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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漫太古》第十章 蔣仲宣(下)
第十章將仲宣(下)

景白拱手行禮,「師兄,許久不見,別來無恙乎?」

蔣翊打量他,「師弟,多年不見,你還是這般風姿卓然,銳氣更勝往昔。」

景白淡然一笑,「師兄雙目神光內斂,一身劍意隱而不發,想來修為亦是大有精進。師兄是為了星月法會之事而來嗎?」

蔣翊點頭,「不錯,沒想到師弟會在靈飛派,倒是意外之喜。你我師兄弟久別重逢,今日定要好好喝上一杯。」說著叫了一句「方同」。

蔣方同忙站出來,「屬下這就去安排。」

景白看著他,感慨道:「你是小方同?記得上次見你時還是一懵懂少年,尚未束髮,幾年不見,沒想到已長大成人,完全是小大人模樣了。」

蔣方同有些不好意思,行了一禮,「昭明君。」

景白點點頭,蔣方同準備酒菜去了。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說些舊人舊事,抑或是談論起市井坊間流傳的奇聞軼事,氣氛輕鬆。酒過三巡,蔣翊忽然說:「師弟,為何這些年你都不回溟劍宗?」

景白神情一頓,說:「並沒有不回去,只是一直在外面斬妖除魔,淬鍊道心,倏忽之間,五六年便過去了。」

蔣翊說:「師弟修鍊之心緊迫,自然是好事,只是東海潮漲潮落,海鳥凌空盤旋,聲震蒼瀾之景,師弟久居在外,難道就不想念嗎?今年元宵夜宴時師尊還說起你,『滿堂弟子,獨缺重光』,神色間甚是惆悵。轉眼又到一年一度海潮大盛之際,東海景物依舊,師弟可緩緩歸矣。」

景白想起師尊歸元真人,想起蒼瀾島獨有的風光,想起溟劍宗諸多同門,眼中露出懷念之色,半晌微微點頭。

兩人一直閑聊至三更方散,當夜蔣翊便住在了素心苑。

這日午後時分,景白信步來到後山水潭,一路只見濃蔭蔽日,蟬鳴處處,頓有「連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覺夏深」之感,不知不覺,時光飛逝,春去夏來。正準備像往常一樣練劍時,卻見舒令儀坐在水潭下遊陰涼處,正埋頭抄書,光著兩隻腳伸進水裏,時不時踢動一下,顯得十分愜意。

舒令儀見到他,忙把腳一縮,藏進道袍裡,仰起臉說:「昭明君,剛吃完飯就來練劍啊,真是勤勉。」

「怎麼想到來這裏抄書?」

舒令儀嘻嘻一笑,「這裏涼快嘛,加上有山有水,看了心情就好,心情一好,書抄的自然就快了。」

滿目青山倒映進寒潭裏,耳聽流水潺潺,周圍又幽靜涼爽,景白不由得感嘆舒令儀真會找地方,俯身看她寫的字,忽然說:「比起以前,大有長進。」

「是吧,我也覺得自己的字好了不少,可是師父偏偏說我是鬼畫符,還是昭明君有眼光。」舒令儀聞言大悅,從儲物袋裏抓了一大把蓮蓬出來,「昭明君,請你吃蓮子,我剛摘的。」

景白順勢在她身旁坐下,將一顆顆蓮子剝出來,放在桌子上,「舒姑娘,我要走了。」

舒令儀毫不意外,「是和蔣道友一起回東海嗎?」

景白點頭。

「溟劍宗九月就要舉辦星月法會,金丹之爭,舉世矚目,到時候全天下的修士都會去看熱鬧,如此盛會,昭明君肯定是要回去幫忙的。」

景白微有失落,「舒姑娘,我要走了,你就一點都不……傷感嗎?」

舒令儀抬頭看他,有些詫異地說:「可是我們很快就會再見啊,到時候大家在溟劍宗碰面,不是更有趣嗎?我還沒去過東海呢,光是想想就好期待!」

景白見她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不由得暗嘆一聲,還未離開,他已開始不舍,而她為什麼沒有一點離愁別緒呢?

「舒姑娘,我走了,你……你要怎麼辦?」

舒令儀聽他這話問的奇怪,說:「我當然是繼續修鍊啊,空閑的時候抄書,偶爾偷溜下山到靈飛城裏逛一逛,夏天來了,靈飛城有許多好喝的冰飲。」

景白見她沒心沒肺的樣子,忽然有些堵心,起身就走。

舒令儀莫名其妙,弱弱叫住他:「昭明君——」

景白立馬回頭,雙目炯炯看向她。

舒令儀本想問你生氣了嗎,不知為何忽然改口:「你忘了蓮子。」

景白哭笑不得,「舒姑娘自己留著吃吧。」拂袖而去。

舒令儀將桌上蓮子全部掃進儲物袋裏,蹙眉說:「剛才我有信口開河說錯什麼話惹惱昭明君嗎?」想了半天不得要領,乾脆不想了,「趕緊把這本經書抄完吧,天氣這麼熱,何時是個頭啊!」想到這裏,頓時唉聲嘆氣,隻恨手裏的筆怎麼沒有成精,要是能自動抄寫那該多好!

