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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春令》第26章 酷刑逼供
四夫人依偎在蘇銳的懷抱裡,有些嗲地說:「沈老頭,要把孟安平關到水牢裏去,看來那個孟安平是凶多極少。」蘇銳不解地問:「這是為什麼?」四夫人:「再有幾天,就是七巧節選美大賽。聽老頭說皇上會來,我估摸著,老頭怕把事情弄砸了吧。」

蘇銳怕聽錯了,他問皇上會來嗎?四夫人點點頭。

忽然,她坐直了身子,問蘇銳:「你說,孟家的大兒子和二兒子,雙雙失蹤了。會不會?會不會?已經,已經,被老頭害死了。」

蘇銳緊張的,把四夫人的嘴給捂住了。

李子翰聽到了這裏,他聽見了輕輕地腳步聲。他乾緊離開窗戶,躲到了一處牆角裡。

魏子衛走了出來,他回頭輕輕叫了一聲:「栗子,快點。」

「我,子衛,我還沒睡夠。」栗子說著,打了一個哈欠。

「沒睡夠。叫蘇頭目知道,剝了你的皮。叫沈太守知道,你的命都不保。走,趕快巡邏一圈。」魏子衛說著,他走在了前面。栗子在後面跟著他。

屋子裏的四夫人,嚇得大氣不敢出。蘇銳用手指著床,示意她鑽進了床下。

一切妥當後,蘇銳走出了屋門,他回身把門鎖上。然後,手拿著寶劍,朝兩個衙役走去。李子翰走出角落,微微呼出一口氣。忽然,大門口的方向,響起了急促地腳步聲,有幾個人挑著紅燈籠,衝進了大院子裏。

李子翰一看,事情不妙,他飛身上了屋脊,沿著屋脊飛往第二排的屋頂上。然後,他趴在屋脊上,觀察著來人。哦,發生了何事?

在蘇銳的房前,七個人停住了腳步。其中六個衙役,迅速站成了一排筆直的線。

站在他們面前,講話的是衙役王青。

王青輕輕地,不失嚴厲地說:「各位弟兄。沈太守指令,要把重犯孟安平,關押到水牢裏去。這是一個重要的密令,任何人不能漏風聲。漏風聲者,本人家眷,一律殺勿論。」王青朝蘇銳的房子,望了一望,房子裏沒有亮燈。他又補充了一句:「沒有聽明白者,請舉你的手。看來,都明白了。」

王青率領著六人,來到了北面的牢房。王青命令獄卒把牢門打開。王青走了進去,他嘲笑道:「孟家三公子?三公子?在這個特殊房子裏,滋味一定特別好了。哼!不聽話,沈太守說了,要給你換一間有水的房子。」

一個衙役眯縫著眼,他走到了孟安平身邊,他勸說道:「孟安平,你還是乖乖招了。只要你在供詞書裡,簽字畫押。此案就算了結了。你看,從鄭國來的盜賊佟開先,沈太守給他定了個輕罪,罰些銀兩結案。所以,結果怎麼樣,還不是咱太守說了算?」

孟安平衣衫襤褸,蓬頭垢面,鬍鬚像亂草叢。他雙手腕上戴著木銬,腳上也戴著木銬。

他聽了衙役的話語後,怒目圓睜:「我呸!你這話也就說給我聽,你能當著皇上的面說嗎?以權謀私,貪汙受賄,強搶良女,就這三條罪,皇上也會頒聖旨,定他個誅連九族罪。哈,哈,哈。」

孟安平正哈哈笑,沈太守走進了牢房,後面跟著袁峰高。孟安平的話,被他在門口聽了個一清二楚。他走進來冷著臉,走到孟安平身旁,他伸手給了孟安平一巴掌,怒道:「孟家的男人,我想看看骨頭有多硬。王青!」

王青一個立定:「到。沈太守,有事您吩咐。」沈太守回過頭來:「把衙門裏的酷刑,挨個叫他嘗嘗滋味。我看他骨頭到底有多硬,比那個孟建平如何?」王青:「是。」王青又叫上幾個人,出門去拿刑具了。

陽都府衙,有一套殘酷的刑具,專門針對犯人,迫使他們招供。可沈太守,迫使不少安分守己之人,畫押招供,從中謀取私利,聚斂錢財。

老虎凳,夾手指,插竹籤,水淹頭,繩倒吊,灌辣椒水,腳踏火炭,閹割。這八種刑罰,專門針對男人的,所有的男人,受過四種刑罰之後,就招供畫押了,沒有受過六種刑罰之人。

沈太守,表面一個溫和之人,內心異常殘暴。因此,陽都不少人,對沈太守怒不敢言。

袁峰高圍著孟安平不停地轉,他勸道:「孟公子。八種刑罰,沒有一個人挺住,最後都是妥協了。沈太守,他是一個好人。你只要和沈太守,站在一個立場上,保管吃香喝甜。」孟安平朝著袁峰高,吐了一口唾沫:「我噁心!你快點滾蛋!」

