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稿這件事完成之後牧風明顯放鬆了不少，他主要還是用國畫顏料和水彩顏料更多一些，所以他準備在正式畫妝奩之前先畫幾幅畫熟悉一下顏料的感覺。

四張買來的紙他暫時捨不得用，但是剩餘的抄書的紙用來繪畫卻是無妨。

牧風看了眼正低頭忙碌的葉纖雲。

只見她墨發素衣，微微低著頭，神情專註，大紅的喜服在她手間被一寸一寸的摩挲著。

牧風笑著將葉纖雲這幅模樣畫了下來，紅色顏料帶著說不出的喜意在紙上蔓延。

一幅畫畫完之時他才發現葉纖雲已經放下了手中的活計，正站在他旁邊專心的看他畫畫。

「美不美？」牧風調笑道。

「美。」

「畫美還是你美？」

葉纖雲道：「畫美。」

牧風搖頭，「不，是你美。」

葉纖雲這一生從未聽過有人稱讚她的容貌，她知道自己的相貌和一般常人無異，從未有人用美這樣的字眼來形容過她，但是她偏生能感覺出牧風是發自真心的在稱讚她，並非拿她取樂。

葉纖雲心中五味陳雜倒是說不出是何滋味。

「這個，能給我麽？」葉纖雲指著畫問道。

「本就是畫給你的。」

「那能再畫一個你麽？」葉纖雲問。

牧風有片刻的沉默，他醒來後就看過自己現在的樣子，這張臉長的普通，整個人也平平無奇，放到人堆裡認不出的那種。

對於這個樣子他倒是不覺得有什麼，泯然於眾人免得被人關注。

但是現在被葉纖雲這麼一問他才發現自己其實不太記得自己的容貌了，實在是……有些讓人尷尬。

「隻記得你了，忘了自己長什麼樣子，這可如何是好？」

葉纖雲起身到外間打了盆水回來，完全不似因此就饒過他的樣子。

牧風有些好笑，但還是到水盆面前照了照自己的樣子，隨後他發現水中的人和當初他初次看的樣子竟似乎變得有些不同了。

當初那個人看起來十分平凡，完全就是一個鄉村漢子的模樣，而現在，他看著這張臉卻覺得有了些清秀的感覺，竟是帶上了幾分書香氣。

牧風有些詫異，再三盯著水中的自己看，最後不得不承認，這張臉竟然真的發生了小範圍的變化。

雖不會一眼讓人看上去就覺得認不出來了，但是仔細看卻又覺得哪裏不太一樣了。

「你……覺得我的容貌變了麽？」

葉纖雲搖頭，然後又點頭。

牧風心中暗嘆可別再變了，真要變的面目全非，他八成要被當成妖怪給處置了。

「變好看了。」葉纖雲道。

牧風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問，「你剛說想要畫個我，你想看我畫個什麼樣的？」

葉纖雲不假思索道，「穿喜服的。」

牧風笑，「好。」

牧風提筆作畫，這張與方才畫葉纖雲那張倒是恰好湊成一對。

葉纖雲將牧風畫的畫小心的收藏了起來，像是收著什麼珍寶一般，直讓牧風既好笑又感動。

……

……

收藏你送我的一切

珍藏你給我的所有

要知道你可是我的寶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