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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春令》第35章 京城毓秀
陳夫人淺笑著對李家公子說:「孩子們。我和你陳伯伯在,你們莫要拘謹。就和平時一樣,喜歡吃些啥菜,就吃些啥菜。」

李家大公子說道:「謝謝陳伯母。」

李太守放下酒盅,他朝著劉文龍說:「慶兒,翰兒。還有玉鳳。有我們幾個老疙瘩在,你們這幾個孩子,不要拘束。你們幾個,玩你們喜歡的節目。」

陳玉鳳的眼睛,望見了劉文龍腰間掛著的竹蕭。於是,她心生一計,站起了身來。

陳玉鳳望著大夫人,微微笑道:「李伯母。」

她的眼睛又轉向李太守:「李伯伯。李伯伯,您在蘋果台上設宴款待我們。這菜品豐富,酒香綿長,可獨缺少一樣,沒有它呀,就食之無味,也缺少些雅趣。」

陳太守生氣了,他指著自己的女兒,鳳兒,你怎麼指責李伯伯。你太過分了,沒有教養啊。

李太守微微笑著說:「哎。陳太守。還有陳夫人。你讓孩子把話說完呀,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玉鳳,你請講。」

陳玉鳳,從座位上起身。爹,女兒話還沒有說完,是這麼一回事。李伯伯,沒有樂沒有舞,這宴席就缺少了魂,這沒有魂哪有雅趣,沒有雅趣食之無味。這宴客,還有意義嗎?

陳夫人,輕輕搖頭,微怒道:「我們陳家是皇親國戚。你是一個女兒家,理應識大體,懂禮節啊。鳳兒呀,你叫為娘失望了。」

李家二夫人,趕忙圓場道:「鳳兒啊。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太守府裡的樂舞班,上個月就解散了。為什麼解散?老爺想減少府裡的開支,想把銀響花在刀刃上,把結餘下來的銀兩,捐獻給需要的人們。

陳太守豎起大拇指,朝著李太守說:「李太守。好樣的,如果玉鳳沒有鬧,我還不知道這件事。」

陳夫人讚許地笑了,老爺,回杭州後,也把樂舞班子解散了吧,節下來的錢款,捐給水利工程。大水兩岸的河堤,需要築壩固本,這也是兩岸百姓盼望的大事。

陳太守轉過身來,他握了握夫人的右手,說道:「好。回去解散了,向李太守看齊。」

這時候,劉文龍站起來,他手裏拿著竹蕭:「鳳兒妹妹。有這支蕭,這宴席就有雅趣了,我獻上《傾國傾城》的妙音,希望你,希望你喜歡。爹,陳伯伯,你們繼續進行節目。」

劉文龍離開了宴席,離開了蘋果台,走到了一塊大青石上面。他把蕭輕輕放到嘴邊,吹起了自己的最愛《傾國傾城》。

微微晚風吹來,劉文龍的衣袂飄飄。他沉浸在故鄉的王爺山上,沉浸於自己的抱負裡。

他如癡如醉,輕輕閉上了眼睛。

悠悠簫聲,飄到了宴席上。

李太守,望著青石上的劉文龍,心裏想道:如果是自己的兒子,那該有多好呀。

陳夫人,望著劉文龍:陌上誰家少年,且風流。誰家少年?他指的是吹簫的子翰吧。李子翰,高顏值高才華啊。

李家二夫人,心裏感嘆道:哎。我兒子優秀,配你個陳玉鳳,綽綽有餘。

陳玉鳳聽著這蕭聲,有些耳熟,有些激動,有些喜歡。

她站起身來,離開了宴席。在蘋果台上,隨著簫聲起舞。輕舒雙臂,腰肢旋轉,舞姿翩翩,如月娥下凡。

看呆了大公子,看呆了二公子,看呆了小婷。

陳夫人,陳太守,李太守,書童李小白,被美妙的簫聲所感染,並且驚嘆宛如花開宛如流水的舞蹈。

天上的月亮偷偷出來了,月光如水。壇裡的美酒,酒香瀰漫了出來。

而蓮花湖裏的蓮花,也悄悄綻放了。四周圍的景物,朦朦朧朧,恍如仙境一般,如夢如幻。

毓秀京城。睿文王從府裡坐著馬車出來,來到了太子府。

他急匆匆的下了馬車,來到了太子殿。太子,已等待他多時。

他邁進大殿,就說道:「皇哥,有重大消息。據密探報,三弟攜著肖管家和張侍衛,已出門多日。不知他去江南,還是去了陽都?」

太子拍拍太子椅道:「這個安梁王,去江南的可能性,不大。」

「二皇弟,趕緊坐下吧。今日,我設宴款待你,咱倆玩玩樂樂。」太子微笑著說。

睿文王:「謝太子。」

太子,轉身朝大廳一側道:「春禾。贈給睿文王的禮物,準備好了嗎?」

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來:「太子,一切就緒。願睿文王喜歡。」

「好了。舞會,快開始吧。」太子拍了拍手,異常高興的說。

奏樂響起來。從大廳的一側,一隊妙齡女子,隨著優美的樂曲,婀娜多姿的來到了大殿上。

為首的正是春禾。春禾面朝著太子,跪了下來:「民女張春禾,給太子請安。」

她彎腰伏在大殿上:「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禾兒,趕快平身。」太子,微微挺胸說道。

