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沉浸在痛苦中的月冷顏，漸漸恢復了清醒的意識，她轉頭看向墨無涯，指著他怒聲道：「你……你……你早就知道龍淵劍會讓我失去神志是不是？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墨無涯嗤笑一聲道：「不是你說的麽？龍淵劍殺的人越多，威力越大，我既然要用劍，總得先祭劍啊！上古神劍分雌雄，都說了分雌雄，你一個女人還要用雄劍，不是自討苦吃麽？哈哈哈哈哈哈哈！」

月冷顏起身朝著墨無涯出招，可還不等碰到墨無涯的衣角，小腿就被花弄影用龍淵劍凍住了。

月冷顏來不及收回邁出去的力道，哢嚓一聲，竟是自己折斷了自己一條腿，一瞬間血漿四濺，驚得眾人倒抽一口涼氣。

月冷顏疼的摔在地上，嘶吼道：「啊！啊！混蛋，混蛋！你這喪心病狂的混蛋！」

墨無涯嗤笑一聲道：「我是混蛋？那你又是什麼好東西？九方大陸百年前的大亂，是你引起的啊！」

以禦龍淵為首的眾人忍不住疑惑，墨無涯口中的百年前大亂，應該指的就是九闕皇朝覆滅的事情，這件事，竟然還和月冷顏有關？

墨無涯繼續說道：「當年我得到了龍淵劍，卻無法拔劍出鞘，是你告訴我，想要龍淵劍出鞘，需要冤魂召喚，冤死的人越多，龍淵劍就會越躁動，達到一個頂峰的時候，龍淵劍會自己出鞘。只要我把握住機會握住它，它就會臣服於我。我手持龍淵，殺得人越多，龍淵劍的威力越大，也會與我這個主人越契合。呵！月冷顏，你好卑鄙啊，你分明就是利用我，來除掉九方的月家。」

說道這裏，墨無涯沖著明月城的城牆上大喊道：「楚驚鴻，你聽到了麽？你們月家是自相殘殺啊，你怨不得我！哈哈哈哈！」

眾人順著墨無涯的視線看過去，才發現楚驚鴻和陸陸站在城牆之上！

禦龍淵心裏咯噔一下，心想這楚驚鴻怎麼出來了？

沐風何見狀連忙道：「你快上去，勸她回去。」

禦龍淵搖頭道：「不行，我不能走，我不能讓龍淵劍再凍住我九方的將士，只有我的玄冰真氣，可以抵擋一二。」

說到這裏，禦龍淵看向楚驚鴻，開口道：「而且……她也有權利知道，當年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沐風何抿唇不語，雖然戰爭在百年之前，可楚驚鴻、禦龍淵、花弄影，都因此受累，她確實有權利了解實情。

想到這裏，沐風何腳尖一點，飛掠而上，落在了城牆上，禦龍淵要守護九方，他來幫他，守護楚驚鴻。

……

遠處的墨無涯繼續說道：「當年我刻意接近天真單純的月無憂，哄騙她那兩句箴言，是蒼天授意，慫恿她欺上瞞下，圍剿花家將，而後又聯絡五藩，反撲龍氏一族。哈哈哈哈哈，那一戰，真是死了不少人啊！最慘莫過於月家，當月無憂得知自己被騙之後，心存愧疚，率領月家全族自盡！最委屈莫過於花家，他們在陣前抗敵，卻不知一家老小都死於非命！最愚蠢莫過於龍氏，輕信讒言，屠戮忠良，最後落得個國破家亡！哈哈哈哈哈，誰能想到，這一切的一切，只是因為我想拔出一把劍呢？是不是很有趣？！」

九方眾人聽到此話是頻頻倒抽氣，隻為一己之私，竟是害死了那麼多人，何其殘忍？！

墨無涯的說到這裏，忽然指向斷了腿的月冷顏，冷笑道：「然而我自認聰明過人，不擇手段，還是被你這個賤人利用了！你說的話半真半假，龍淵劍吸收了怨氣沒錯，可我根本無法讓它出鞘。它殺夠了人，自己就飛走了！月冷顏，你利用我加害同胞，最壞的人應該是你啊！」

月冷顏怒喊道：「對！我是壞人，可你們又是什麼好人？！七大靈族，各種血脈皆有自己的能力，那你們知道月家靈族的能力是什麼嗎？使用咒術？不……遠遠不止於此。靈族的力量，是守護，是犧牲！而這一份犧牲，全是我月家旁系這一脈來承受！」

月冷顏的話，聽的眾人有些迷惑，禦家主上前一步，開口問道：「守護？難道你們在守護鴻蒙？」

月冷顏冷聲道：「不然你以為，為何鴻蒙靈氣充沛，為何鴻蒙之人壽數綿長？真以為你們自己得天厚待嗎？」

說到這裏，月冷顏苦笑一聲，繼續道：「月靈也是自私的人，她將自己的子孫送到了九方，平靜的生活，卻將我們月家旁系，留在了鴻蒙，我們從出生那一刻開始，就註定要被鴻蒙吞噬。每一個月圓之夜，都要有一個月家人，被無情的扔進驚門塔，用生命來換取鴻蒙的靈氣。你們用來修鍊的靈氣，那不是靈氣啊，那都是我們月家旁系的性命！」

禦星臣震驚的說道：「這……這麼說，從百年之前，你們月家就開始放棄投擲月家人了，所以鴻蒙才會變得異常？」

月冷顏嗤笑道：「沒錯，當我找到枷鎖的秘密之後，我便再也沒有犧牲月家旁系的任何人，我要砍碎這個拴在我脖子上的鐵鏈，我要帶你們離開那個牢籠，我做錯了什麼？」

月冷顏看向墨無涯冷笑道：「你說我是壞人，那他呢？」

月冷顏猛地伸出手，指向禦星臣。

禦星臣心裏咯噔一下，下意識退後半步。

墨無涯冷笑道：「他比你更壞！」

月冷顏開口道：「沒錯，他才是始作俑者！哈哈哈哈，你們都不知道吧，你們敬仰了百年的禦家主，才是挑起事端的第一人。當年就是他趁著楚承天和洛雲晴成親的日子，到洛府偷走了龍淵劍。他用龍淵劍殺掉了聖手神醫洛雲晴。」

什麼？！

禦星臣竟然是盜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