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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春令》第28章 去請郎中
蘇銳說完甜蜜話,他輕輕閉上了雙目。

他的雙手牽著四夫人的雙手,笑著問:「丹兒。你喜歡我嗎?」

我的蘇衙頭。你的英姿俊美,猶如一樹桃花,在燦燦開放;你的情意似風,猶如陣陣春風,輕輕吹著丹兒的臉;你的心,猶如一輪暖陽,暖暖著身旁人。這就是,丹兒愛你的理由。愛上你,丹兒一生都不後悔。

蘇銳緊緊地抱著四夫人。丹兒。記住了,你幸福,蘇某才能夠幸福。銳哥哥,有了你的這顆心,滿心滿體流淌著幸福。

四夫人,微笑著對蘇銳說:「丹兒的這顆心啊,隻屬於蘇銳一人。」蘇銳伸出右手,四夫人伸出左手,二人的手,圈對成了一個甜甜的心形。二人相視一笑。四夫人的臉上,有了些許羞澀。蘇銳俯下頭來,輕輕嗅著她的秀髮。

這時候,四夫人喃喃著說:「誰說蘇頭不解風情?你就是我一生的銳哥哥。」蘇銳把四夫人抱得更緊了。她伸出手來,攬上了他的脖頸。

孟安平的牢房內。幾個衙役把許多紅木炭火,用夾剪取出來,放到地面上,圍成了一個火炭圓。

沈太守命令王青:「你給罪犯,潑上一瓢涼水,叫他醒醒。下面,試試第七種刑罰了。等會兒,把他的鞋子脫了,叫他裸腳站上火炭。」

王青雙手抱拳,低頭道:「是。太守。」王青走到一桶水前,拿起水瓢舀起了水。

丫環小娥,嚇得站到了小姐後面去。王青一瓢水潑到了孟安平的頭上,繼而又舀起了一瓢水,朝他的胸前潑了過去。

奄奄一息的孟安平,漸漸的睜開了眼。他的手指,已是血肉模糊,微微動了動。

瀋海雲眼望著沈太守,趕忙說道:「爹,不能再給孟公子上刑了,這樣鬧出人命來!」沈太守說:「我親愛的女兒。」他隨手示意,眾衙役們全退下。牢房裏,只剩下了沈太守,瀋海雲,丫環小娥。

沈太守:「女兒啊。你哥哥死了以後,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活抽了他的筋,都難解我心頭之氣。」

孟安平躺在地上,呻吟著,有氣無力地說:「沈—小姐,你要相信我,你哥哥—他不是我殺的。」瀋海雲聽到了孟安平的話,她的眼淚流下來,她快步走過來:「孟公子。你不要說話,先不要說話了。」

孟安平微點頭。接著,他閉上了眼睛。瀋海雲又急步走回來:「爹啊。聽娘說哥哥走了,我也很難過。我也想到了爹,你有多麼多麼的痛和苦。」孟安平,微弱地說:「水—水,我冷。」小娥把手放到他的額頭,她回身說:「三小姐,他發高燒了。」孟安平:「水,喝——水。」

小娥用瓢舀了些水。沈太守冷冷的,非常氣憤。女兒,這是什麼社會,弱肉強食的社會。他是一個罪犯,本應如此啊。瀋海雲嘆了口氣:「爹。孟安平觸犯了何法?他招供畫押了?」沈太守,一下被女兒問住了。

稍後,他哈哈大笑,繼而又暴跳如雷:「我陽都太守就是法。我就是,叫他嘗遍大刑的滋味。我恨孟家的男人,他們沒有一個人看起我,從來沒有!」小娥坐到了地上,她攬著孟安平,輕輕地給他喂水。

沈太守,步子微微踉蹌,手指著孟安平,還帶著些狠勁:「當今皇上,也救不下他。我今晚上就弄死他!非把他弄死不可!」他朝著小娥和孟安平,奔了過來;「他渴?還喝水?」他奔到了孟安平的身旁。

他彎下腰來,一把奪過水瓢。接著,把水瓢拋到了門口。他又站起來,把腳朝孟安平的小腹,很狠的踹去。小娥,眼見孟公子危險,她猛地趴在了孟安平的身上。沈太守的腳,不偏不斜,很狠地踹上了小娥的腰。

沈太守俯下身來,抓著丫環的衣領。呵呵,丫環,你可有本事,竟敢違背爺的心願。瀋海雲一看,沈太守氣勢洶洶。她飛奔過來,跪在了地上,拉著沈太守的雙手,眼淚汪汪地說:「爹,海雲,求求你,放了他和她吧。我的爹,放了他和她。」

沈太守閉上眼睛。瀋海雲拉著他的手,輕輕說道:「爹,女兒求求你,放過他和她吧。女兒求求爹了。」沈太守睜開了眼,看見瀋海雲的眼淚,他嘆了口氣。

三女兒,如果爹有難的話,你能低頭求人幫嗎?

