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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漫太古》第三十三章 與虎謀皮(上)
第三十三章與虎謀皮(上)

舒令儀帶著鄒飛燕來到後山斷崖,站在段魏洞府門口,運起靈力,大聲叫道:「段師叔,段師叔!」

門口禁製一晃,裏面扔出一隻酒杯,似乎嫌她聒噪。舒令儀順勢接住酒杯,聞了聞是竹葉青,對鄒飛燕小聲說:「一大早就喝這麼烈的酒,不會醉的不省人事吧?」

段魏在裏面聽見了,冷哼一聲。

舒令儀忙說:「段師叔,這個月月例發下來了,我給你送來。」

「放在門口。」

舒令儀說:「段師叔,酒杯也放在門口?那多臟啊,我還是給你送進去吧。」試探地穿過門口禁製,見沒有反應,沖鄒飛燕使了個眼色。

兩人躡手躡腳走進洞府,推開虛掩的大門,立即聞到一股濃重的酒味。舒令儀捂著鼻子,眼睛一掃,段魏沒有坐在床榻上,而是靠著床榻直接坐在地上,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拿著本書在看,神情怡然自得。只是他這洞府實在太過雜亂,衣裳鞋襪扔的到處都是;床上沒有被褥枕套,而是堆滿了書籍以及各種丹藥符籙法器等雜物;地上放著一盆水,盆裡不知怎麼有一隻儲物袋,就那麼泡在水裏也不管;靠窗的角落躺著一隻鳥,一動不動,舒令儀一開始還以為是個玩具,走近了才發現那隻鳥渾身僵硬,早就死透了。

舒令儀看的一臉嫌棄,她還從沒有見過誰的洞府能髒亂成這樣,怪不得師父會說「他那個洞府,不進也罷」這樣的話。

段魏臉色不悅,「你進來幹嘛?」

舒令儀繞過滿地雜物,小心翼翼走到他身邊,找了一圈,竟然找不到放酒杯的地方,最後只能放在地上,正要拱手行禮,段魏揮了揮手,像趕蒼蠅一樣趕她走。

舒令儀神色微僵,慢慢收回手,正在想怎麼開口,段魏頭也不抬說:「但凡有人來找,準沒好事,麻煩!」

舒令儀頓時語塞,想了想拿出一瓶丹藥,打開蓋子。段魏聞到上品丹藥熟悉的香味,放下手裏的書,抬頭看了她一眼。

舒令儀倒出一粒圓滾滾的雪白丹藥,說:「段師叔,這可不是普通丹藥,而是極品大還丹,你看看這色澤,這靈氣,這香味,外面根本就買不到。」

段魏哼道:「一粒大還丹就想收買我?」

」哎呀,哪是收買,我這是孝敬您——」

段魏打斷她:「禮下於人,必有所求,說吧,你想幹什麼。」

舒令儀訕訕一笑,「這事容易得很,段師叔,我新收了個徒弟,她和您一樣,也是水火雙靈根,那個您看,能不能指點指點她?」

段魏一口拒絕:「不行。」教徒弟最麻煩了,若是碰上個笨蛋,更是得氣死。

段魏雖然拒絕的乾脆利落,舒令儀卻沒那麼容易放棄,纏著他說:「段師叔,飛燕很聰明的,一點就透,不看僧面看佛面,您就當是為門派做貢獻嘛,再說只是偶爾指點一下,又不是要您收她為徒,或三日一次,或五日一次,費不了你多少時間。」

段魏是個儲物袋掉進水盆裡都懶得撿的主兒,才不想給自己找麻煩,「我有那個時間,躺著喝喝小酒看看閑書不好嗎?」

舒令儀掃了眼周圍,吐槽:「你這兒亂成這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哪有地兒躺啊。」

段魏把眼一瞪,「少跟我貧嘴,我可不是你師父,去去去,擋著我看書了。」舒令儀忙把身體移開。她這一移開,段魏看見了鄒飛燕,大喝一聲:「你在幹嘛?」

鄒飛燕手裏提著那隻死鳥,一臉無措,支支吾吾說:「這鳥都有味道了,我想,我想挪到外面去。」

段魏皺了皺眉,「扔遠點。」這鳥不知怎麼闖過禁製飛了進來,段魏順手殺死了,卻一直懶得處理,然後便忘了——

鄒飛燕拿出一隻不用的麻袋,把死鳥裝進去,路過水盆的時候,彎腰把裏面的儲物袋撈出來放在桌上,又順手將桌上吃剩的茶葉渣、靈果核等垃圾掃進麻袋裏,地上的衣裳鞋襪也都撿起來,搭在床邊的屏風上,又把滿床散落的書籍放回架子上……所過之處,立馬從雜亂無章到整潔有序。

舒令儀看的嘆為觀止。段魏卻是有些不滿,「不要亂動我的東西!」鄒飛燕嚇一跳,舉著手裏的抹布不敢亂動,小聲說:「床上落了一層灰,我想擦一擦——」

段魏看著乾淨許多的洞府,頓了頓說:「擦完東西放回原處,不要隨便移動位置。」

鄒飛燕連忙答應。

段魏輕咳一聲,問舒令儀:「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徒弟?」

舒令儀點頭。

「雖然笨了點,好在手腳還算勤快。大還丹留下,你可以走了。」段魏說完,繼續低頭看他的書。

舒令儀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答應了,看了眼忙個不停的鄒飛燕,想要說些什麼,最後還是閉嘴,拱了拱手離開。

