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北岸，遠遠的一條黑線正沿著河岸線行軍，這支部隊約為三萬人上下，中軍打著一桿「牛」字旗號，正是董卓麾下鎮軍中郎將牛輔，同時也是董卓的二女婿。

牛輔雖然是董卓麾下親信將領，不過體態富裕，和李傕、郭汜等經驗豐富的西涼軍將，在體型上大為不同，倒是頗類老丈人董卓。

牛輔此番奉命征討白波賊，麾下足足有三萬大軍，當然不可能都是西涼精兵，否則要把董卓帳下近半精銳都要帶到此處，三萬大軍中，真正稱得上精銳的，也就勉強三一之數，剩下的都是倉促訓練的民夫，主要是用來運糧的。

不過在董卓看來，一群黃巾賊餘孽能有什麼作為？一萬西涼兵，足以擊破之。

「全軍止步！」

牛輔舉起手臂示意西涼軍停下腳步，四處望了望，見到四周地形平坦，適合紮營，便命令士卒暫且休息，打水洗漱、生火做飯，安營紮寨。

而在不遠處的一座丘陵上，蕭言、楊奉等數人則是伏於此處，暗中觀察敵軍。

「這牛輔不愧是西涼宿將，營盤扎的十分穩妥，若是倉促進攻，非凡無功，反而要為敵所製啊。」

楊奉見到牛輔的營盤佈置後，禁不住出言感嘆道。牛輔畢竟是正規軍，這些年來雖然沒什麼戰績，不過至少營盤還是很紮實的。

「不錯，我軍若是正面強攻，必定難以建功，不過敵軍也並非沒有弱點。」蕭言則是目不斜視，侃侃而談道：「牛輔此番前來，帶了整整兩萬民夫以運糧，若是這兩萬民夫炸營，當如何？」

楊奉一愣：「若是兩萬民夫盡皆炸營，這群西涼軍必然會受到波及。」

「我軍雖有兩萬之眾，不過戰力低下，君侯所部雖有兩千精騎，而牛輔之精銳乃是五倍之數，敵軍精銳一個衝鋒，我軍只怕也抵敵不住了。」

蕭言身後，一道沉穩的聲音忽然傳來，蕭言扭頭一看，入眼只見得一員山西大漢，面色嚴肅，闊面重頤，腦袋上包了一條頭巾。

「閣下是？」蕭言聽得他言論頗有懇切之處，忍不住出言詢問道。

「君侯，在下河東徐晃，現任楊帥麾下軍司馬一職。」徐晃回道。

原來此人便是後來曹魏五子良將之一的徐晃徐公明，蕭言頓時來了興趣：「若是公明領兵，當如何擊破敵軍？」

徐晃並未回答，而是看向楊奉，楊奉擺擺手：「君侯既然出面詢問，汝回復便是，無需拘泥。」

見到蕭言和楊奉都饒有興趣的看向自己，徐晃思索一陣，緩緩道：「晃不知牛輔將略，再加我軍戰力遜於敵軍，故而難思破敵之策。不過——敵軍既然足足攜帶兩萬民夫，那麼軍需糧草必定是隨身攜帶，或許可以從這方面下功夫。」

火燒雒陽後，董卓軍已經遷至函谷關以西，戰線向後延伸了很長一段距離，提供後勤會變得相當麻煩，而且從雒陽遷出的幾十萬居民難以安置，一路上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牛輔乾脆直接拉出兩萬民夫，將隨軍糧草直接搬運，也省得從後方一路運糧了。

「嗯，公明的想法不錯，不過這兩萬民眾可不要誤傷，他們都是雒陽居民，被董卓之禍牽連才到如此地步，咱們萬萬不可傷了他們。」蕭言嚴肅道。

楊奉摸了摸腦袋：「若是要火燒糧草，想要護住這群百姓幾乎是不可能的。」

常言道水火無情，火攻向來都是戰爭中最殘忍的方式之一，諸如赤壁之戰、夷陵之戰，勝者全部都是依靠火攻破敵，要是真的放火燒糧，兩萬民夫必定會受到波及。

「君侯慈悲之心讓人大感敬佩，不過恕晃直言，想要不靠火攻破敵，的確是有些難處。」徐晃實話實說道。

「嗯...」

蕭言思索一陣，忽然將目光看向楊奉，緊接著露出了一個親切的笑容。

但是楊奉卻被蕭言的目光看的一陣發毛：「君侯如此看我做什麼？」

「呵呵，楊帥，這破敵之策非要落在你頭上不可了。」蕭言嘿嘿笑道。

...

西涼軍中，牛輔主帳。

「嘿嘿，來來來，不要害羞。」

牛輔懷中左擁右抱，抱著兩名長相清秀的女子，兩隻手掌上下其手，兩名女子羞得滿臉通紅，卻也不敢反抗，生怕被這位牛中郎賜死，或者賞賜給手下那幫軍漢，那可真就生不如死了。

他們這些日子以來親眼目睹，不知道多少女子被如狼似虎的西涼兵給糟蹋掉，如今落在牛輔手裏，至少不用去服侍那許多的軍漢，因此兩人反倒有些熱情。

牛輔心中淚流滿面，外出作戰就是好啊，總算不用面對家裏那隻母老虎了。

董卓本人滿身肥肉，生下來的女兒自然也繼承了他的優良基因，長得五大三粗，性情粗暴，對牛輔動輒打罵。

偏偏牛輔還不敢還嘴，萬一她去給老丈人告狀，還要被董卓給訓斥一頓，劃不來。

家裏那隻母老虎盯著，牛輔自然不敢去尋歡作樂，不過如今奉命在外，那可就沒人管了。

「嘿嘿，美人兒，俺來也！」

牛輔張開大嘴，一個翻身將美人壓在身下，眼看著就要行那巫山之事，門外忽然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牛中郎，牛中郎！」

一名披著皮甲，卻沒有戴頭盔的漢子闖入帳中，看長相明顯不是漢人，手裏拿著一封信，闖入帳中，恰好看到牛輔將一名女子壓在身下，不由得一愣。

「胡赤兒！」

牛輔見他闖入帳中，恰好見到自己行此苟且之事，不由得面色漲紅，怒道：「汝這蠻子！半點規矩也沒有，有要事在帳外通稟便是，如何擅自入帳！」

胡赤兒是個羌人，倒是沒有那麼多禮教分別，只是嘟囔道：「俺哪知道中郎要做這事...」

「滾出去！」

胡赤兒不忿的轉過身去，牛輔也沒了那興緻，本來升騰的情緒也飛到了九霄雲外，至於那兩名女子更是嚇得渾身一哆嗦，躲到了一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