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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漫太古》第三十六章 反間計(上)
第三十六章反間計(上)

景白回來時,端木信已經得到舒令儀逃走的消息,專門在客棧大堂等他。

「景師弟,舒姑娘乃是殺人嫌犯,人是你帶走的,現在她不見了,對此,你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景白也不辯解,「此事過錯全在於我,任憑端木師兄處置。」

「好!」端木信等的就是他這句話,「那我派人送景師弟回溟劍宗,聽候執法堂發落,景師弟可有異議?」

景白沒有做聲。

端木信揚聲道:「陳開,馮時,你們兩人送景師弟回東海,現在就出發,不得延誤!」他早就受夠景白這尊大佛了,好不容易抓到他的錯處,巴不得趕緊把他打發走。

景白沒想到他這麼迫不及待,竟然連天亮都等不及,此時可是深更半夜。

陳開馮時互相看了一眼,硬著頭皮上前,態度畢恭畢敬,「昭明君,請。」

景白瞥了端木信一眼,「我屋裏還有些東西要收拾。」

端木信不好把他得罪得太狠,對陳開馮時說:「你倆幫景師弟一起收拾,快去快回!」

不過是些衣物丹藥,景白很快收拾妥當出來。端木信送他到門口,「景師弟,我就不送你了。陳開,馮時,路上好好照顧景師弟,此事我已經告知執法堂,若是誤了差事,偷懶耍滑,你們兩個也要受罰。」

陳開馮時連忙表示不敢偷懶,一定馬不停蹄,儘快趕回溟劍宗。

景白忍不住說:「端木師兄還請放心,我既然領罰,自然不會連累兩位師侄。」

端木信皮笑肉不笑說:「如此最好,我就怕景師弟一言不合,又要衝冠一怒為紅顏了。」轉頭看著陳開馮時,罵道:「愣著幹嘛,還不趕緊上路!」

景白皺了皺眉,「不用催了,我這就走。」正要離開,忽然舒令儀從旁邊巷子裏走出來,施施然說:「昭明君,你這是要去哪兒?」

景白猛然回頭,「阿如,你——」

舒令儀沒有看他,而是走到端木信身前,笑嘻嘻說:「端木道友,大半夜的,大家怎麼站在門口,這是幹嘛呢?」

端木信見到她,亦是吃了一驚,很快鎮定下來,「舒姑娘,我還以為你一去不回了。」

「怎麼會呢,我只是一時和昭明君走散了,這才回來的晚了。再說了,我被冤枉殺了顏宗行,總要等事情水落石出,查明真相還我清白後,才能離開啊。」

端木信驚疑不定看著她,她不是被人救走了嗎,怎麼又跑回來了?

舒令儀打了個哈欠,回頭看著景白,「昭明君,夜深了,你不回房休息嗎?」

景白回過神來,連忙應了一聲,舉步往裏走,忽然又停住,拱手說:「端木師兄,看來我還要在這裏借住一段時間,多有打擾,還請見諒。」

端木信白高興一場,氣得咬牙切齒,只能沖陳開馮時發作,「還在那兒傻站著幹什麼,還不滾回去當值!」

端木信平日積威甚重,陳開馮時被罵的頭都不敢抬,悻悻回了客棧。

景白跟著舒令儀回到房間,把門一關,這才問:「阿如,他們說你走了,你怎麼又回來了?」

舒令儀不忙著回答,而是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大口,慢悠悠說:「我要是不回來,端木信豈不是要拿你作筏子?」

景白神情大為觸動,「你是在擔心我?」

舒令儀又倒了杯茶,狀似漫不經心地說:「你好心帶我去看花燈,我總不能連累你受罰啊。」遞過茶杯,「昭明君,喝茶。」

景白接過茶杯,卻沒有喝,而是放在桌上,輕輕握住她的手,怔怔看著她,「阿如,你放心,在這裏,沒有人敢再傷害你。」

舒令儀沖他一笑,「我知道,所以我才回來。以後我就要打著昭明君的幌子,張牙舞爪,狐假虎威了。」

舒令儀因為他去而復返,景白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心想原來自己並不是一廂情願,阿如也是在乎他的。舒令儀待要把手抽回來,景白不讓,看著她的眼睛,試探地問:「阿如,你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嗎?」