爹有難,女兒必當相幫,這是不容置疑的事。

沈太守問:「如果有一天,爹深陷於泥沼地,你能委屈自己,來幫助爹走出困境嗎?」瀋海雲使勁點點頭。沈太守彎腰扶起了三女兒。沈太守轉身對丫環說:「丫頭。小姐為你兩求情,我就不懲罰了。還不謝謝小姐!」小娥彎腰施了一個萬福:「謝小姐。」

瀋海雲蹲下身來,把手放到了孟安平的額頭,她道:「發燒,他燒的很嚴重。」沈太守,甩了下衣袖,轉身走出了大牢。牢門口外,眾衙役沒有退去,還在等著沈太守的吩咐。

沈太守走到王青身邊,說:「辛苦了,你們都去睡吧。哎,蘇衙頭呢?」一個衙役答:「他去後面的牢房了。」沈太守,打了個呵欠。

大家都去睡吧。峰高,你快點走,沈某也有些想睡了。二人同騎上一匹黑色馬,飛揚而去。

孟安平閉著眼睛,又進入了迷糊的狀況。他嘴裏,斷斷續續的說著糊話。

丫環小娥問:「小姐。孟公子,他傷嚴重,高燒又未退。怎麼辦?趕緊找個郎中來吧。」瀋海雲:「小娥。我倆先把他抬到草鋪上,然後再去找郎中。」二人把他抬到了草鋪上。

瀋海雲直起身來,她對小娥說:「你去把周郎中找來。一會兒,我去找李公子。」小娥答應著,她急匆匆的去叫郎中了。

瀋海雲把自己的手帕拿出來,放到水裏洗了洗。她拿著手帕,給孟安平擦試著臉。突然,孟安平大叫了一聲:「二哥,你不能死呀。棠娘,你要嫁給其他男人嗎?不,不要,我不要。棠——娘。」瀋海雲,輕輕呼喚著他:「孟公子?孟公子?你醒一醒。」

孟安平,他微微睜了睜眼睛。然後,他又把眼睛閉上了。任憑瀋海雲怎樣呼喚,他的雙眼沒有再睜開。這時候,瀋海雲,眼淚流了出來,似斷線的珍珠。她對他說:「孟公子。李子翰,一直掛念著你。你等著,你等著我回來。我去把李子翰叫來,他就在太守府裡。」

瀋海雲站起身來,她抹著眼淚跑出了牢房,跑出了府衙。

袁峰高,躲在大樹後面,緊緊盯著府衙門口的動靜。沈太守已經吩咐他,密切注視著府衙,如有人搞什麼密謀,趕緊向他稟報。這個袁峰高,連著打了幾個呵欠,自語道:「天都亮了,還能出什麼事?」

這個沈太守,已經起了疑心。什麼人指示自己的女兒,夜裏硬闖府衙,去救孟家的男人。這個人是誰?他到底是誰?還有那個蘇銳,心裏藏著什麼秘密?

沈太守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難道秘密裡,有不可告人的陰謀?這個蘇衙頭,好像有著天大的秘密。

瀋海雲和李子翰跑出了太守府。二人跑進府衙。李子翰,衝進了關押孟安平的牢房。

小娥和周郎中,已經在孟安平的身旁了。李子翰走到孟安平身邊,蹲下身來,急切的叫道:「安平?安平?我是子翰。」孟安平躺在乾草上,沒有應答他的呼喚。

周郎中站起身來,擺擺手,他對瀋海雲說:「沈小姐。對不起,恕周某醫術不精。您另請郎中給公子看吧,老夫告辭。」瀋海雲趕忙說:「周老伯。如果您都放棄,有誰還能夠救他?」周郎中沒有答話,他彎下腰提起了藥箱,就想往外走去。

李子翰聽見了郎中的話,急忙站起身來,伸手攔住郎中的去路。他雙手抱拳:「聽聞周老伯,是這陽都名醫。懇請您留下來,為我這好朋友診治。」周郎中說道:「這位公子,不是老夫推辭。」

周郎中,搖搖頭,無可奈何地走了。李子翰看著郎中走了,他神色微微黯然。他在牢房裏走了幾步。然後,他走到瀋海雲旁,說道:「海雲,有勞你照顧安平。我去青州了,請李郎中過來為他診治。」

瀋海雲站起身來。從這兒到青州,你路上,要注意安全。你住客棧,不要和陌生人說話。還有,你要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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