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登入喔~!!
《相思漫太古》第十九章 禮輕情意重(下)
第十九章禮輕情意重(下)

星月之爭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而天氣也漸漸轉涼,溟劍宗演武場旁邊有一顆銀杏古樹,枝幹粗壯高大,樹冠遮天蔽日,亭亭如蓋,不知不覺滿樹燦爛,落葉成金。景白站在樹下望著這顆從他有記憶起便矗立在這裏的銀杏樹,是如此的堅定沉默,既不依靠,也不尋找。忽然背後有東西朝他飛來,他順手接住,原來是一顆白果,不由得回頭。

舒令儀站在那裏沖他一笑,跑過來說:「昭明君,這次之所以能取勝,又要多謝你啦。」

原來舒令儀這次抽到的對手是溟劍宗的劍修,築基後期,劍法十分厲害。她一上來便把封劍盒亮出來,告訴人家這可是昭明君的紫清劍氣,嚇得對方鬥法的時候一直提心弔膽,束手束腳。舒令儀裝作靈力耗盡,不敵對方攻擊,惱羞成怒拿出封劍盒。對方見狀臉色大變,趕緊飛身後退,守住要害。舒令儀真正的殺招卻是早就佈下的流火陣,對方如她所願踏入陷阱,就此落敗。舒令儀狐假虎威,把封劍盒拿來嚇唬溟劍宗的弟子,沒想到有如此奇效。

景白失笑,說起那位落敗的溟劍宗弟子,搖頭說:「此人性情浮躁,還需多加磨礪。」

星月法會已經過半,三輪過後,靈飛派還在參賽的只有段魏、徐珣、舒令儀等寥寥五人,而金丹之爭已經進入十六強,其中一半以上是溟劍宗弟子。

舒令儀故意說:「昭明君,你說我要怎麼謝你好呢?」

景白看她一眼,笑道:「舒姑娘不妨再折兩枝木樨花,上次放在床頭,可是開了好些天。」

「哎呀,現在天冷了,木樨花早就掉光啦。」舒令儀神秘兮兮說:「昭明君,我有一個主意,就怕你不肯屈尊移步。」

「只怕不是什麼好主意吧?」

「我怎麼敢捉弄昭明君呢,就是有點不登大雅之堂——我想請你去看戲。」

「看戲?」景白怔怔看著她,當年他們再次相逢就是在戲院裏。

舒令儀察言觀色,以為他不喜歡,忙說:「去別的地方也行,我們去邀月樓吧,那裏的酒菜不錯。」

「不,就去看戲吧。」

兩人來到蒼溟城最大的戲院。舒令儀一臉抱歉說:「這出花神記太火爆了,座無虛席,我隻買到兩張站票。」

景白說:「無妨,咱們站著看也是一樣的。」

舒令儀一邊翻看花神記的手冊,一邊說:「前兩天我路過這家戲院,看見他們門口張貼的花神記的畫報,回去心裏便一直惦記著,特別想看這個故事。」說著念起手冊上的故事簡介,「花神記講的是天上花神下凡歷劫,偶遇人間狐妖的一段事故,情節曲折離奇,感情真摯動人,此戲曲自從二十年前面世以來,一直深受大家喜愛,常演不衰——哇哦,原來這是一出經典好戲,我還以為是新排的戲呢!」

景白沒說話,眼前似曾相識的場景,讓他不由得心生恍惚,宛如夢中。

很快絲竹聲起,花神記開場了。舒令儀看的津津有味,全身心投入,待看到花神為救狐妖身亡時,眼淚情不自禁滾滾而落。

景白溫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水。

舒令儀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昭明君,見笑了,我是不是太多愁善感了?明知道不是真的,可是就是忍不住想哭。」

「不是你的問題,而是這齣戲寫得太好了。」

舒令儀環顧四周,「大家都被感動了呢,眼睛都紅紅的。寫這齣戲的是誰啊,真厲害,怪不得這麼多年常演不衰。」拿出花神記的冊子,首頁上赫然寫著「河洛散人」四個字。

「這河洛散人一聽就是化名,不知真人是誰?竟然能寫出這麼感人的戲曲!」

景白忽然說:「是扶蘇真人。」

「扶蘇真人?河洛太微宮的扶蘇真人?元嬰真人也會寫戲本子嗎?」舒令儀十分好奇,「昭明君,你怎麼會知道這種事?」昭明君可不像是喜歡看戲的人啊!

景白不答,看著她的眼睛,悵然說:「這是扶蘇真人專門寫給他夫人的。」

「我知道他夫人,就是那個煉出回天珠的舒羽賓是不是?真是一對神仙眷侶,令人好生羨慕。」

景白默然不語,忽然牽過她的手,「我們回去吧。」

舒令儀稍微掙扎了下,見他不放,往外擠的人又太多,只能算了。

兩人在後面等著,這時樓上包間走下一群人,為首的赫然是譚悅音,一眼便看見了景白和舒令儀牽在一起的手,陰陽怪氣說:「還有臉說我們西蜀女子不懂禮數,我看你們中原女子連我們都不如,明裏一套,暗裏一套!」

立即有長天門的女弟子應聲附和:「對對,我們可沒有跟男人大庭廣眾之下勾勾連連,不知羞恥!」

景白聽的皺眉,放開舒令儀,上前一步,掃了長天門的人一眼,「兩位姑娘,還請慎言。」

那女弟子認出了景白,露出慌亂的神情,立即閉嘴,退後一步。

譚悅音氣道:「昭明君,你幹嘛總是躲著我,我又不是洪水猛獸!我約你賞花,你說要主持鬥法沒空,卻跟她來這裏看戲!你喜歡誰不好,為什麼非要喜歡她!」

景白每次對上譚悅音,都有種對牛彈琴之感,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無論說什麼,她根本不聽,就算聽了,也照舊不理,哪怕就算理會了,也依然如故。

