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條退路？你是說...」

郭汜剛開始也不理解李傕的意思，可是目光看向輿圖之後，忽然就理解了李傕說的話。

「要是走了這一條退路...我等此生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回來了。」郭汜長嘆一聲。

「還不急，老郭，還沒有到非這條路不走的時候。」李傕久違的拍了拍郭汜的肩膀，安慰他道。

西涼軍的攻勢被遠道而來的並州軍挫敗，收兵回營。而並州軍則是忙著安營紮寨，也沒有功夫去搭理西涼軍，因此一夜無話。

第二日，姑臧城的城門和並州軍軍寨的寨門同時打開，數以萬計的並州軍和馬韓軍從城池和軍寨中湧出，匯聚在軍寨之前，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戰陣。

咚咚咚！

膀大腰圓的鼓手，甩開膀子，拚命的錘擊鼓面，發出隆隆的震撼響聲。

「並州軍在挑戰我軍了，我軍必須迎戰，否則便在並州軍面前露怯了。」

在營中聽到營外的鼓號聲、挑戰聲的李傕，不由得面色肅然。

「雉然，應戰吧，我也想看看這位蕭並州，麾下的實力到底如何！」郭汜也站了出來：「說不定今天一戰擊潰並州軍，關中之地就任由我等縱橫了！」

古往今來，不是沒有那樣的領袖，仗著麾下幾個百戰百勝的大將取得了大批疆土，但是自己的軍事水平卻非常一般，親自征戰結果慘遭大敗的例子。

蕭言麾下，諸如太史慈、徐晃、潘璋，包括新近崛起的郭淮，都是作戰勇猛的將領。

「傳令全軍，出陣！」

西涼軍寨的寨門也隨之打開，大批軍馬奔湧而出。

李！郭！楊！

三面軍旗迎風矗立，其中李傕的兵力最為雄厚，列在正中央，是為中軍，而兵力弱一些的郭汜和楊定，則是分別為左右軍。

西涼軍，並州軍兩軍迎面對峙，就彷彿兩頭山林中的巨獸，彼此虎視眈眈，想要吞併對方，卻又忌憚對方的力量，因此並沒有立刻撲上去，而是相互在觀察。

蕭言在觀察著西涼軍，李傕、郭汜等人也在觀察著並州軍。

西涼軍分為三軍，李傕、郭汜和楊定各領一軍，而並州軍同樣是分為三軍，蕭言親自統率龐大的步卒作為中軍，太史慈統率飛軍營作為左軍，馬騰和韓遂率領的聯軍殘兵，作為右軍。

三軍對壘三軍，涼州的天氣一向是變幻無常，一時間飛沙走石，更加加重了這種緊張的氛圍。

「命令子義率領騎兵出陣，試探一二。」蕭言下令道。

中軍搭起了一座高高的土丘，而在土丘之上則是站立著一名旗手，這旗手雙手各自有著一面小旗。聽到蕭言的命令後，他立刻向左一轉，揮舞手中的兩面旗幟。

太史慈身邊有幾名親兵，專門負責觀察旗語，他們見到了中軍旗手傳達的命令之後，立刻對太史慈道：「將軍，君侯命令我等進行試探性進攻。」

「嗯，明白了。」

太史慈點出兩千騎兵：「爾等向敵軍右軍發起進攻，記住，不要盲目進攻，要瞅準機會，有機會再衝上去，千萬不要白白折損性命，知道麽？」

「將軍放心便是，我等知曉了！」

兩名騎兵軍司馬答應一聲之後，便高呼一聲，引領兩千鐵騎，向前衝殺而出。

「殺啊！」

兩千鐵騎一路狂飆而出，在兩軍之間，率先發起了第一次進攻。

踏踏踏！

飛軍營知道，他們對面的乃是天下驍銳的西涼騎兵，但是那又如何。世人都隻謂涼州大馬，橫行天下，殊不知並州騎兵同樣強悍，當年飛將軍李廣所率領的，就是並州騎兵！

兩千飛軍營鐵騎紛至遝來，聲勢震撼，西涼軍的弓箭手，則是將箭矢對準了飛馳而來的飛軍營。

弓箭，歷來就是對付騎兵的利器。尤其是在魏晉南北朝，甲騎具裝，也就是重騎兵大規模普及之前，裝甲輕薄的輕騎兵，很難面對弓箭手的集火。

「敵軍準備射擊了，小心！」

飛軍營的軍司馬忽然喝令一聲，提醒麾下要小心敵軍弓箭手的集火。

嗖嗖嗖！

等到飛軍營接近到了一百五十步之內，西涼軍的弓箭手立刻送開了弓弦，數千隻箭矢攜帶著強勁的動能，飛奔而出。

「舉盾！」

飛軍營紛紛舉起了左手，而在左手的小臂之上，則是捆綁了一面小小的皮盾。飛軍營抬起左臂，用皮盾遮擋住了頭臉要害，同時勒馬掉頭。

噔噔噔！

箭矢射在皮盾，或者是飛軍營身上的皮甲上，發出沉悶的聲音，皮甲固然不如鐵甲的防禦力強，不過抵擋箭矢倒也綽綽有餘。

承受了西涼軍弓箭手的一輪射擊，飛軍營的損失並不大，前後死傷不過幾十人，因為這兩千人是飛軍營之中的老卒，久經戰陣，所以在面對敵軍的弓箭射擊時，能夠做出有效的防禦動作。

「還擊！」

只見得兩千騎當中的一半人，忽然解下了身上的騎弓，隨後策馬平治，飛馳上前。

嗖嗖嗖！

一千精於騎射的飛軍營張弓還擊，箭雨竟然朝著西涼軍的弓箭手籠罩而去，殺傷了上百人。

弓騎兵，在面對敵軍弓箭手射擊的情況下，甚至能夠進行還擊。

「全軍壓上，一舉突破敵軍陣線！」

太史慈忽然喝令一聲，他敏銳的察覺到，就在剛才西涼軍弓箭手躲避並州軍箭雨的之後，來回閃躲，出現了一道空隙！

必須要利用好這道空隙，徹底打開敵軍的陣勢。

轟！

命令一下，太史慈身後的四千飛軍營鐵騎，猛然衝殺而出，直奔楊定所在的右軍衝殺而出。

六千鐵騎一起衝殺的威勢，已經是非同小可！史書當中記載官渡之戰中的袁紹軍勢威猛，也不過是精卒十萬、騎萬匹而已！

而如今，飛軍營一出手便是六千鐵騎，浩浩蕩蕩掀起煙塵，聲勢非同小可。

「全軍固守陣線，不要亂！」

楊定見到敵軍騎兵一下子傾巢而出，不由得變了面色，他的軍隊在三人當中，是最為弱小的，如何是六千鐵騎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