的事情,頓時鬆口氣。可提起暴露了……

金無雙苦著臉道:「大哥,你們是夫妻,那楚驚鴻嬌嬌媚媚的,小弟我連多看一眼都不敢,她想抱抱想睡覺,我也只能拒絕,長此以往,難免惹她懷疑,大哥我真的演不了三個月。」

夜非白沒有應聲,卻也覺得這事兒有些為難金無雙。

那楚驚鴻有多聰慧,他比任何人都了解。

思前想後,夜非白開口道:「我再想想。你先回九珍樓。」

……

遣走了金無雙之後,夜非白拿掉了臉上的面具,恢復到戰王禦龍淵的身份。

錦兒一直守在楚驚鴻房間裡,看著葉太醫給楚驚鴻清理腳上的傷口,處理腿上的舊傷。

看到禦龍淵走進來,錦兒連忙恭敬的行禮:「王爺。」

禦龍淵點點頭,開口道:「你去休息吧,這裡有本王。」

錦兒愣了愣,不知為何,感覺今日的戰王殿下,似乎比起前幾日來,格外溫柔。

錦兒點點頭乖順的退下。

禦龍淵看向正在收拾藥箱的葉太醫,開口問道:「她怎麼樣了?」

葉太醫開口道:「傷筋動骨一百天,老夫說的話,你們都當耳旁風。」

「情況不好?」禦龍淵激動的上前一步。

葉太醫哼哼一聲:「還好沒有太大的動作,不然你就要娶一個跛腳的王妃了!」

禦龍淵鬆口氣,看來問題並不嚴重。

葉太醫又叮囑了幾句,才轉身離去,房間裡便只剩下了禦龍淵和楚驚鴻二人。

禦龍淵翻身上了床榻,將楚驚鴻抱入懷中,心中開始思考對策。

他確實不放心將楚驚鴻一人留下,可是他心中又總覺得楚驚鴻似乎對傷患特別敏感。

他不敢讓楚驚鴻知道他夜非白的身份,不僅僅是因為他曾經的刻意隱瞞,更加因為夜非白這個身份會連帶出太多的秘密。

那些他的秘密,他自己都不想面對,又怎麼能讓拉她下水一起面對呢?

至於明寶兒……

「唉!」禦龍淵無奈的嘆口氣,把楚驚鴻抱緊了幾分,心中暗道,總會有辦法的,反正無論如何,他不能讓楚驚鴻離開他。

禦龍淵低頭在楚驚鴻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抱緊她輕聲道:「驚鴻,不要走。」

無論他的真實目的多麼不堪,也請不要走。

無論他的真實身份多麼可怕,也請不要走。

無論他雙手染了多少血,腳下踩了多少人命,說了多少謊話,做了多少錯事,也請不要走……好不好。

禦龍淵閉上了眼,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害怕失去的滋味。

——

楚驚鴻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晨了。

她看著熟悉的環境,一時間有些茫然,過了好一會兒,才回想起自己昨日的經歷。

她昨日坐著夜非白的馬車回府,似乎走著走著就睡著了?

然後就被夜非白送回來了是嗎?

楚驚鴻有些疑惑的撓頭,她似乎在周圍聞到了禦龍淵的氣息,可是禦龍淵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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