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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絕世君侯》第532章:臨陣反叛
九月末,楊昂率軍五千於邛峽埋伏,大敗黃元兩萬兵馬,斬敵四千餘,收降兵近萬。

十月中,黃元率六千殘兵跨過彭山,穿越峨眉,沿青衣江而下,欲前往荊州投奔劉表。

犍為郡,南安峽谷。

「這陸峻倒也識相,知道難擋我軍,早早放出了路來。要不是這犍為郡也難以久居的話,我就攻佔了這裏繼續做個太守倒也不錯。」黃元坐於船上,哈哈大笑道。

黃元乃是地方賊寇出身,賊性不改,經過這許多天,早就已經忘卻了邛峽大敗的事情,隻帶著士卒們往荊州趕路,沿途燒殺搶掠,搶劫珠寶與美女,供於自己享用。

如此一來,明明是潰敗,倒像是遊山玩水一般,黃元倒是過上了當太守時也不常享受的舒坦日子。

在蕭言攻佔益州後,犍為郡的太守已經換成了董和,只是董和目前正在和其子董允一起在成都,所以只是掛職犍為太守,犍為郡目前的實際管理者,還是前太守陸峻。

陸峻生性軟弱,一股文人酸味,早先當犍為太守的時候,就常常懼怕鄰近的黃元,儘力巴結,現在黃元敗逃了,卻還是不敢落井下石。

當然,這只是在黃元眼中看起來而已,事實上,陸峻早就得到了楊洪的通知,這才故意給黃元放開了通道。

看著黃元囂張的狂笑,其麾下一副將張言卻忍不住勸道:「太守!陸峻此人雖然平時為人柔弱,但是能成為一郡之太守,必然也是有手段之人,他的話不可輕信。太守請看!這南安峽谷兩側雙峰相映,中水激流,地勢何其險峻!若是陸峻在此伏擊,我軍將士豈不死無葬身之地?太守宜小心才是啊!」

聽到副將的話,黃元當即冷下臉來,不滿地冷哼了一聲:「那陸峻小兒,畏我黃元聲名已久!汝不過一校尉,又何曾見之?此間地形,就算險峻,我借陸峻個膽子,他也未必敢跟我動手。」

「陸峻不敢,蕭言所留下的人卻未必不敢。」張言受了黃元劈頭蓋臉一陣奚落,也不能發作,隻忍住了氣,小聲駁了一句。

聽到張言提起蕭言,黃元的火氣更大了,語氣也變得鋒利起來:「龐德在成都,泠苞、馬岱、王平皆在對付龐羲,楊昂尚在邛峽處據守,只要無人通風報信,他們如何能知道我在前往荊州?」

隨後,黃元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向張言道:「你該不會是與蕭言有什麼勾結吧?」

「這!」張言一時為之氣結,自己盡心地勸說其小心,反倒被黃元當成了居心叵測。

看到氣氛越來越僵,有幾個都尉急忙出來打圓場,勸說黃元道:「黃太守,張都尉也是一片赤誠之心,為了我軍將士考慮,請太守勿要加罪,寬恕其失言之過。」

「是啊是啊,張都尉跟隨主公已久,數有戰功,這次主公能夠安全逃離邛峽,其中就有不少功勞是張都尉。還請主公看在張都尉忠心耿耿的份上,饒了他這次失言之舉吧。」

眾位都尉一起勸說,黃元這才不再追究,只是狠狠瞪了張都尉一眼,令其接下來幾天多去尋些金銀美女來,才算是饒恕了他。

...........

張言回營後,悶悶不樂,隻與兩三都尉一起飲酒消愁。

「笑話!笑話!」張言的臉上呈現出一抹微紅,很顯然已經酒到微醺,已經染了許多醉意。

「我張言為了漢嘉將士,為了他黃元的野心,盡心獻策,到頭來卻惹個不快,反倒要向其賠罪?還是多虧眾位兄弟相助才能留的一命,笑話,笑話!」

其他都尉聽到張言的這番醉話,也都面露憤然,以前黃元雖然暴虐放縱,但是之前作為一郡太守,起碼會多有收斂。

現在遭逢大敗,反倒是藉機恢復了其強盜的本質,行為也越來越放肆起來。

不但鼓勵放任士卒們去燒殺搶掠,甚至還時常對之前救過其性命的一眾都尉大發雷霆。

「想我等兩萬將士,如今僅餘六千,也不知那其他的兄弟們現在是死是活,每夜念之,便教人痛心疾首!」一名都尉也附和道。

「我又何嘗不是!唉!想我堂堂一郡都尉,如今竟要做些燒搶勾當!這......又與從賊何異?」

其餘都尉聞言,接著酒勁,也都各自抒發了一陣對黃元的不滿。

就在眾都尉越說越來勁的時候,突然外面營中出現騷亂。

常年從軍的警覺讓張言陡然驚醒,醉意直接消散了大半,快步走出了臨時搭建的軍帳,其餘都尉亦跟著走了出去。

走出軍帳,只聽到一陣嘈雜,營中士兵正在慌忙地到處奔逃。

「怎麼了!」張言直接抓過一個正在奔逃的士卒,大聲問道。

「有.....有敵襲。」士兵慌亂答道。

張言心中一緊,急忙問道:「敵軍在哪?」

「我......我也不知道」

「嗯?」張言一皺眉,手中的力道更緊了些:「你不知道敵軍在哪?」

「敵軍好像是從東西兩面山上殺來的,我原本是東面營中的,聽到有敵軍,急忙逃到了西營,卻發現那兒也有伏兵,這才無奈跑到這兒來。」

小兵一陣苦兮兮的辯解,生怕張言一個不合就拿自己問罪,要了自己的頭。

張言心中一個咯噔,從東面西面兩面山上殺來,不正說明自己的猜測沒錯,敵軍早就在南安峽谷的兩面山上設好了伏兵?

「既然有敵軍,你身為士卒,非但不作戰,反而隻知逃命,豈不知逃兵當斬?」聽著士卒的話,一個都尉當即拔出腰間鐵劍,就要斬了這個逃卒。

「都...都尉...饒命...」士卒當即嚇得連褲子都濕了,腿也直打哆嗦,要不是張言拽著他的衣領,只怕已經癱下去了。

「不必責罰。」張言鬆開了士卒的衣領,指了指周圍無數正在奔逃的士卒,對拔劍的都尉說道:「逃卒這麼多,一個個的斬,斬的完嗎?」

「那張副將的意思是......」都尉彷彿意識到了什麼,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黃元剛愎自用,不聽我言,以致今夜之禍!事到如今,如此庸主,我等也無需跟隨,倒不如就此斬了他,去投蕭車騎。」黃元眼睛一眯,赫然道。

黃元此話一出,眾都尉盡皆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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