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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春令》第37章 暗暗叫好
忽然,姚文景一臉笑眯眯。子翰啊,我看不起你的性格,堂堂青州太守的公子,做事拖泥帶水,哪裏有一個男人的模樣?

接著,他用手指著李子翰:「整日裏,萎靡不振。唉,我怎麼會和你交往,怎麼會和你做朋友?啊,哎,我鬱悶!」他緊走幾步離開了李子涵,有些生氣的往山頂走去。

李子翰在後面追。姚哥,你等等我,真生氣?不就是賭個局嗎?賭就是了,可我不知道押什麼?你說我能押什麼?

姚文景知道這個軟包包,開始往坑裏跳,他臉上露出了得意的冷笑。

他轉回身來,朝著李子翰揮手:「嗯。子翰,快點走。姚哥沒有看錯,你有一個男人的氣概。我是為你好,想擠出你的男人味。」

李子翰追了上來,漫不經心的說:「謝謝,謝謝姚哥。哎,姚哥,看你爬個山,身輕如燕。你啊,是練家子嗎?」

姚文景把手伸出來:「以前,我是練過武。哎呀,它不能當飯吃,於是,我就經商做生意。」二人繼續朝山頂走去。

有五、六個遊人,從他們身後走過。這幾個人,腳步匆匆,身輕如燕。其中,有一個人回過頭來,看看了姚文景。

姚文景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他張了張嘴,說:「睿,睿,睿文……」又有一個人回過頭來,說道:「睿什麼睿?神經,一個有神經的人。」

「咱們去山頂的大雲寺。」

幾個人腳步匆匆的走了。

李子翰望著遠去的幾個人,說道:「呸。你們幾個,都是神經病。」

李子翰安慰道:「姚哥。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姚文景笑道:「嗨。我認錯人了。走,咱們去前面的那棵樹下,歇歇腳。」

二人在樹下,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姚文景嘆氣。

哎。子翰小弟,叫人羨慕啊,生在太守府裡,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我呀,羨慕你啊。唉,我啊,牽掛妻子思念著孩子,我是個草命之人。

李子翰也嘆了口氣:「唉,我也有煩惱,先不說它了。」

忽然,姚文景一把拉住李子翰的手:「子翰。我有些累了,先回去吧,以後再來玩。」

突然,從大石塊背面,走出一個人來。

咦,還是剛才的那人。他在二人的對面石上,坐了下來。他臉上沒有一絲笑容,他的目光落在了姚文景的臉龐上。然後,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李子翰身上。

突然,他笑了,並且說道:「你倆人,也來遊雲門山呀。我是第一次來,能不能給我當個嚮導?」

李子翰沒有片刻的停頓,隨即說:「好啊。我來做個嚮導。你從哪裏來?怎麼稱呼?」這個人站了起來:「我從毓秀來,你喊我睿哥吧。」他說著話,走到了李子翰身旁。

這個人,就是二皇子睿文王。姚文景就是他的密探。姚文景肩上的任務,就是設計把李子翰拉下坑。然後,睿文王掐著李子翰的脖子,逼迫李太守,站於自己的陣線上。

有了合適的機會,李太守就會力薦睿文王,坐上太子之位。那麼,幾年後,睿文王就會登上金鑾殿。那麼,他就是執掌朝政的皇上。

居高臨下,威風凜凜,眾星捧月,美人如雲。這一切的一切,就是睿文王的如意算盤。因而,他要爭奪太子之位,他要當大梁國的皇上。

大雲寺裡,幾個遊客,在大香爐前上香。和尚們跪在一側,敲著木魚念著經。誦經聲聲,香煙裊裊。

李子翰,睿文王,姚文景,三個人沿著蜿蜒盤旋的山路,到達了山頂的大雲寺。

三人走進了寺廟,走進了院內。睿文王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李公子。有請。姚公子,有請。」李子翰回敬道:「睿公子。您是遠道而來的朋友,您先請。」

睿文王擺擺手,說道:「李公子。您是我和姚公子的嚮導,理應您先請。姚公子,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姚文景稍微彎腰,微微笑道:「子翰。睿公子,他說的在理,您先請。」姚文景也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李子翰,也隻好走在前面。客氣了。哎,客氣了。

走在後面的姚文景,他臉上出了汗,不斷的用衣袖把汗拭去。

睿文王看了看走在前面的李子翰。他朝著姚文景把眼睛一瞪,壓低聲音道:「你活得不耐煩了,按計劃進行。我已經把你老婆,你女兒,接進了睿文王府。還把一個丫環派到了她身邊,替你侍候著。」

