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想過不住在山上，而是和人們住在一起？」

「你想去鎮上生活？」葉纖雲問。

牧風搖頭，「沒有，我只是想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生活。」

「我自小隨著師父四處遊歷，經歷過很多，也看到過很多。京城的喧囂、山林的寂靜、小鎮的平淡、大漠的空曠，這些對我而言並沒有太大的區別，我在何處何種環境下都能自處，你想要過什麼樣的生活，我就陪你過什麼樣的生活。」

牧風以前只聽葉纖雲說隨師父四處遊歷，那時他並未從這四個字裏體會到什麼。

現在聽葉纖雲這樣說他才意識到葉纖雲曾經走過那麼多的地方，有過那麼多的經歷，這個時候他才明白葉纖雲身上的那種沉靜是她歷盡千帆後的沉澱。

每多一分的了解，牧風覺得自己就多愛她一分。

「那你後來想過再去遊歷麽？你這些年一直就住在這裏麽？」牧風問道。

「師父死了，我一個人沒有很想去的地方，也沒有很想做的事，人們不喜歡我，我也就儘力不與他們接觸，這裏是師父最後居住的地方，我就也就在這裏生活了下來。」

「那你有沒有想過換一種生活方式，假如你像其他人一樣，沒有那些流言，你會想要開一間藥鋪麽？每天忙時幫人看病，閑了就看看書，弄弄藥材。」

「想過，以前師父說她年紀大了，不再適合這樣漂泊的生活，想找個地方落腳，我當時就想找個地方開個藥鋪，可以和師父一起幫人看病，也能照顧她……」葉纖雲的話音停住了，她沒能等到那一天師父就走了。

牧風抱住葉纖雲，無聲的安慰她。

「纖雲，我們以後買一個帶鋪子的院子好不好？你在前面開藥鋪，我在後面畫畫，我們把院子裏種上竹子，再種上一些瓜果，養隻狗給我們看家護院，等我們覺得生活無趣了，就關上店鋪出去遊歷一番，等到累了再回來，這樣的生活你喜歡麽？」

這樣胸無大志，充滿人間煙火氣息又肆意灑脫的日子曾經是牧風的夢想，他曾想過在鬧市開一間畫室，即能感受凡塵的熱鬧，又能專心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有了時間便四處去旅遊，到處走走看看。

「喜歡。」葉纖雲答道。

「其實山上的生活我也很喜歡，很寧靜，沒有其他人的打擾，每天就只有我們，只是有時候總是很擔心，會擔心你採藥受傷，擔心你被野獸抓走，擔心萬一發生什麼我們無法向周圍通信，求救無援。」

葉纖雲輕柔的回道，「我都知道。」

葉纖雲知道牧風不適合生活在山上，他值得擁有更好的生活。

「你真的喜歡麽？不是為了將就我？」牧風問道。

「真的喜歡，如果沒有發生那些事，我現在大概就是這樣活著，而且，跟你在一起就不是將就。」

牧風從來沒想過能從葉纖雲嘴裏聽到這樣的情話，隻覺得心裏好像淌進了一股暖流。

……

……

因為喜歡

所以遷就你的一切

因為喜歡

所以喜歡你的所以

因為喜歡

所以包容你的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