舒令儀有些羞窘,低垂著頭,小聲說:「我就算失憶了,又不是傻子,誰真心對我好,難道都不知道嗎,豈能恩將仇報。」當她被鎖靈鏈折磨的死去活來,身心最脆弱無助的時候,景白出現了,像一個蓋世英雄,把她從端木信這個惡魔手中拯救出來。當景白一把抱起她,告訴她別怕時,舒令儀永遠忘不了那一刻自己的心情,像是有什麼東西悄然溜進她的心裏,沖開重重阻礙,破土而出,迎風生長。

景白忽然湊過來,在她耳邊低語:「阿如,我心甚悅。」

舒令儀紅著臉推開他,「昭明君,夜深了,我要休息了。」

「哦,哦。」景白想到這個時辰,確實不好再待下去,忙站起來,走到門口,像是想起什麼,忽然又折回來,從儲物袋裏掏出一捧鮮花放在桌上,「阿如,趁著上元節還未完,這個送給你。」

舒令儀看看鮮花又看看他,哭笑不得,「這些花本來就是我掏靈石買的。」

景白有些尷尬,忙說:「那我以後每天買花送你。」

「不許買,我要那麼多花幹什麼,不當吃不當喝的,好了,我要睡覺了。」舒令儀把他趕出去,砰的一聲關上了門,看著桌上的鮮花,撲哧一聲笑出來。其實她明白景白的意思,只是莫名覺得他有些傻乎乎的,還是找了個瓷瓶,用清水養著。

端木信回到內室,對身邊近侍說:「你說舒姑娘明明能走,為什麼又自投羅網跑回來?」

那近侍說:「這還用問,當然是為了昭明君啊。昭明君待她情深義重,不惜從東海萬裡迢迢趕來救她,甚至暗地裏放她離開,她自然要投桃報李,為昭明君著想啦,還算有良心,沒有辜負昭明君的一番情意。」

端木信沉吟道:「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你傳我話,讓陳開馮時盯著她,看她到底想幹什麼。」

那近侍答應一聲,鋪好被褥出去了。

舒令儀一大早起來,發現自己被監視了,陳開馮時像兩尊門神一樣守在她房門口,倒也沒有一定讓她在屋裏待著,只是去哪兒跟哪兒,到院子裏散個步也要跟著,確保她永遠在視線範圍之內。

如此一來,她想要接觸顏宗梁而不被人發現,就沒那麼容易了。

舒令儀問兩人:「你們這樣一天到晚盯著我,不無聊嗎?我要是想走,早就走了,還跑回來幹嘛?你們何必多此一舉?」

陳開性情活潑些,說:「端木師叔吩咐下來,我們只能照辦,舒姑娘還請見諒。」

舒令儀見甩不開他們,拿出一副牌九,說:「你們這樣跟前跟後,跟的我頭暈心煩,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陪我玩牌,也好打發時間。」

陳開表情雀躍,馮時則是無可無不可。

三人搬了桌椅過來,坐在中庭院子裏,邊曬太陽邊推牌九。一開始只是隨便玩玩,後來嫌不過癮,拿了靈石出來,大家便認真多了。連帶著一些無所事事的人跑來圍觀,站在身後亂出主意,指指點點,比上場打牌的人還積極。

舒令儀連輸三把,眼看靈石就要沒了,急的直說:「觀牌不語真君子,不許多嘴!」

陳開笑著打趣:「舒姑娘,你自己手氣不好,可不能怪到別人頭上。」

有人附和:「就是,輸了就怪看客,哪有這樣的道理,明明是自己牌藝不精,上把那麼好的牌都能打輸了!」

舒令儀氣得瞪他,回頭看見顏宗梁站在走廊上,負手往這邊看。顏宗梁怕靈飛派找他算帳,這些天一直住在林溪客棧,形同囚禁,原本在屋裏打坐,聽的外面喧嘩吵鬧聲,忍不住出來一看究竟。舒令儀之所以鬧出這麼大動靜,本意就是要引顏宗梁出來,一見到他,立即裝作生氣,把牌九一推,「我不玩了,你們誰想玩誰玩,省的只會在一邊指手畫腳。」經過顏宗梁身邊時,停了一下,將早就準備好的紙條塞給他,回了自己房間。