姚文景聽了睿文王的話,趕緊點頭。他臉上又出了汗。睿文王道:「如果你辦砸了,我就把你的她,送進京城的花閣樓裡。」

姚文景,又用衣袖把臉上的汗拭去。他說道:「您放心,睿文王,我會配合著您把戲演好。」二人看見李子翰進了寺廟,趕緊的朝寺廟走來。

李子翰沒有發現睿公子和姚文景的異樣。一個和尚,漫不經心的和他說話。

這個和尚說:「小施主。我看你面相,你出生在官宦人家,但是你並不快樂和幸福,你的心裏存有不少憂鬱。」

李子翰的眼睛一亮,大師,你怎麼知道的?

和尚微微笑道:「天機不可泄露。你今日裏,有好運氣,你能遇到一個貴人。」

李子翰更加吃驚,能遇到貴人?

和尚轉身便走:「對。你能遇到一個大貴人,他能去掉你心裏的憂鬱。」

和尚大踏步走出了廟門。李子翰追了出來。大師。你去哪裏?我還沒有給你賞錢。

和尚回過身來,施禮道:「阿彌陀佛。小施主,不用客氣。我啊,去雲遊四海,普渡眾生。」

李子翰有些戀戀不捨,問道:「大師。你何時回到大雲寺?」大師回身便走,一邊走一邊說:「少則一月三月,多則四年五年。」

睿文王看了看李子翰,他又看了看姚文景。他暗中朝著姚文景,使了一個眼色。於是,姚文景會意的點了點頭。

睿文王走過來,搖頭晃腦,姚公子,你看你,傻傻的站在這個地方。活脫脫,像極了一個怨女,正在送去遠方的情郎。哎呀呀,有些難捨難分。

姚文景笑了笑,走到了李子翰面前:「睿公子,你不要拿他開玩笑了,他是一個重感情的人。好了,我的小兄弟,好了,好了。」睿文王也走了過來:「哦。對不起,李公子,哥哥向你陪個錯。」

李子翰,有些憂傷,說道:「沒有關係,睿公子。走吧,咱們進廟裏去。」睿文王看了一眼姚文景,他對李子翰說:「哎,剛才,在半山腰上的時候,你二人想打個賭?我聽見什麼,想把你的命押上?是不是我聽錯了?」

三人往廟裏走來,一邊走,一邊說。姚文景:「子翰。哎,叫睿公子,給當一個見證人。說不定,我的青城客棧,今日你就擁有它了。」

「就是玩一個遊戲,測試測試運氣怎麼樣。」睿文王轉過身來,用手指著姚文景,氣呼呼地說,「你算是一個笨蛋。你會不會說話?堂堂太守家的公子,能貪能念你的客棧?大笨蛋,一個有趣的遊戲,都被你說糟蹋了。」

善良的李子翰,一看姚文景被睿文王指著,接受著挨罵,他趕忙說:「睿公子。你不要罵他了,我接受這個遊戲。說不定,我能贏他的客棧。」

姚文景心裏暗暗叫好,這下自己的妻子女兒,可就平安了。睿文王拍拍李子翰的脊樑。李公子呀,空說無憑據,叫他立一張字句。以後,免得他賴帳,不承認了這次遊戲。

姚文景,趕緊把話接下來,免得李子翰反悔。不就是立字據嗎?碟裡食菜極少———小菜一碟。字據,我敢立。子翰,你敢立嗎?

睿文王看著李子翰,李公子,你不要怕他。我看,他就是一隻菜鳥,你應該能把他贏了。

李子翰,被睿文王一挑唆,他立即應道:「好啊,這個遊戲,我就想賭一把了。那,睿公子,有勞你寫文書。」

睿文王,微微笑,好。文書這事,睿哥包下了。

「哎吆,我肚子有些疼。」姚文景用右手捂著肚子,「哎吆,怎麼回事?」睿文王轉身朝廟裏,急匆匆的走去。

李子翰蹲下身來,關心的問他,今早上,你吃什麼了?

姚文景:「吃什麼?我想一想啊,吃什麼了?我喝了一碗豆汁,吃了兩油煎餅。就吃了這些,應該與它們無關。」

睿文王走進廟裏,走進了西廂房。他輕輕拍手,從角落裏鑽出兩個人。睿文王輕輕吩咐,李知縣,你來寫李子翰的招供詞。羅明亮,你來研磨。李知縣啊,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寫。李知縣,你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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