景白不急著離開,蔣翊倒也不催促,悠哉遊哉在靈飛派閑逛起來。蔣方同跟在身後,小聲說:「少主,屬下這幾天打聽清楚了,此次星月之爭,靈飛派共有十幾名金丹弟子參加,有望奪魁的只有兩人,一個是玄臨君的大弟子徐珣徐亭嶽,剛剛金丹中期,為人穩重有威望,不過鬥法好像不怎麼擅長;另一個便是段魏段孟直了,乃是金丹後期,其他的都是金丹初期,或是剛剛結丹,不足為慮。」

蔣翊顯然沒將徐珣放在眼裏,沉吟說:「看來靈飛派要注意的唯有段孟直一人,這人雖然不通人情世故,鬥法卻是十分狂熱,很是難纏,什麼時候找個機會,探探他的虛實。」

蔣方同說:「沒想到靈飛派凋零至此,金丹弟子只有十幾名,而金丹後期竟然只有段孟直一人。」

蔣翊說:「你知道什麼,靈飛派雖然高階修士寥寥無幾,可是你發現沒有,他們鍊氣、築基弟子特別多,顯然正在著意培養,再過二十年,必然又有一批新的金丹弟子長成。」

蔣方同恍然大悟,「看來玄臨君還真是不凡。」

蔣翊哼道:「顧玄臨若是平庸,也不會在沒有元嬰真人坐鎮的情況下,將靈飛派經營的風生水起了。」

兩人回到素心苑,卻見司天晴在院中等候。司天晴見禮,說:「蔣道友,掌門讓我來請你,關於這次星月法會具體章程,有些事想問你。」

蔣翊忙隨司天晴去了。

蔣方同見無人,將靈鹿皎月放了出來,準備給它洗澡。

沒過一會兒,舒令儀找了來,問:「我師姐呢?」

蔣方同說:「司姑娘剛走,去顧掌門那兒了。」

舒令儀當即不忙著找司天晴了,坐在那裏看他給靈鹿洗澡,說:「這靈鹿真漂亮,你養的嗎?」

蔣方同說:「不是,是少主養的。」

舒令儀摸著下巴,問:「為什麼你叫蔣道友少主,你不是溟劍宗的弟子嗎?」

蔣方同說:「我只是劍侍。」

舒令儀「哦」了一聲,又問:「為什麼昭明君沒有劍侍?」

蔣方同脾氣甚好,一點都不嫌她煩,「大概是昭明君不喜歡吧。」

舒令儀十分好奇,「溟劍宗的高階劍修都有劍侍嗎?」

「這要看個人喜好,像昭明君就沒有,少主只有我一個劍侍,而端木師叔有過的劍侍數都數不清。」

「端木師叔是誰?」

「端木寧,怎麼你不知道嗎?」

舒令儀恍然大悟,「哦哦,端木曼成啊,據說他是繼昭明君之後,溟劍宗新一代劍修天才,近兩年聲名鵲起。」

蔣方同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舒令儀見他不說話,忽然跳起來,「我來幫你洗吧。」說著接過他手裏的毛刷,賣力地刷洗起來,一臉羨慕說:「我也好想養一頭這樣的靈寵。」

蔣方同小聲說:「費錢費力。」

「啊,真的嗎?」

「光是買來就花了一大筆靈石,又挑食,非靈丹靈草不吃,非靈泉甘露不喝,每天還要有人照顧,若是生病受傷更是不得了,比人還麻煩——」

舒令儀立即打消了養靈寵的念頭,「算了,我還是不養了,逗逗別人的靈寵就好。」

蔣方同表示贊同,「養靈寵還不如養靈植,一樣能怡情悅性,釋愁解悶。」說著一抬頭,發現景白靜靜站在一叢竹子旁看著兩人,不知來了多久,忙行禮,說:「昭明君,我這就把皎月帶到後面去洗。」

景白說:「不必麻煩了,就在這裏洗吧,我不介意。」

舒令儀沖景白一笑,算是打過招呼,問蔣方同:「它叫皎月啊,皎若雲間月,長得這麼漂亮,倒也當得起這麼好聽的名字。」又問皎月多大了,是公是母,平時喜歡吃什麼,一堆的問題。蔣方同耐著性子一一回答,又說了一些皎月平時調皮搗蛋的趣事,舒令儀聽的興味盎然,早把景白晾到一邊去了。

景白見狀搖搖頭走開。

過了兩天,舒令儀上完道法課回到自己院子,景白忽然上門來找她。

舒令儀忙把他迎進來,「昭明君,有什麼事嗎?」

景白一臉正色說:「舒姑娘,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舒令儀一口答應:「只要是我能辦得到的,絕不推辭!」

景白拿出一株小小的靈植,說:「這是我無意中得到的一株靈玉葡萄的幼苗,你能不能幫我種上?」

舒令儀懷疑自己聽錯了,昭明君要她幫的忙,就是種葡萄?

「舒姑娘,會很麻煩嗎?」

舒令儀忙搖頭,「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種個葡萄而已,昭明君想種在哪裏。」

景白四處看看,「就種這裏吧。」

「種在這裏?」

「舒姑娘的院子又大又寬敞,正適合種葡萄。」

兩人選了塊地方,舒令儀迷迷糊糊把葡萄幼苗種了下去。

景白施法澆了一遍水,說:「靈玉葡萄最適合釀酒,希望不久之後就能開花結果。舒姑娘,我走之後,你可別忘了澆水施肥,千萬不能把它種死了,我還等著喝靈玉葡萄酒呢,我會時不時過問的。」

「昭明君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的。」舒令儀雖然答應的痛快,整個人卻有種雲山霧罩的感覺,昭明君這是鬧的哪一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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