鄒飛燕回來時,已是下午時分,舒令儀拉住她問:「段師叔有沒有教你什麼?不會一直讓你給他打掃洞府吧?」

鄒飛燕說:「段叔祖似乎不愛說話,我一邊收拾東西,他就坐在一邊看書,離開前他給我演示了一個法術,用冰塊包住一團火焰,問我有什麼感想,然後就讓我回來了。」

舒令儀摸著下巴說:「冰塊包住火焰?這不就是水火相容嘛,沒想到段師叔挺會教徒弟的,還懂得讓人舉一反三,以後你就跟著他好好學,爭取把他的本事都學過來,可不能浪費了我的大還丹!」這大還丹可是她娘煉製的,一共只有兩顆,送給段魏一顆,她自己也只剩下一顆。

鄒飛燕忽然跪下,給她行了一個大禮,「師父,徒兒讓你操心了。」以舒令儀的修為,教她一個鍊氣弟子,自是綽綽有餘,卻為了她更好的修鍊,不惜花費珍稀丹藥去求段魏,心裏自是感激不已。

舒令儀忙讓她起來,一臉欣慰說:「應該的,應該的,總不能白擔了師父的名頭。」忽然想到顧衍,不知道他到西蜀沒,當了別人的師父,才明白師恩到底有多重。

自此以後鄒飛燕每隔五天去一趟段魏那裏,收拾洞府之餘順便向他請教一些修鍊上的疑難問題。段魏為人雖然冷傲孤僻,不好相處,不過拿人手短,既然收了舒令儀的大還丹,自然要說到做到,儘管看不上鄒飛燕,嫌棄她又蠢又笨,指點起來也算盡心盡責。魏段在水火靈根的修鍊上浸淫數十年,確實有許多獨到心得,鄒飛燕跟著他雖然經常被罵的抬不起頭來,卻是受益良多,兩人名分上雖然不是師徒,比起舒令儀,實際上更像師徒。

臨近年關,靈飛城不少店鋪都在減價讓利,一些常用丹藥符籙價格比平時便宜許多,尤其是什麼美容丹、玉露丸、各種胭脂水粉只要平時一半的價,引的眾多女修瘋搶不已,舒令儀和司天晴自然也不能免俗。兩人聽說漱妝軒的胭脂水粉大減價,早早下山,趕到靈飛城時,漱妝軒還沒開門,門口的隊伍已經排了足足有一裡長。兩人起了個大早,原本還想去吃點東西,這下連朝食也不吃了,趕緊去排隊。

為了避免擁擠,漱妝軒採用的是分批放人進去。輪到舒令儀和司天晴時,誰知前面碰上一個豪客,將舒令儀看中的胭脂眉粉一掃而空。舒令儀自是不甘心,排了這麼長時間的隊,結果什麼都沒買到。店裏夥計賠笑說現在就去調貨,她若是願意,可以等一兩個時辰,又或是明天再來也行。

司天晴便說:「小師妹,我們先去別處逛逛,回頭再來。」

兩人來到附近的浮生茶樓。這座茶樓是顏家的產業,乃是靈飛城裏數一數二的大茶樓,一共三層,佔地寬敞,裝飾豪華。茶樓掌櫃一見到司天晴,忙迎上來,笑道:「表姑娘,你來了,稀客稀客!」司天晴擺手說:「你忙你的,不用招呼我們,我們喝杯茶歇歇腳就走。」掌櫃的說:「這哪成,要是讓老爺知道表姑娘上門沒有好好招待,豈不是要說我們不會辦事。」領著兩人來到頂樓包間。

舒令儀以前也來過浮生茶樓,不過都是在一樓大堂,這三樓可就不一樣了,環境清幽,陳設雅緻,包間又大又舒服,屏風後面還有一張軟榻可以躺著休息。除了當季新茶,掌櫃的還讓人上了許多糕點小食,舒令儀一上午滴水未進,又渴又餓,自是大快朵頤。

茶樓夥計進來,對司天晴說:「司姑娘,外面有人找。」

司天晴當即站起來,「小師妹,我出去一下。」

舒令儀以為是顏家的人,不以為意。

司天晴下樓一看,卻是蔣方同,訝道:「小方同,你怎麼會在這兒?」

蔣方同拱手行禮,「自然是因為少主在這兒。司姑娘,少主就在前面遊船上,請你過去一見。」

司天晴沒想到蔣翊竟然來了靈飛城,又驚又喜,讓那茶樓夥計告訴舒令儀一聲,隨蔣方同走了。

舒令儀得知司天晴有事離開了,有些無聊,一時又無處可去,吃飽喝足犯起困來,乾脆躺在軟榻上小憩。

大概是茶樓環境安靜,這軟榻又舒適,舒令儀這一睡足睡了一個多時辰,茶樓夥計什麼時候進來收拾的碗碟都不知道。起來時整個三樓靜悄悄的,樓梯口守著兩個人,氣氛很不尋常,似乎有什麼重要人物要來,舒令儀本來想走,心裏好奇,又縮了回來。

沒過一會兒,有人上來,只聽的一個聲音問:「三樓清場了?」茶樓掌櫃陪在一旁,說:「清場了,快過年了,本就沒什麼客人,之前司姑娘來坐了會兒,很快就走了。」

那人走近了,舒令儀才認出來,原來是顏宗梁,當即運起靈力,調整呼吸,一動不動躲在門後面。

顏宗梁進了斜對面的包間,安排了兩個人在門口守著。過了一頓飯工夫,樓梯上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端木信領著兩個溟劍宗弟子上來,徑直進了顏宗梁的房間。

舒令儀不清楚顏宗梁什麼修為,卻知道端木信是金丹後期高手,一個不慎,便會被他發現,當即嚇得大氣都不敢出。顏家乃是靈飛派附庸,顏宗梁卻跟溟劍宗的人勾搭在一起,兩人行跡又如此鬼祟,必有圖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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