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慕容啟氣結：「慕容雪，你這個孽女！你六親不認，大逆不道！你這樣會下十八層地獄的！」

慕容雪自嘲道：「我是孽女，我也知道我惹人煩，從小就不得人喜歡。但是子不教，父之過，你是有責任的，劉谷麗也是有責任的，是你們讓我變成了這樣。」

「劉谷麗死了，只能說是她的報應，你死了，也是你的報應。阿爹，你放心，作為你的親女兒，為了報答你之前對我的傷害，等會兒我對你下手的時候會儘可能的讓你多痛苦一點。」

「至於你說的十八層地獄，從我無視大伯的養育之恩，要他們的命開始，估計我死後也只有去哪裏的份兒，手上也不差你們兩條人命。」

慕容啟見她離自己越來越近，心臟頓時砰砰狂跳，一邊撐起身體往後退，一邊恐懼地喊道：「來人，救命，救……」

話還未說完，慕容啟的嘴巴便被慕容雪的鞋子堵上了，聞著鞋子的臭味，頓時讓他一陣作嘔。

正想把鞋子拿開，便感覺胸口傳來一陣刺痛，往下一看，就見剛才還在慕容雪手上的刀已經直直地插在了他心臟的位置。

慕容啟立刻拿出了嘴中的鞋子，嘴角頓時流出了一大口的鮮血，顫抖著指著慕容雪道：「你……你……我可是你的親生父親啊，你居然敢這樣對我，這輩子算……算是白養你了。我……我在你生下來的那天，就……就該把你扔……扔到地上摔死！」

慕容雪似乎是嫌他死的太慢了一樣，又開始說著刺激人的話，「我這輩子可沒有被你養過，一天都沒有，一個時辰都沒有。你這輩子，也沒有在我身上花過錢，一個銅板都沒有。」

「這輩子養大我的，是那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大伯。上次大伯他們說的對，我就是個白眼狼，本來我就該是個泥腿子，靠著你們，這輩子都離開不了東海府。大伯讓我過了九年錦衣玉食的日子，被他們養大還不知足，居然還恨上了他，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而且大伯養了你一輩子，你不是也想殺了他們全家嗎？我這都是跟你學的啊，看你的眼神，就好像我做了天大的錯事一樣。」

慕容啟虛弱道：「你……我是你親生父母，你……你大伯能和我們相比嗎？」

「為什麼不能相比？這都是一個道理。就算不能比，女兒跟著父親做事，有什麼不對的嗎？」

「自己都還沒斷奶呢，為何要生我啊？既然生了我，為何不好好對我？為何不努力讓我過上好日子？所以今日你的死全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怪不得我。」

慕容啟的胸口此時已經流了一大片的鮮血，臉色也越來越蒼白，氣息也越來越弱，聲音也越來越小，「所以……所以你就要殺了我？殺了我這個親生父親？殺了我這個給了你生命的人？」

慕容雪閉了閉眼，猛地又睜開了眼，冷聲道：「沒錯，我現在已經明白了，你和阿奶，活著就是給大伯一家找不痛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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