沈太守伸出手來,拉著袁峰高的手,責備地說:「你不聽話,沒有賺臉吧。一會兒,沈某替你解氣,你也盡可拿他泄憤。」袁峰高掙脫了他的手,說道:「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人,最後,他一定是死。」

孟安平沒有理他,把臉扭向了旁邊

一會兒,幾個人走進來。有的拿著老虎凳,有的拿著夾子和竹籤,有的左手拿著繩子,右手提著水桶,有的提著竹籃,裏面有許多紅辣椒,最上面是一把明晃晃的刀具。

王青和一個衙役抬著火炭爐,最後走進了牢房裏。

沈太守看著燒紅的木炭,有些陰陰的笑,他面朝袁峰高說:「這下好了,峰高。你對他發泄吧,一定夠爽。」袁峰高雙手抱拳:「沈太守,有勇有謀,佩服。王青,先上老虎凳,變了態地折磨他,看他的骨頭能硬過鐵!」

「是。先上老虎凳刑具,叫他嘗鮮,喝個解饞的麻辣湯。」王青壞壞地接話道。

一個衙役把老虎登放好,幾個衙役把孟安平綁了個結實,然後卸去了他的手銬和腳鐐。然後又把他,推到了老虎登上。「王青,準備妥當了?」沈太守幸災樂禍地走過來,拍拍孟安平的手,「你就,你就,好好地喝個麻辣燙。等會兒,還要灌你紅辣椒水,那滋味,相當地烈!」

孟安平坐在老虎登上,任憑他們折磨,就是一聲不吭。過了一陣子,沈太守擺擺手,幾個衙役停止了折騰。沈太守站起來身來:「老虎凳,對這個男人無用。換水淹頭。」兩個衙役把他拉下老虎凳。有一個衙役端上一大盆水,把它放到了老虎凳上。

走過來三個衙役,兩人抓著孟安平的胳膊,一個人按著孟安平的頭。按頭的那個人,使著狠勁把孟安平的頭,按進了水裏。孟安平,大概水裏缺氧氣的緣故吧,他身體本能地掙扎著,掙扎著,猛地一掙扎,他的頭離開了水面,他大口喘著氣,頭髮上的水花濺到了衙役的身上。

李子翰飛到孟安平的牢房頂上。然後,他又飛往對面的一棵梧桐樹上。趴在樹枝上,朝牢房裏望,一部分情景,被納入了李子翰的視野。

恰巧,有兩個衙役,從牢房裏走出來,來到了這棵梧桐樹下小便。

倆人一邊小便,一邊輕聲說話。只聽一人道:「這個孟公子,今夜遭殃了。哎,可憐呀,孟家太悲催了。」另一個人道:「孟安平,你看他的骨氣,可敬可嘆,然而又可悲。哎,哎。」

第一個說話的衙役,又開了口:「不知道,他今夜這場劫難,能不能躲過去?」第二個衙役答:「就算前七種酷刑,他能夠挺過去。但第八種刑罰呢?閹割刑,像他這樣有傲骨的男人,我估摸挺不過去。」第一個衙役又道:「避免沈太守生疑,我倆快點回去。」兩個衙役,急匆匆地走回了牢房裏。

李子翰從樹上飛落下來,他走到了牢房的窗戶旁。沈太守惡狠狠且戲謔地說:「孟安平。有種啊!」王青拍著馬屁,討好著沈太守,也戲謔地舉著大拇指說:「孟家男人?好樣的!上第四種刑具繩倒吊,我看看孟公子的忍耐力,維持多久!」

幾個衙役蹲下身來,把繩子綁住了孟安平的腳脖,又把他滑上了房梁。孟安平,腳在上方,頭朝下方,被繩子懸吊在半空裏。沈太守吩咐王青:「王青,還有你們幾個人,都有些累了。哎,哎,一起坐下來吧,泡上壺碧螺春,喝些茶水解乏吧,此時,我們也好候著上面的人。」

王青招呼著其他幾個人:「弟兄們。沈太守說了,都坐下來喝茶。」

幾個人單膝跪下,面朝著沈太守,抱拳說道:「謝太守。」沈太守擺擺手:「我是一個豁達的人。都快起來,趕緊喝茶。」衙役,紛紛坐下來,一邊喝著茶,一邊微微的說著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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