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謙子，你來了。」

王謙進入解剖室後，秦羽正在一份資料上寫著記錄，順帶跟王謙打了個招呼。

「秦老怪，孟叔，情況怎麼樣？」

孟覃對著王謙微微點了點頭，秦羽確實搖了搖頭。

「激情殺人，沒有發現任何兇手的線索，我們調查了他們周圍有矛盾的人，但是沒有任何共同點，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都是白心街的住戶。」

王謙看了一眼秦羽手裏的報告，大致跟陳飛說的差不多，死者年齡不等。

「那有沒有可能，兇手也是白心街的住戶？」

孟覃說到。

「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是也不一定，概率這種事情，我們從來不去賭的。」

對於警察來說，任何事情都要講就十全的證據，哪怕有九成的概率，他們都不會輕易去賭。

「我能看看屍體麽？」

秦羽這個還做不了主，畢竟這裏是法醫鑒定中心，所以他看了看孟覃。

「看吧，唐老給你授權了，你有權利驗屍。」

秦羽見孟覃同意了，也沒去深究唐老是誰，走到一具屍體面前，揭開了蓋在上面的白布。

「這是最年輕的死者，21歲，就讀於虞城大學，大四學生。」

王謙帶上了手套開始檢查這具屍體。

「他的社會關係怎麼樣？」

孟覃拿起身後的一份資料翻看了起來，找到了這個死者的信息後念了出來。

「汪海，21歲，虞城大學歷史系大四生，品學兼優，多次獲得學校獎學金，十歲父母死於意外，被表姑一家收養，在校期間與同學相處的不是很好，有一定的社交恐懼症。」

王謙已經檢查完汪海的身體，跟陳飛的描述一樣，身體到處都有一些抓痕，似乎是被某種有利爪的生物瘋狂撓過。

「社交恐懼症？他最後一次出現在視野是什麼時候？」

秦羽回答道。

「這個我倒是清楚，最後一次現身是在前天，因為前天還在上課，昨天是新年假期，也就是說他不存在失蹤這個概念，甚至還有人昨天早上都見到他了。」

王謙已經檢查完畢，給汪海拉上了白布。

「也就是說這個汪海，沒有被囚禁，應該是直接就被擊殺了，對了，這個汪海在學校裡有欺負過其他人麽？」

秦羽跟孟覃有些疑惑。

「你應該是說別人有沒有欺負他吧？」

王謙嘴角牽起一絲弧度。

「別人欺負他？怕是普通大學生都沒這個本事，秦老怪，難道你就沒發現他的肌肉與身體素質異常發達麽，說是職業運動員也不為過。」

秦羽在王謙提醒下響了起來，正常人死後，身體會在短時間快速僵硬，而這個汪海死後的身體竟然還有一點點彈性，這說明他生前身體素質很是強大。

「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不只是他，這裏所有的死者身體素質都很不錯的，特別是那個四十八歲的，比起其他中年人，他的身體素質更像是二十多歲的人才有的。」

王謙沒有去動其他的屍體。

「我還有一個猜測，他們所有人是不是在現實生活當中都有被欺負的經歷？不管是暴力還是冷暴力都算。」

孟覃連忙翻看資料，越看越心驚，王謙的猜測全都對了。

「不錯，確實是這樣，其中有幾人反抗過，把人打傷，但後面迎接他們的暴力就是更加嚴重的冷暴力。」

秦羽看著王謙問道。

「小謙子，你可是有了什麼猜測？」

王謙不知道該怎麼跟秦羽解釋造鬼的事情，只能敷衍兩句。

「有一點頭緒，但是也沒什麼特別的發現，要去調查後才知道。」

秦羽沒有多疑。

「嗯，那你自己調查的時候小心點。」

離開了解剖室，王謙孟涵跟孟覃上了車，車門剛關，孟覃就問到。

「你是不是有什麼猜測了？」

王謙點了點頭。

「沒錯，這些死者的共同點都是被欺負過的人，那麼他們的心裏都多多少少有一定的缺陷，毀滅抓住了他們這一點缺陷開始對其進行折磨，這樣就能造出鬼來了，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唯一解釋。」

孟覃拍了一下方向盤。

「這些混帳，對了，那為什麼他們會選擇這些身體強壯的人呢，難道自身的體魄強大與死後成為鬼的強弱也有關係？」

這一點也是王謙還沒有理解的。

「我也想不通，按理說，鬼的強若取決於人的靈魂強弱，怨念強弱，人本身的身體是無法作用於鬼身上的。」

孟涵想到了一點。

「會不會是因為這些人的身體素質是他們的保護傘，毀滅通過摧毀他們最強的地方來達到折磨他們內心的地步？」

王謙搖了搖頭。

「太牽強了，毀滅真要想造鬼，沒必要這麼麻煩，按照永生神教那本書的方法去折磨，隨便一個普通人都能變成厲鬼，這個身體素質到底代表著什麼呢？」

王謙不斷回憶著跟毀滅有關的事情，但始終沒有頭緒。

孟涵在後面伸出手放在坐在副駕駛上的王謙的腦袋，輕輕替他揉著。

「沒事，慢慢想，別著急。」

旁邊駕駛艙的孟覃看著有些不爽，要不是還在行駛當中，他恨不得把方向盤拆下來砸在王謙頭上。

也許是孟涵的按摩有了效果，有可能是感受到了孟覃的怨念，王謙腦子裏靈光一閃。

「孟叔，麻煩你改下道，帶我去一趟白心街，我想去實地勘測一下。」

孟覃沒有說話，直接轉動方向盤，改道前往白心街，到了地方後，孟覃說道。

「胡辰給我打電話了，說晚上叫我跟小涵一起去吃飯，你去不去？」

王謙搖了搖頭。

「我不去了，我今晚要去吧新年碟仙救出來，正好孟叔，你們今天可以看看胡辰有沒有什麼異常，講道理，我也不想是他，我能看出，他對你們父女的關心不是作假。」

孟覃在王謙走後，沒有立即回局裏，而是在路邊抽了根煙後，拿出手機打通了胡辰的電話。

「喂，小辰，是我，晚上的地方定了麽？好，我跟小涵一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