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試的地點和陸哲當初是一個地方，與電競部不在一個樓層，加上每一層面積著實不小，要花不少時間下去。

兩人在走道裡邊走邊聊。

「來了幾個人？」陸哲問。

「兩個。」

「學歷？」

「大專。」

「不是最低要求本科嗎？」

「那是總部的要求，我從來不在意學歷，只要工資不高，能力足夠完成我布置的工作就行。」

「可總部的要求我們不用執行？」

「也要，所以我準備給他們準備一份本科文憑。」

「什麼叫準備一份本科文憑？」陸哲楞了一下。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文憑可以買，一個假文憑才多少錢。」葉晴語出驚人。

陸哲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

假文憑哪個年代都有，可這種事不是應該應聘者偷偷摸摸搞的嗎？哪有僱主主動幫員工去弄假文憑的？

這腦洞實在突破天際。

然而就在陸哲愣神之際，卻見葉晴難得的露出一個愉快的微笑：「騙你的，電競事業部不需要和總部看齊，沒有文憑的要求。」

陸哲那叫一個氣。

這玩笑真夠無聊的。

不過作為下屬，他還是很配合的笑了兩聲。

「這是資料，你先看著。」葉晴又恢復到原先的模樣，彷彿那個玩笑從來沒存在過。

陸哲拿過來隨意瞟了兩眼。

「還不錯嘛。」

來應聘的兩人是應屆大專生，學歷雖然不高，但履歷卻還不錯，都利用業餘時間做過不少軟體編程方面的私活，雖然不如陸哲這麼搶眼，也算是實幹型人才，好過一些只會死讀書的學院派。

看來葉晴對於這種野路子情有獨鍾。

「這兩人也是我花了很大功夫從一堆簡歷裡面挑選出來的。」

「只要確認這些履歷是真的，就足夠乾現在的活了。」

能夠手下多兩人，陸哲當然舉雙手歡迎，這樣自己可以更輕鬆。

「他們實習期的考察就由你來安排了，如果可以就留下，不行走人。」

「好。」陸哲也沒多說什麼。

「我的要求不高，專業能力及格，人品不差，人機靈點，別像上次那個謝東一樣的蠢貨就行。」葉晴補充了一句，不知怎的，竟然又想起了前幾天的事。

陸哲一邊翻著手上的資料，一邊隨口說道：「那傢夥可不蠢。」

「還不蠢？小說裡面弱智反派該有的，他都有了好嗎？」葉晴翻了個白眼。

陸哲笑道：「人家好歹給了300萬的賠償，葉總何必老是記恨。」

葉晴道：「錢歸錢，事實是事實。」

陸哲抬起頭，露出一臉非要抬杠的笑容道：「事實就是，這人非但不蠢，還很聰明，我上次說他是個人才，可不完全是諷刺。」

「嗯？」

「葉總覺得他蠢，無非是這人被我戳穿之後表現得很無能，抱著他叔的腿，一副窩囊廢的樣子，對嗎？」

兩人此時走出過道，卻發現電梯剛到底層。

葉晴回頭不屑：「難道不是？」

陸哲笑道「可在那種情況下，他還能怎麼樣呢？硬抗？還是撂狠話？」

葉晴微微一愣。

陸哲繼續道：「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生存之道，察言觀色是最重要的本事，他之所以選擇了一個最沒出息的求饒方式，就是看準了葉總吃軟不吃硬的性格，從最後你寧可同歸於盡也要拉謝茂勛陪葬的手段來看，他的確沒有看錯。」

「但凡他當時強勢一點，說不定現在已經在牢裡了。」

「另外，他一邊哭鬧，一邊還順勢把和謝茂勛的關係抖了出來，就是為了把自己叔叔也拉下水，不讓他明哲保身。」

「還有，信仰的訓練軟體是怎麼搞到的？就算是別人幫忙弄的，我們怎麼弄不到？」

「說白了，他只是運氣不好，遇到了我，否則非但不會有事，反而能大賺一筆。」

「在當時那種情況下，這麼短時間內，要做出最正確的判斷來最大限度自保，我如果是他，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這樣的人，或許缺少正面解決問題的能力，但最懂得生存之道。大智大勇的確談不上，但絕對不是蠢貨。」

此時，電梯到達。

葉晴被陸哲這一通反駁之後，直接愣在了那，連電梯門打開都沒反應。

「你為什麼當時不告訴我？」

兩人走進電梯，裡面空無一人。

陸哲笑道：「人家憑本事吃飯，何必揭穿，況且，把他送去坐牢，對我們有什麼好處？我還少賺150萬不是嗎？」

葉晴微微低頭沉思。

半晌沒說話。

等到了目標樓層，走出電梯，才回頭問道：「那你現在為什麼又說了？」

「萬一以後你們還要打交道，我希望葉總知己知彼，若是能再坑他一大筆錢，記得分我點就好。」陸哲開玩笑道。

兩人走在安靜的樓道裡，直到進房間的前一刻，葉晴握住門把手，突然停下來，回頭說道：「只要你能為公司帶來利益，錢永遠不是問題。」

說完，當先走進房間。

……

前來應聘的是一男一女兩人。

男的叫孫一凡，看著挺精明一小夥子，面帶微笑朝著進來的兩人。

女的叫鄔苗，瘦瘦小小的一個女孩，笑容燦爛，看著十分開朗活潑。

整個面試過程都由葉晴主持，和當初陸哲差不多，非常簡短，當同樣問到對公司的要求時，兩人明顯一愣。

只是沒有像陸哲那般直接問出口。

對於薪資什麼的都提得很保守，顯然覺得以自己的學歷能夠進入華威已經非常高興，別的方面幾乎沒什麼要求。

葉晴對兩人的履歷早已非常清楚，面試只是一個過程，順便看看相貌談吐，只要沒多大問題，就是當場簽約，試用期再見分曉。

只是這回有了陸哲在旁邊，葉晴想了想，讓兩人先到旁邊的房間等候。

「你覺得怎麼樣？」

「不錯，都挺機靈，專業技能方面以後再看吧。」

「那就直接簽了。」

葉晴十分果斷，吩咐身邊的人事專員去隔壁找鄔苗和孫一凡正式簽合同。

「還有一件事。」

等房間裡就剩她和陸哲之後，葉晴又說道：「上次藺奇的事，你也說對了。」

「他拒絕了？」

「我們沒有提華威的名字，但是開價很高，不過他還是拒絕了，非常乾脆。」

「真是遺憾。」

「你早都猜到了，還遺憾什麼？」葉晴白了他一眼。

「藺奇的確是目前職業圈裡最好的選擇了。」陸哲不無可惜道。

「我倒是有了個新目標。」葉晴重新露出自信的表情。

「比藺奇還合適？」陸哲疑惑，以他對職業圈的熟悉，竟然還有不知道的人？

「最近遊戲裡出現了一個高手，名叫壞壞大灰狼，你知道嗎？」

陸哲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