春禾起身,面向睿文王跪下來。

她彎腰伏身道:「民女張春禾。睿文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睿文王,趕緊起身走到太子身邊,彎下了腰來,輕輕說道:「太子。這個春禾,她,她,她怎麼進了太守府。留她在身邊,對咱們來說是一個禍害,萬不可留呀。」

太子沒有和睿文王說話。

哼,哼,一個女子,她還能掀起大風大浪?因為她是安梁王喜歡的女人,所以,我必須把她留在府裡。這樣,太子我就掐住他的七寸子,他還能翻身?他就是一條鹹魚嘍,翻不得身嘍。

太子的雙手,合在一起,嘴裏卻說道:「睿文王,我喜歡她,多麼可人,完全可以在太子府了,實在是養眼。」。

睿文王也隻好頷首點頭,輕輕說:「太子,你,你,叫二皇弟佩服,佩服。」他趴在太子的耳朵上,嘀嘀咕咕了幾句話。

然後,睿文王,走到了張春禾的面前:「春禾。以前,你在安梁王身邊,他寵著你喜歡著你。如今,怎麼來到了太子府裡,難道,你是他的臥底?或者說,你是他的眼線?」

春禾伏在大殿上,恨得牙根癢癢的。可轉念一想,為了剷除梁國的這些毒瘤,寄生蟲,黎民的劊子手,罷了罷了,忍一忍,顧全大局吧。

於是,她裝傻,顫顫地聲音道:「小女子,聽不明白您的話,臥底是幹什麼的?我不是他的針線,我是一個人啊。」

睿文王,生氣的嘴巴張了張。

他蹲下身來,揪著春禾的一綹頭髮,厲聲問道:「你裝傻,是麽?」

奏樂聲,戛然而止。嚇得其餘女子,紛紛跪下身來。

春禾抬起了頭,她的眼睛裏流出了淚。

春禾,依舊顫綿綿的聲音,睿文王啊,奴家怎麼能是安梁王的女人。他喜歡女人嗎?他整日裏拉著個臉,叫女人怎麼喜歡他?說句心裏話,春禾,喜歡的是暖暖太子。

睿文王扯緊了她的頭髮:「你再胡說八道,我剪掉你的舌頭。王侍衛,你去拿把剪子來。」

太子身後的一個侍衛,他答應著,轉身出了太子殿。

這時候,太子走到了春禾面前,他扭頭對睿文王說:「哎哎哎,哎,二皇弟,你這是做什麼?你呀你,沒有點憐香惜玉的心懷,處事啊,莽莽撞撞,沒有點王爺風範。」

太子轉身看著春禾:「愛焰焰,我的心肝,委屈你了。」春禾的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她嚶嚶地啜泣。

太子:「哎呀。春禾,你還跪在地上,趕緊起身吧。」春禾委屈地道:「太子。睿文王,還沒有叫民女平身,春禾怎能起來呀。」

太子站起身來,乾咳嗽了一聲。

睿文王有些生氣:「春禾,你平身吧。」

春禾停止了啜泣,道:「睿文王,千歲千歲千千歲。」春禾站起身來。

太子用手攬著春禾,禾兒,你說句實話,你喜歡安梁王,還是喜歡太子我?

春禾有些害羞,趕忙用手捂著臉,當然喜歡太子了。看他那德行,有誰會喜歡他?

那個侍衛走了進來,把一剪子雙手遞給了睿文王。睿文王拿在手裏,看了看它。然後,把它又給了王侍衛。

跪在地上的金錦,心裏偷偷舒了口氣。

太子和睿文王,又坐回禦膳桌前。

太子望見張春禾的臉上,有些悶悶不樂:「禾兒。你怎麼了?有事嗎?」春禾跪在她面前,答道:「對不起,太子。我的幾個姐妹,還跪在那兒。春禾想和她們一起跪。」

睿文王聽了春禾的話,氣勢洶洶的拍了一下用膳桌。張春禾啊,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要挾太子殿下。侍衛,侍衛,把這個賤人拖出去,杖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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