舒令儀非但不氣反倒笑起來,故意抱著景白的胳膊,挑釁說:「昭明君不喜歡我們中原女子,難道要喜歡你們這些成天與妖獸為伍、染上一身妖獸味而不自知的西蜀女子嗎?昭明君眼睛沒瞎,鼻子更沒有失靈!」

整個長天門的女弟子頓時嘩然,紛紛揎拳捋袖,亮出武器。

譚悅音更是氣得臉色鐵青,打神鞭二話不說甩了過來。

舒令儀知道犯了眾怒,趕緊躲到景白身後,使勁拽他衣服,示意他幫忙。

景白一臉無奈,輕輕一抬手,打神鞭失去準頭,無力地落在地上。

譚悅音氣得扔下打神鞭,「昭明君,你一定要護著她是不是?」

長天門其他女弟子紛紛叫嚷:「士可殺不可辱,如此汙衊我們長天門,簡直欺人太甚,昭明君你更是是非不分!」

「對,對,昭明君你是非不分,有意包庇!」

景白從未被這麼多女人指著鼻子罵過,簡直頭皮發麻,忙解釋說:「並非是在下是非不分,而是諸位姑娘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實在是有傷靈飛派和長天門之間的和氣——」

立即有人叫道:「我們女人吵架動手,關你昭明君什麼事,竟然出手阻攔,沒見我們長天門的男弟子都在一邊站著嗎?」

長天門跟來的兩個男弟子趕緊躲到一邊去了。

景白被她擠兌的一張臉漲得通紅,啞口無言。

舒令儀忙從景白身後探出頭來,大聲說:「昭明君好心勸架,你們幹嘛把矛頭對準他!你們長天門以多欺少,要不要臉,有本身單挑!」

景白回頭瞪她,都這個時候了,還要挑事!

譚悅音立即說:「單挑就單挑,誰怕誰!」

「那你們別堵在門口,全都讓開,把地方空出來!」

譚悅音揮了下手,長天門的女弟子紛紛讓出一條道路。

舒令儀拽著景白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如同一道流光飛奔而出,待出了戲院,回頭做了個鬼臉,哼道:「誰跟你單打獨鬥,我又不傻!好漢不吃眼前虧,當然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了!」說著又笑起來,「昭明君,你說譚孔雀現在是不是氣得鼻子都歪了?」

景白哭笑不得,在她額頭敲了兩下,「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回頭她自會去找玄臨君告你的狀。」

「師父最護短了,才不會罰我呢,不過是礙於情面,頂多口頭上罵我兩句。」

「你倒是摸透了玄臨君的脾氣。」

「哎,這譚孔雀真是討厭,幸好昭明君你不喜歡她。」

景白含笑看著她,「因為我喜歡的是中原女子。」河洛乃中原腹心之地,阿如出身河洛太微宮,正是地地道道的中原女子。

舒令儀想起自己抱著景白胳膊故意說的那些氣話,有些尷尬,「剛才說的都是玩笑話,昭明君別介意。我還是趕緊回去吧,萬一譚孔雀真上門告狀,也能堵住她的嘴不是。」

譚悅音一回去就跑去告狀,不過上的不是顧玄臨的門,而是一頭衝進譚綸房間,「伯父,我要嫁給昭明君!」氣死姓舒的!

譚綸正在跟弟子申紀申如晦說話,早就習慣了她說風就是雨的性子,乍然聽的此言,卻是不慌不忙說:「好端端的,你這又是怎麼了?」

譚悅音指著自己一臉傲氣說:「難道我配不上昭明君嗎?」

譚綸趕緊說:「咱們阿音當然配得上天下任何男子,不過你幹嘛非要嫁給景重光,別人就不再看看嗎?為他一個人放棄整片森林,豈不是可惜了?」

譚悅音氣鼓鼓說:「我一定要嫁給昭明君!伯父,你現在就去找歸元真人提親,中原人不都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只要歸元真人同意了,昭明君就不能不答應!」

饒是老奸巨猾如譚綸,聽了這話,也不得不摸了摸鼻子,不知該如何應對,朝申紀使了個眼色。

申紀忙打圓場,說:「師妹,明天我就要上場了,對手是溟劍宗蔣翊,正跟師父商量怎麼對付他呢。」

譚綸連連點頭,「對,對,此事迫在眉睫,明天就要比鬥了,今天一定要拿出一個章程來。阿音啊,你的事能不能先放一放啊?」

譚悅音倒也不是一味刁蠻任性,還是分得清輕重的,好半晌說:「好吧,師兄大事要緊,提親的事就過兩天再說吧,不過伯父,你可不要忘記了哦。」

譚綸趕緊把她哄走,過兩天說不定她就改主意了。景重光雖好,卻齊大非偶。

譚悅音走後,室內重又恢復安靜。譚綸沉吟說:「蔣翊此人,絕不像他外面表現的那樣溫和無害謙恭有禮,不但劍法厲害,心機城府一樣不缺,如果我是你,寧願對上恃才傲物的端木寧,都不願碰上他。」

申紀眉頭緊皺,「那該怎麼對付他?」

譚綸拍拍他的肩,「無需害怕,蔣翊再厲害,也不過就是金丹後期,跟你一般修為,記住小心謹慎四個字,儘力而為就是。」

申紀緩緩點頭。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