顏宗梁一愣,不動聲色接住了,轉身走開。

馮時見舒令儀走了,忙讓出位置,跟了上去。

夜深時分,舒令儀抱著衣物出來,驚醒了守在門口的陳開,「舒姑娘,這麼晚了,你這是要去哪兒?」

舒令儀瞟了他一眼,「我去沐浴,你也要跟著嗎?」

陳開心想,大晚上的,沐什麼浴啊,女修真是麻煩,遠遠見她果然進了沐浴房,沒有跟上去,隨便找了個地方等著。

顏宗梁接到舒令儀偷偷遞來的紙條,約他子初時分在浴池見面,說有要事相商,切勿讓人發現。舒令儀來到浴池時,顏宗梁已經在那裏等著了,臉上神情頗不耐煩,開口便問:「舒姑娘,你約我來此,到底有何貴幹?」

舒令儀也不廢話,一上來就說:「顏道友,我師父回來了,你有性命之憂。」

顏宗梁頓時色變。

舒令儀好整以暇說:「顏道友,想必你也知道,我師父要殺你,簡直如探囊取物一般,端木信根本護不住你,何況他也不一定願意護住你,你若死了,說不定他反而要拍手稱快,省去一大麻煩。」

顏宗梁聽的臉色發白,「你費了這麼大的勁來見我,難道就是為了威嚇我嗎?」

「端木信這種卑鄙小人,出爾反爾,過河拆橋,毫無信用可言,你就這麼相信他嗎?你跟他合作,就像令兄所言,無異於與虎謀皮!小心被他利用完殺人滅口,到時想要後悔,恐怕就來不及了!」

舒令儀的話,正好說中顏宗梁的心事。這些天他一直在擔心,不知道端木信什麼時候變臉,像殺大哥一樣把他也給殺了,然後把罪名全推到他身上,過的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因此舒令儀一找他,他便背著端木信來了,知道舒令儀代表的是靈飛派,此番前來,不會只是為了說這些,定了定神,拱手行禮,態度客氣許多,「敢問舒姑娘有何見教?」

舒令儀清了清嗓子說:「那天的事,我在外面聽的清清楚楚,顏宗行不是你殺的,而是端木信下的毒手,你只是被端木信蒙蔽,一時犯了糊塗而已。」

提到顏宗行的死,顏宗梁是又恨又悔,竟然滾下一行熱淚,很快又抹去了,咬牙說:「我從未想過讓大哥死,端木信逼人太甚!」

舒令儀見他這樣,覺得今天這出反間計大有成功的希望,威逼完了,接著是利誘,說:「我師父說了,你雖然有錯,卻罪不至死,只要你迷途知返棄暗投明,顏家家主便由你來當,也未嘗不可。」

顏宗梁聽的兩眼放光,激動不已,「顧掌門當真這麼說?」

舒令儀拿出一封信箋遞給他,「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

顏宗梁打開來一看,上面果然有靈飛派的印信,做不得假,不禁怦然心動,與其跟著端木信這個反覆之人,靈飛派自然是更可靠一些,何況他還有信物在手,事後容不得顧玄臨抵賴,心裏早已做出抉擇,口裏卻說:「此事我還要考慮考慮。」

舒令儀嘴角輕輕一扯,「顏道友若是考慮好了,就請直接上山找我師父,越快越好,萬一端木信反應過來,顏道友恐怕就要大禍臨頭了。」

顏宗梁等舒令儀離開後,根本就沒有回自己房間,而是徑直離開林溪客棧,出了靈飛城,天還沒亮,便跪在靈飛派門口,請求見顧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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